徐悅被我拉住,不高興的回頭叫道:“你拉我幹什麼?我特麼今天要把這個死丫頭乾死!嚇唬誰呢!”
何蓋湊了過來:“就是,還狐大仙,我看她是老糊塗了。”
張祥文依靠着牆壁,伸手拽住了要暴走的黃橙。
即便是用了很小很小的聲音,但我仍然聽見了他們在說什麼。
張祥文說的是:“你幹什麼,想毀了我是吧?”
黃橙回頭看他,眼裡全是怒火:“怎麼,你害怕了?當初可是你讓我把狐大仙介紹給你的!”
兩個人一人一句,說的我臉色都黑了。
黃橙一把將張祥文推開:“死丫頭,我早就巴不得你去死了!現在我有狐大仙幫忙,你不可能斗的過我!”
她說完,忽然從身上掏出了一樣東西,然後朝着我就丟了過來。
速度太快我沒看清是什麼。
可是那東西衝我而來的時候我感受到了明顯的狐妖氣息。
我趕緊擡起手,將何蓋,朱瓊和徐悅三個人往後一護,接着雙手掐起了道訣。
只聽到嘭——的一聲,那東西被我的道訣給打破了。
伴隨着東西的破裂聲,黃橙那邊忽然傳出了一聲慘叫。
“啊!”
接着,我就看見黃橙的臉上出現了一塊紅色的胎記!
而且這紅色的胎記上居然長出了黃色的狐狸絨毛!
“啊!好醜!”
徐悅被黃橙臉上的狐狸毛嚇到了。
張祥文愣在了原地,眼睛驚恐的看着黃橙。
我放下了手,快步走到了常豔的病牀前。
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我一把將蓋住常豔下半身的被子掀開了。
常豔大叫了一聲羞恥的捂住了臉。
而伴隨着常豔的大叫聲,濃郁的妖氣從被子裡衝了出來。
“吼——”的一聲狂風呼嘯,醫務室的門簾被這妖氣吹的獵獵作響。
外面的天氣似乎一下子變黑了。
“怎,怎麼回事兒?”徐悅和何蓋驚慌失措的擡頭,躲在朱瓊的身後不敢往前來。
而這妖風卻越來越大,吹的人有點挪不動步子。
“辰土,你快過來!”
朱瓊被妖風吹得無法上前,可還是第一時間叫我往後退。
“哈哈哈,哈哈哈!狐大仙顯靈了!狐大仙顯靈了!今天,你們都得死!”
黃橙捂着臉,早就已經不覺疼只喪心病狂的叫着。
妖氣從外面的窗戶裡飛了進來,整個醫務室裡頓時瀰漫着沖天的狐騷味。
我瞪大了眼睛,步子往後一撤左手一翻,道印結出了手。
等到那妖氣開始盤旋的時候,我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夾,其中一道狐妖之氣直接被我按住了。
我左手順着腰間一摸,一道黃色的紙人出現在了我的手心裡。
我左手捏住紙人,右手將這狐妖之氣往紙人上一甩!接着右手無名指和中指一彎,對着紙人就是點過去。
“太師有令,去!”
法令落下,紙人就從我的手裡穿過窗戶迅速飛了出去。
同時我雙手結起了金光訣,只幾秒的時間,妖氣全部傾數打散。
這狐妖的氣息並不厲害,不是什麼道法高深的狐仙。
等到妖氣打散,我雙手合十,手掌心一搓,腰間六個紙人飛了出來。
“去!”
手一甩,這六個紙人就追着最前面的紙人而去。
這一手漏的朱瓊幾個人僵在了原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黃橙傻了,一副沒見過世面,驚慌失措的大叫道:“怎麼可能!”
張祥文怒目直接給了已經恢復正常的黃橙一巴掌:“你不是說她不懂嗎?”
黃橙被打了,沒有生氣,反而慌亂的看向了張祥文,又看向了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收回了手,好笑的看着翻臉內鬥的兩個人,手一拍,語氣好笑道:“狐大仙?哪一路的狐仙?說出來,我看看對比我家的狐六娘娘,能不能算得上輩分!”
正常修行的狐仙不會作亂人世,除非是有了莫大的冤屈。
而且狐狸成精前,鮮少會出入人間。
就算是看見了,大多數也都是閉着人走路。
可今天能讓黃橙說出的狐大仙,我估摸着也不是什麼好仙家。
所以剛纔我甩了紙人出去追那個狐大仙,就憑着這幾道紙人磨不死那狐狸也能纏死它。
等到時候忍不住了,那狐狸自然就現身了。
黃橙見已經沒有迴路了,作勢就要跑。
何蓋眼疾手快一把將醫務室的大門給堵住了。
“還想跑?今天這事兒不說清楚,你倆誰都別跑!”
徐悅也是擋在了門前:“我早就看你倆玩意不順眼了!”
黃橙見大門也被堵住了,也沒慌亂,反而朝我叫道:“辰土,你想逼死我?”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臉,我冷不丁道:“是你想逼死你自己!你的驕傲,你的優異和你的自豪被你的妒忌一步一步的推向了懸崖!從開始的爲錢財墮落到現在爲了私慾害人性命。黃橙,你讓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沒底線!”
聽着我的話,她陰測測的笑了:“呵,沒底線?我沒底線都是因爲你!我告訴你,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可能放過你!”
她說完,居然扭頭朝着窗戶撞去!
我們在四樓,樓底是水泥地,她從窗戶跳下去,死的機率很大很大!
我怔了一下,反正過來後便從包裡掏出紅繩,一把攔在了窗戶前!
她不能死,現在這裡就我們幾個,她要是死了,我們都洗脫不了嫌疑!
到時候張祥文再來一個黑手指控,那真就說不清楚了。
黃橙也沒想到我還有這麼一手,就這樣撞到窗戶的時候,被紅繩給彈了回來!
何蓋和徐悅大叫着,上前就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壓住了她。
“快把她壓住!”
朱瓊叫了一聲,手忙腳亂的找了個一塊布塞到了她的嘴裡。
看着安然無恙的黃橙,我鬆了一口氣。
這女人,心狠起來,咬舌自盡都有可能。
張祥文背靠着牆壁,看着我又看向了黃橙。
看着他那雙眼鏡下有些飄動的眼珠子,我猜,黃橙當時給他介紹狐大仙的時候,全程哄着,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
“還想自殺,你做夢吧!”徐悅擡起手就扇了黃橙一巴掌。
我朝她看過去,她臉上的黃毛消失了。
我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被嚇到的常豔,開口問道:“都這樣,你再不說孩子是誰的,我可保不住你了。”
常豔被我這麼一問,從驚嚇中回了神,頓時就坐了起來,然後怒氣衝衝的指着張祥文:“是他的!”
我像是聽到了大瓜一樣,朝着張祥文看過去。
朱瓊三人也是一副我知道了的模樣。
都鬧到這種地步了,說的話也沒可能是假話了。
我嘖嘖了兩聲,想不到啊,真想不到。
看着外貌爲人師表,實際內心不是東西!
張祥文怒目圓瞪:“胡說!跟我沒關係!你不要亂說話!”
常豔被張祥文這麼一指,害怕的縮了縮。
我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不要害怕,她才抽泣着繼續說。
“我父母上夜班經常不在家!我有幾次回不去都是寄宿在張老師家裡。”
“剛開始他還很紳士。我也就放下了戒心,後來沒辦法回家我就去張老師家裡過夜。幾次下來,他就開始對我動手動腳!我說我要告發他,他就說自己家裡有錢。如果我要是亂說,他會讓我身敗名裂,無家可歸!”
“我害怕只能忍氣吞聲不敢講話!就這樣,每次我回不了家的時候,他就帶我回他家。”
說到這裡,她激動的擡起了頭:“但我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今天在食堂裡,我就是忽然肚子一疼,然後發現自己下體流血了。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流產了。當時張老師和朱老師也在食堂。張老師過來扶我的時候悄悄跟我講,讓我誣陷朱老師。我沒想的,但是他說他能讓我徹底完蛋。我害怕...”
常豔說到後面,看向了朱瓊:“對不起,朱老師,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太害怕了,你是個好老師。”
朱瓊眼裡帶着淚水,但看到常豔這麼說卻也只能搖搖頭選擇原諒。
張祥文怒意上頭,聽着常豔的話,上前就要打人。
“臭丫頭,我打死你!”
我快步一閃,直接擋在了張祥文的面前,對着他就是一腳踢了過去。
張祥文躲閃不及,直接被我踹的撞上了牆壁。
嘭的一聲聲音巨大。
徐悅擡頭,見我這一腳,激昂的叫着:“我去!辰土,你確定就你這還體質不好?一腳一個!還踢這麼遠!”
聽着徐悅的話,我收回了腳,裝作虛弱的模樣,咳嗽了兩聲。
“咳咳,有點不太好。”
話音剛落,醫務室的門被推開了。
校醫和警察端着擔架,站在門口就看見了屋子一片狼藉。
而徐悅和何蓋還抓着黃橙不放。
“這,這怎麼了?”校醫臉色發白的看着自己的工作室。
兩個警察叔叔擡着擔架,這進來不是,不進來也不是。
我不好意笑笑,朝着他們揮了揮手,隨後將手機掏了起來,當着所有人的面關掉了錄音機。
“這裡面是事情真相,可以充分替朱老師洗脫嫌疑並且指控張祥文和黃橙害人。”
警察叔叔們本來就是馬局的人,這會兒我把錄音放出來,他們對於我說的話自然是無條件信任的。
等反應過來後,便從身上掏出了手銬,直接將黃橙和張祥文給綁了:“你們現在有權保持沉默,但是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爲呈堂證供。”
張祥文和黃橙看見我掏出錄音機,都是目光一呆,着實沒想到我還有這麼一手。
校醫也是一臉懵逼的從門前過來,本能的給常豔蓋上了被子,然後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
我禮貌的朝她點頭,她也只是回了我一個有些閃躲的眼神。
張祥文捂着肚子,冷哼的對着我笑了一聲,他沒有被嚇到,反而很冷靜的朝我開口。
“辰土,我記住你了,你不要太得意,我們來日方長!”
他說罷,警察就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等他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我能感受到他眼裡迸射出來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