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可以回去找朱瓊要假條,但是我不願意。
再者我就算是拿了假條過來,這王雪要再以不確定是不是朱老師所籤拒絕讓我出校,那跟沒拿有啥區別。
我話一出,王雪的臉色立刻就拉了下來。
“看你的樣子,我身爲學生會的管理,有權覺的你在說謊話。請你拿出你的病假條,還是你以爲我們學生會很閒是嗎?要再去報告老師向老師確認?”王雪雙手環胸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旁邊有同學也都是哎呀了一聲,拉着王雪就柔聲哄勸道。
“王學姐,學校的確有規定,如果是急事需要出校,可是後補假條。辰土同學也說了,是要去醫院,他們班主任也都發話了,我們等下去問就行了,放了算了吧,別耽誤時間了。”
“耽誤時間?謝航,你是學生會的,不是善心社的。我們是爲了學校的紀律,是爲了更好的學習氛圍。”
王雪喊了一句謝航。
我朝着那謝航看過去,他唯唯諾諾的,聽到王雪這麼一說,頓時就不敢還嘴了。
我有些煩躁的看着王雪,從包裡掏出了手串,開始盤手串。
“這樣吧,也別找老師了,就找校長吧。”我撥了兩下,有些不耐煩的看向了王雪:“你找個人打電話給校長,就說九班的辰土有事兒出校,問校長知道不知道。”
中午的時候校長在醫務室裡,他自然知道我跟警察是認識的。校長和馬局的關係本來就不差,見到馬局手裡的警察又喊我辰小姐,又聽我的話,這光是用腦子轉一圈,也該明白我和馬局的關係。
還有一點是,我讓王雪他們打電話問校長,也是爲了讓校長知道,是我讓他們打的電話,而不是他們主動找的他。
本來請假就應該是各班級的班主任作準纔是。
這越級了打電話直接問到他那兒,校長也能明白我是有意的。
王雪一聽我讓他們打電話給校長,這臉色唰的一下就變白了。
謝航也聽出來了我話裡的意思,拉着王雪就朝我笑道:“不好意思,辰土同學。王雪學姐這個人就是比較直,所以不會說話。而且學校的確有規定,真有事兒可以後補假條。你看,你要去醫院,那就不耽擱了,趕緊去吧。”
王雪還想說什麼,可謝航卻及時開口阻止了她:“會長來了。”
我看着謝航,膽子是小了點,但是的確是有點眼色的人。
聽見他說會長來了,周圍的學生都是朝着閘機裡面看。
我可沒空,毫無感情的朝着後今道:“師傅,刷卡,謝謝。”
我不住校,所以也沒有辦卡,吃飯什麼除了現金就是用徐悅的卡,但是我每個月會往徐悅的卡里衝幾百塊錢,這些錢就是我的飯錢。
後今沒說話,給我刷了卡,我就出了閘機。
剛要走,身後就傳來了很溫潤的男聲。
“辰土學妹。”
我有些無語,我就想走,怎麼那麼多事兒。
忍了忍心情,我回頭。
這一看可沒給我驚着。
這會長和王雪眼角桃花一樣!
我沒看他的面相,但忍不住惡寒了一下。
渣男配渣女,確實有一腿。
我硬扯了一個笑意:“您好。”
不得不說,他長得確實好看,五官端正,身板健碩纖長,說話的時候很禮貌,而且嘴角經常帶着笑。
這會兒,聽見我說話,他朝我扯了看上去很美好的笑意。
但是我從這笑意裡只讀出來三個字:笑面虎。
“辰土學妹,我替王雪同學向你道歉,剛纔她的態度是差了一點,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很有禮儀的朝他半點頭,才擡頭回道:“我這幸虧不是什麼大病,這要是大病估摸着這會兒已經躺地上了。學長,我也是好心,有句心窩子話說。”
我眼神從王雪身上轉了回來。
他隨着我的目光往後看了一眼,隨後笑意收斂了一點:“學妹請說,忠言逆耳,只要是爲了學校好,學生好,我們都會誠心聽的。”
我低頭笑笑,一個滿口爲了學校,學生好,可私底下自己也是一身雞毛的人,說出來這話,我真覺得...很有意思。
“不要什麼人都往學生會裡招,容易惹禍上身。學長,照顧好身體。”
說着我也沒等他回話,轉身離開了。
在我身後,王雪似乎被我的話刺激到了,極其生氣的朝我這邊叫道。
“辱罵學生會,你信不信我扣你學分!”
我頭也沒回:“你看看你能不能扣得起,不要怪我沒告訴你,我的學分可不是那麼好扣的。”
我平時的課程修的多,成績高,這學分自然也就高。
而且我這學分,王雪要是相扣,得先過校長那關。
畢竟我今天還幫了他一個大忙。
沒再理會身後的雜亂,很快我就在學校的馬路附近找到了馬局叫過來的車。
來接我的人正是王笛,笛子哥。
看到我來後,王笛便殷勤的從車裡面下來,朝我打招呼:“大師,等你好一會兒了。”
我趕緊上車,將黃布袋拉了一下:“耽擱了一會兒。馬局呢?”
“老大在市區附近,剛纔元生師傅那邊找到了好幾只狐狸,老大接到消息就帶人往市區趕了。”
我嗯了一聲,從包裡掏出了八卦鏡,然後將黃紙撕成了六七個的紙人模樣。
隨後我從包裡掏出了毛筆,硃砂和小刀還有狗血。
將小刀劃破,血滴在黑狗血裡,用毛筆沾着黑狗血給紙人畫了衣服。
等到衣服畫完,我雙手大拇指撐住筆,將血順着毛筆尖滴在硃砂裡。
我反手將右手小拇指挑硃砂點在了紙人的眼睛位置!
等紙人眼睛全部點完後,我手一合,雙手交叉相握,兩手中指食指合併往下一點,口中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
只聽到轟的一聲,這七個紙人瞬間活了過來,不肖幾秒鐘便全部飛了起來。
我眉眼一凝,手往外一點,這七八個紙人瞬間就衝車裡全飛了出去。
將包裡的八卦鏡掏出來,我把還沾有硃砂狗血的筆尖在八卦鏡上畫通訊符。
“太師有令,顯!”我手裡的筆尖一點,八卦鏡裡瞬間就有了紙人所看到的畫面。
王笛從後視鏡裡看我,見我八卦鏡居然顯現了畫面,激動的在凳子上動來動去。
我聚精會神的看着八卦鏡裡的畫面,這些紙人所經過的地方都是感受到邪氣或是妖氣的。
所以我看的很認真。
等到王笛那邊發出了一聲咳嗽聲,我才擡頭看過去。
他整張臉都憋得通紅,看樣子是想問又不好意思問。
我笑笑將八卦鏡拿了起來:“我這個也是追蹤術的一種。”
我學的東西比較雜,除了正統的茅山術,剩下的民間術法也都是或多或少有過涉及。
而我現在用的紙人追蹤也是一樣的。
紙人的用法很多,追蹤,尋物,傳話,打架等等,只要是能想到的這紙人都能做得到。
但是紙人的效果也和符咒的顏色等級一樣有所區分。
各個道行所能畫出來的紙人效果也都是不一樣的。
我的稍微強一點,因爲道行高一些,所以在我手裡畫出來的紙人就算是潦草了一些,但是仍舊還是比一般人手裡出來的紙人強一些。
不過要和民間紙紮匠相比,我的就算不上道了。
笛子聽見我說話,興高采烈的張嘴,正要問話的時候我忽然看見八卦鏡裡閃過了一道黑影!
我眉頭一挑:“看這個是哪裡?”我將八卦鏡朝着王笛拿過去。
王笛愣了一下,趕緊打量八卦鏡裡的地方。
“就是我們去的西區,看門牌和路段,是啓南第一技校。”
我將八卦鏡收了回來:“今天早上的資料裡,啓南第一技校裡有個懷孕了三個月的姑娘。”
我低下了頭,早上那一疊資料裡,有個姑娘懷孕了三個月就在這個技校裡。
王笛反應遲鈍的昂了一聲:“昂,但是已經派小師傅去保護她了。”
“保護?”我看着王笛,他油門加快了一些。
像這種確定了目標的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湊到一起,找人看着,這怎麼還讓她們在學校裡上課?這不是加大困難嗎?
我有些疑惑的叫着。
王笛趕緊解釋:“不是的,是那個女學生說自己要上課,不願意跟我們走。還說肚子裡的孩子會打掉,讓我們不要耽誤她。她說要是我們再跟着她,就告我們騷擾。”
我瞪着眼珠子倒呼吸了一口氣:“你們自己就是警察,這種不能以妨礙警務強制拉走嗎?”
這個已經涉及到了妨礙警察工作的狀態,按照情況來說,可以實行暫時監禁。
王笛拐了一個彎:“對方還是個小姑娘...”
我沒再說話,只搖搖頭:“加快!”
沒下兩分鐘,師傅那邊的消息就來了。
“市區附近出現七隻狐狸,元生他們打死六隻,跑了一隻,看方向,是第一技校,也在西區,你先去。我和鄧先生去東區,東區有兩個邪修,一切小心。”
我回了個嗯字,囑咐師傅自己也小心。
王笛也很着急,車速都跟着快了不少。
西區離我們學校其實不是很遠,開車來回也就半個多小時的樣子。
王笛的速度很快,再加上不是高峰路段,很快就到了第一技校。
這技校和我們學校相比管理就比較輕鬆一點。
門口的保安大爺看我們匆匆忙忙的就問了一句幹啥的。
王笛也沒客氣,掏出了警察證就往裡面跑。
那大爺一看是警察以爲犯事兒,趕緊就把我們放了進去。
“大師,哪邊?”進了學校,王笛就開始着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