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水從他手裡奪了過來,有一個煉血情蠱的都夠難搞的了,他再煉,這是打算和那個人一起拜把子下蠱嗎?
我沒好氣的將水扔到了前面的座椅上:“你在孫淼淼身上下蠱我都沒告發你,你還想煉血情蠱?”
“給孫淼淼下蠱?”被搶了水,褚懷御也沒生氣,雙手環胸一副沒搞清楚狀況的看着我:“你不會也信網上傳的那套吧?”
網上的事情我是沒看到,這還是沈南梔和徐悅跟我說的。
“我可沒給那個孫淼淼下蠱,對她那種貨色我不敢興趣。她之所以對我死纏爛打,是因爲我救過她。當初太年輕,想不開,看不慣世間險惡從一個導演的手裡救出了即將被迫害的少女。後來對我死心塌地也是因爲救她的原因。我可是要做超級明星的人,不可能會在感情上毀了自己的星途。而且我的經紀公司有規定,藝人不能隨便談戀愛。”
他說着將墨鏡往上調了調:“倒是那個孫淼淼,跟私生飯一樣煩死了,跟我上一樣的綜藝,找一樣的資源,不僅炒作還跟我住同一家酒店!有一次我出來的時候,她還公然趁我不注意抱我!”他說着有些抓狂:“那次回去後,我三天沒吃下飯!後來發現,我開始對女人過敏了!”他說完墨鏡下的臉似乎出現了生無可戀。
回想起沈南梔那天晚上跟我說的話,他說狗仔拍到褚懷御和孫淼淼兩個人一起擁抱着從酒店裡出來。
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麼個情況。
我有些同情的看向了褚懷御,放着好好的少族長不做,非要跑來做什麼明星,真想不通他想啥。
馬局看氛圍到了,拍着方向盤子就叫道:“那個孫淼淼也太過分了!偶像,你放心,我永遠支持你!”
褚懷御笑了一聲:“謝謝劉局的支持,我不會辜負粉絲們的愛意,比心。”他伸出手給劉局做了個愛心的動作。
馬局也像模像樣的給他回了一個愛心。
作爲目前最正常的一個人,我有被他倆油到。
說話間,車子很快就到了警局。
這個時間點,警局有人執勤,通訊科和鑑定科全員都在。
一下來,馬局就讓人將水送去檢測,他帶着我們則是去警局存放屍體的太平間。
等到了警局的太平間,馬局熟門熟路的找到了王雪的屍體。
“就這具,今天下午我親自送進來的。”
旁邊的法醫走上來,熟練的拉開了王雪身上的白布。
白布一撤掉,一股淡淡的陰氣兒撲面而來。
我揮手打散了陰氣,褚懷御纔開始圍繞着屍體打轉。
掏出手帕摸了摸王雪屍體上的傷口,他有些嫌棄的將手帕丟到了一邊的垃圾桶裡,又從身上拿出了消毒液給自己消毒。
“血情蠱解了,但是屍體身上還有其他的蠱蟲氣息。不是血情蠱的氣息,是愛情蠱的氣息,但是愛情蠱並不深。”
他說着又掏出了一塊手帕擋住了自己的口鼻:“傷她的是匕首,用毒蟲粉和蟲血浸透過的匕首,這個匕首可以吸食人身上陰陽氣,陰陽氣被吸完,壽命也就跟着沒有了。”
我啓脣道:“也就是說,那個人是通過那把匕首做媒介將陰陽氣和壽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而王雪身上兩種蠱,這其中一個蠱是謝航下的,另外一個則是林子陽下的。”
“林子陽?”馬局嗓門有點高:“這怎麼還扯上了林子陽?”
和王雪發生關係的總共就兩個人,一個謝航一個林子陽。
兩道蠱,其中一個是謝航下的血情蠱,那另外一個除了林子陽也沒別人了。
我擺擺手,抓一個是抓,抓兩個也是抓,問不出來,那就打出來:“兩個都抓來。”
“等下,你們抓一個吧...”
我剛跟馬局說要抓兩個,褚懷御就打斷了我們。
見我倆盯着他,他臉上有了難堪:“我想起來一件事情...前段時間我一個朋友跟我說,他兒子喜歡上一個女生,讓我爲他調個蠱幫一下他兒子...我那個朋友正好姓林...”
話一出,我傻眼了。
馬局也懵了。
我倆大眼瞪小眼等着褚懷御解釋。
他咳嗽了一聲,不好意思道:“之前飯局認識的,覺的挺聊得來。幫過我,正好他當時跟我說他兒子在啓南高中上學,喜歡上一個女孩,有點不會追。我就尋思着人家幫了我,我也幫幫他...然後我就向他說了我是蠱術師的事情。他就同意讓我幫忙,我本來是想先見一面那個男生,但沒想到先看到了你。當時又有其他的事情耽擱了,我就沒趕上看他兒子,着急回來了。後來我就想着答應了又不能不幫,所以我就想着配個簡單也能解的愛情蠱送過去。我是真沒想到,就這麼巧...”
我有些被雷到了,卻又欲哭無淚的問道:“你自己的蠱蟲氣息你察覺不出來嗎?”
他自己做的蠱怎麼會自己察覺不出來,還一本正經的在這裡告訴我王雪身上被人下了愛情蠱。
他聲音多了一點柔和:“這愛情蠱對我來說太簡單了,所以我一時間沒察覺出來...但是剛纔那麼一說,我反應過來了。”
我也是無奈了,這真的是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
我是真沒想到,當初他說去啓南高中找人是找的林子陽。
我現在算是知道了,當時林子陽三人站在一起,我察覺到的怪異是什麼了。
原來是三人身上交纏的蠱氣。
“那你認識千倉嗎?”我嘆了一口氣問道。
他反應了一下:“不算認識,林老闆提過兩句,說是個很厲害的風水師,沒見過面。不過,我聽說,千倉被你殺了,真的嗎?”
千倉的死當時是馬局親自去處理的,他一個遠在京都的人是怎麼知道的?
“嗯,萬物匯的走狗。”我道。
褚懷御點着頭,沒有繼續問其他的事情。
但是我這心卻也跟着提了起來。
褚懷御這個人有點藏鋒,很多的事情就算是沒參與,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他清楚。
沒有參與過程,但是卻知道所有的事情,這個纔是最可怕的。
等到這次的事情過後,能少和他接觸就儘量少接觸。
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大,我不清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屬於中立,可也不否定他將來會偏向哪一方。
總而言之,多提防一下是對的。
說着話,我們出了太平間。
褚懷御的車被其他的警察叔叔開了回來,一出來,褚懷御打了個聲招呼,自己開車走了。
馬局也打了個哈欠將我往鴻升酒店送。
到了鴻升酒店,葉經理將我送到了老房間。
爲了防止晚上有東西打擾我睡覺,我特地在房間四周貼了鎮邪符,又拉了一圈的紅繩。
等搞完後我才洗了澡換了睡衣爬上了牀。
掏出手機,將今天下午的事情跟師傅通報了一下。
剛過去,師傅的電話就進來了。
按下了接聽鍵,師傅那邊有點吵。
是青玄師兄他們嘰嘰喳喳的說話聲。
“喂,師傅。”
我乖巧的喊着師傅。
師傅哎了一聲,才道:“那個絕對是真正的苗疆蠱術師,褚懷御年紀輕,不知道是正常的。像往年,有很多修蠱術的老江湖都不去報道的,你還是小心一點爲妙。”
我應聲點頭:“嗯,我知道。”
“蠱術師除了會蠱以外,其他的能力幾乎爲零,你要是真正碰上了,只管拿雷符火符一頓甩,她鐵定打不過你。如果實在是對付不了,讓褚懷御上,他是專業的。”
師傅說讓褚懷御頂上的時候,說的理直氣壯,我都忍不住笑了。
“是啊,師妹,讓他上,死了我們給他收屍超度,讓他到下面給孟婆打個下手也不錯。”上青玄一開口直接給褚懷御判了死刑。
我笑了,這可不能讓褚懷御聽到,不然我怕他反手給青玄師兄下一道蠱。
簡單的聊了兩句,最後我讓青玄師兄幫我把擱淺在抽屜裡的金蟲飛蠅王明天幫我送過來,順便接我回去。
金蟲飛蠅王要給萬乃倩用的。
掛了電話後,我將手機充上電,給沈南梔回了信息,躺下就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兩天神經有問題,這一夜我睡得不太安慰。
尤其是後半夜,我老是覺的耳朵裡面會傳來浪花拍打着耳壁的聲音。
這聲音一陣一陣的,時不時還會有一陣嗚吟聲傳來,這嗚吟聲聽得我很不舒服。
可當我睜眼醒來的時候,這嗚吟聲緊跟着就消失了。
奇怪的很。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大約四點鐘的時候,耳朵裡的聲音才徹底消失。
一宿沒怎麼睡好,臨着四點結束我纔開始徹底入睡,這一覺睡到了早上八點。
早自習是八點半,起牀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上了新校服,我下了樓。
下樓的時候,我都在想昨天耳朵裡的聲音。
這聲音跟昨天早上我站在下河沿口所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
可那個嗚吟聲是從哪裡傳來的?
下了樓,葉經理將早飯準備好了,坐到等候區,我吃着早餐給馬局發消息。
馬局給我回了幾個字,抓謝航的路上。
我嘴裡咬着包子,真心覺的異常的美味。
謝航跑是跑不掉的,畢竟人證物證俱在。
至於林子陽的愛情蠱,昨晚我也問了褚懷御到底能不能解。
褚懷御說,愛情蠱正常下是沒辦法像情蠱一樣解的,但是他下的可以解,但是比較麻煩。
那就是需要其中一個人變成性.冷淡。
我聽到這個解決方法的時候,驚呆了...
他卻雙手一攤說:“我這個已經屬於最好解決的了,也幸虧我下手輕。像其他人下的愛情蠱,基本上都是一生一世死了都得捆綁一輩子,到投胎才能解,我的簡直不要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