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個問題庫,一打開話匣子就開始呱呱的問。
付江伸手將她拉了回來:“坐好了!”
被扯了回去,她纔不好意思笑笑重新坐了下來。
看着外面一閃而過的風景,我輕笑回答:“除了不能御劍飛行,其他都可以。”
“真的嗎?”她雙眼睜的老大:“那學霸你見過鬼嗎?”
這麼一問,我當下就樂了。
見我只笑不回答,她小臉憋的通紅。
好一會兒,我見她真的要憋不住了,才點了點頭。
她譁——的一下直接弓着腰站了起來:“學霸,學霸你真的能見鬼啊?”
她雙手一扒直接拉住了我的座椅後背:“那鬼長什麼樣?是不是跟鬼片裡面演的一樣?”
“真的會有鬼殺人嗎?那半夜別回頭也是真的嗎?”
萍萍就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直不斷的在問我問題,而且很難被打斷。
付江開口讓她閉嘴,她也就過了幾秒就開始喋喋不休的繼續問問題。
連續三分內她的問題都沒有停過,而且不帶重複的。
聽到最後我實在是困了,朝她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疲乏道:“停,你的問題呢我沒辦法全部回答,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會上天入地。來,說了那麼久,喝口水潤潤嗓子,休息一會兒好吧?”
從前面拿出了礦泉水我塞給了萍萍。
說話說這麼多,她不覺得渴,我都覺得渴。
萍萍見我真累了了,接過了礦泉水失落的坐了下來:“奧。”
付江也困了,打着哈欠無奈的搖頭,然後雙手環胸依靠着座椅歪頭開始睡覺。
將包裡王笛給我的眼罩拿了出來,我聲音放輕了:“笛子哥,我睡一會兒,有什麼事情你喊我。”
王笛全程沒怎麼說話,一直在專心開車。
“好,到地兒了我喊你們。”
將眼罩帶上,在車子的上下顛簸催眠中,很快我就睡過去了。
可這一覺睡得並不是很安穩。
我一直在做夢,而且夢裡出現的畫面是一片白茫茫,就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夢裡的那口井一樣。
只不過這次的夢裡沒有龍,只是一片看不見邊際的空地方。
我慌張的擡腳順着正前方拼命往前跑,可是無論我怎麼跑,跑了有多遠有多久,我都感覺好像跑不出這白茫茫的一片!
而我體力疲乏的感覺越來越重!
我甚至是能感覺到整個人好像要昏死過去一樣!
“學霸,學霸,醒醒。”
“辰小姐,辰小姐。”
“辰土,別睡了,到地兒了。”
就在我雙腿一軟要倒下去的時候,頭頂上空忽然傳來了幾聲呼喚!接着我感覺道有人摸了我的頭頂!
我精疲力竭的擡頭,順着那感覺往上看過去!
可頭還沒完全擡起,只聽到轟——的一聲,一道白光直接從上空射到了我的眼眼前!而我整個人瞬間睜開了眼!
視線也在此刻一點一點的變的明亮起來。
“學霸, 你沒事兒吧?”
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王笛,付江和萍萍三個人還坐在車裡,但是每個人都很緊張的在看着我。
我轉了一下痠痛的脖子,看了他們仨一眼,又拿毛巾擦了額頭的汗,最終露出了蒼白苦澀的笑意:“我沒事兒,做了個噩夢。”
萍萍摸着自己的胸口,看臉色應該是被嚇到了。
“學霸,你剛纔眉頭皺的可緊了,而且臉色很蒼白,嘴巴里面還一直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我們喊了你好久,你都沒醒,真的要嚇死我了。”
付江也是一臉擔憂:“你沒事兒吧?”
我吐了濁氣,搖着頭:“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說完我看向了外面光禿禿的山路,轉移話題的問道:“我們是到了嗎?”
“到了。”
付江見我沒事兒了,先打開車門走下去了,萍萍也伸着雙腿下了車。
等萍萍和付江都下去了,王笛才小聲的問我:“辰小姐,你真沒事兒吧?”
知道他是關心我,我擺着手解釋:“真沒事兒,就做了個噩夢,先下去吧,等下東西搬下來後,你就回去吧。我估摸着萍萍家裡應該挺不高興邀請我們進去喝杯茶的。”
如果萍萍的明昏是家裡訂好的,我們的到來他們肯定不高興,別說是歡迎了,說不定還得拿掃帚打我們走。
而王笛本來就是送我們過來的,要是萍萍家裡歡迎我們,讓他跟着歇歇腳也沒什麼,要是不歡迎,他跟我們去也是白跑路。
所以趁着現在天還早,他趕回去說不定還能蹭馬局一頓午飯。
“行,我先送你們走一段路,等下我回來就走了。”
王笛下了車將後車廂所有東西都提了下來。
“好。”我解開了安全帶,也下車了。
可我人一下來就傻眼了...放眼看去入眼看見的所有的地方除了山就只剩下一堆高坡和石頭!
這些出現在我眼前的高坡和石頭成功的詮釋了什麼叫真的光禿禿!
最重要的是!這些山上根本看不到什麼綠植的身影,就連被凍死的草我都看不見一個!
王笛將墨鏡摘掉,有些震驚的來回看了一圈,最終爆了一句國粹:“臥槽,這是哪兒,怎麼禿成這樣?除了山就是石頭,一顆花草樹木都看不見?連人煙也沒有,咱沒來錯地方吧?”
萍萍不好意思的看着王笛,伸手指着正前方:“沒來錯。我家就靠近衡水河下游的位置,下游本來就偏,而且山多。等下我們越往裡面走路就越差。”
“還有多遠能到你們村子?”我下意識的從包裡的掏出了羅盤。
羅盤裡的指針來回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南的位置。
看來我們是要往南走。
付江見我掏出了羅盤新奇的湊了過來。
萍萍也好奇的看了過來:“還有大約兩千米左右。”
“兩千米左右?”王笛手指做了個二字:“兩公里呢,等下你們不會要走進去吧?”
“對,要走進去,前面的位置開車不好進去,都是石子路,沒什麼水泥或是土路。”
王笛還想說啥,我拉過了他手裡的行李箱,聲音平淡:“你先回去吧。”
“啊?這個時候回去太早了,我送你們一段路吧,沒事兒吧。”
他要搶我的行李箱,我手一拉直接躲開了他:“不用,剩下的路我們自己能走,你別管了,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拉着行李箱,朝着羅盤指針的方向,我擡步往裡走。
王笛哎了一聲,還想跟過來,但是走了沒兩步回去了。
等我們走了大約幾百米左右,我再回頭的時候,王笛已經開車走了。
剛開始的路還不算難走,雖然是石子路,但並沒有什麼大石頭塊,就是拉着行李箱有點吵。
一直走了大約快一千米左右路開始越來最不好走,有的路上有泥濘,有的是石頭太大,還有一些會擋住去路的石子,總而言之,確實不太好走。
付江看到我一個人提着巷子往前跑,出於禮貌想幫我拉箱子,但被我拒絕了。
他自己都大包小包提着,我更不好意思麻煩他。
他見我真不打算鬆口,也沒在再堅持。
一路上我也沒說話,而是拿着風水羅盤不斷的再測周圍的氣,我這測的不僅僅是這山裡的氣,也是想要探尋一下是否能夠找到其他不同於這山裡其他的氣。
可是兩千米走下來,都已經到桃水村門口了,我的風水羅盤測到的還是普通的風水氣。
失落的將羅盤收回了包裡,我們也到了桃水村村口。
桃水村的村口跟李家村的村口很相似,就是一個很大的入口,然後入口旁邊掛個牌子寫着桃水村,順着入口往裡走就是田地,然後人家,小河,樹木雜草道路等等。
田園之氣異常的濃郁。
而且一進桃水村,撲面而來的淡淡桃花味道特別的香。
應該是因爲桃水村常年種桃子所以一年四季都會有這種桃花香。
萍萍見我四處觀望,沒有打擾我,而是解釋道:“學霸,我們村子前前後後大約是五六十戶人家,年輕人出去打工了,所以村子裡留下來的大多都是小孩子,沒什麼文化中年人和行動不便的老人。”
她正說着話,迎面忽然走來了兩個人,還沒近前就對着萍萍叫了一聲:“呀,這不小萍嗎?放假了這是?”
萍萍被喊了一嗓子,臉上立刻掛了笑容,對着那迎面走來兩個中年婦女就打招呼:“嬸子好,放假了,我就回來了。你們看見我爸媽了嗎?”
兩個婦人說說笑笑的。
“在呢,剛纔我倆還看見你爸跟你媽提了一堆東西往西邊下游那個‘汗水村’去了。”
“汗水村?我爸媽去那兒幹啥啊?”
萍萍邁着步子往兩人面前去。
她倆笑着搖頭,一副不知道的樣子:“不知道啊,你這會兒去找說不定能找到你爸媽,如果找不到就得等到下午。”說着她倆話鋒一轉,指着我和付江問道:“小萍,這倆是你同學嗎?放假過來玩的是嗎?”
萍萍半回頭看了我和付江一眼,點頭附和:“對,我同學。嬸子,我帶我同學先走了,謝謝。”
“謝啥,都是一個村的,你帶來這丫頭長的真好看,這小夥子也精神。”
“謝謝嬸子誇獎,他倆有點羞澀,不好意思說話,我們先走了。”
萍萍說笑着的看着兩個人,然後對着我倆招手。
我和付江都是識趣兒的跟上萍萍步伐。
可這身後兩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始終沒停過。
這下好了,回去指不定怎麼傳我們仨呢。
萍萍家在村子最後一排中間的位置。
她帶着我和付江兩個人,從第一排走到最後一排,那碰到的人,沒有一個不打招呼的。
農村裡面本來就是一個村莊互相之間都有關係,而好巧不巧今天萍萍回來就遇到了這麼多的同村人。
什麼叔叔伯伯,二嬸二孃,大姨三姑的,真的是把我印象裡面所有的親戚都給叫了一遍。
走了快十分鐘,我們終於走到了最後一排中間的位置。
看着熟悉的家,萍萍才鬆了一口氣:“可算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