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哲別忘了把昨天給你買的羽絨服穿上啊,天冷了,可別把自己凍着啊!”
剛準備關上門,南千哲的母親便從房間裡急匆匆的追了出來,看着站在門口準備去推自行車的兒子,有些生氣的說道:“這麼冷的天,你外面怎麼就穿這一件風衣,萬一把你凍壞了怎麼辦啊,男孩子嗎那能只能講帥氣啊?身體也很重要的呢!”
聽着母親不停的絮叨着,南千哲也習以爲常,並沒有不耐煩的情緒,語氣溫柔的說道:“知道了,我真的不冷,我要去上學了媽,不然要遲到了!”
南千哲擔心母親還要再繼續叨叨,便趕忙騎着自行車快速的離開,此時南千哲的母親剛要說什麼,但看兒子已經走遠,便又欲言又止,轉過身獨自走進了房間。
今天冬至,清晨的霧氣很重,氣溫也隨之下降近十幾度左右,冷的讓人感覺到瑟瑟發抖,路上零零散散的行人,頭頂上是飄蕩着白茫茫的廖廖天光!
南千哲獨自騎着自行車並沒有直接去往學校,而是去了離他家不遠處的一個老舊不堪的公寓,剛到公寓的大門口,南山哲就聽到從公寓樓裡傳來一箇中年婦女尖銳的嗓音!
“你急什麼急啊,你急着去找死嗎!小賤貨!快給我滾!”
低着頭慌忙跑下了樓的許諾,剛跑到公寓門口去推自行車的時候,突然轉過頭看向了站在公寓門口的南千哲,此時南千哲也看向了許諾,在這個霧茫茫透着點微薄的光亮的清晨,確看不出許諾的任何表情變化。
此時在南千哲的內心裡,兩個人對視的這一瞬間,就想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都快遲到了,你怎麼還在這裡等我?”
“沒事啊,這不還點有時間嗎?”
“你怎麼了?沒事吧?是不是和你媽又吵架了?你的嘴角怎麼破了?”
“沒事,我自己不小心劃的,快走吧,不然要真的遲到了!”
“嗯,我以爲你媽又打你了呢?”
“沒有!”
南千哲知道許諾並沒有和他說實話,因爲這種事情不是發生過一次兩次了,每次南千哲也不會尋根問底,因爲他知道自己也幫不了許諾,能做的也是默默的心疼着她。
寒冷的清晨,整座公寓都很安靜,周圍街道上的人也是零零散散,穿的有些單薄的許諾,不由的聳了聳肩,雙手放在昨晚被她媽一巴掌打破的嘴角邊,輕輕呼出了一口熱氣,兩個人騎着自行車一起離開了身後的這所住着十六年的破舊公寓,慢慢的消失在了淡淡的白色霧氣中……!
爲什麼我的世界和別人的不一樣?爲什麼偏偏是我遍體鱗傷的活着?爲什麼我會住在這種不是人住的地方?太多了的爲什麼!
無數次的問過自己,該如何去形容自己的世界,瀰漫着讓人做嘔的味道,樓道里堆積着的各種垃圾,只能容納一個人狹小的廊道。
小小的窗戶,外面的陽光只能照進來一點點殘存的光芒,使得陰暗的房間裡不在那麼壓抑。
頭頂上密密麻麻的各種天線,就想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將這裡籠罩,無法逃脫,只能靜靜的等待着獵物的蠶食……!
希望公寓,這個四個大字依然屹立在小區大門的正上方,雖然經常幾十年的風雨洗禮,雖然只剩下一個鏽的不能在鏽的金屬框架...!
生活在這種環境下,而且又是一個沒有任何溫暖確充滿冰冷的家庭裡,我還能堅持多久,許諾經常問自己,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每一個生命就像是剛綻放的花朵,無比的美麗和鮮豔,只是有些生命只是被太早的消耗,和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