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聞天才剛剛清醒過來,老者已是手一揮,一道光圈瞬間完全籠罩了他,聽聞老者的話語,這難道就是其所提到的“小小獎勵”?
光圈氤氳,充盈整個房間,朱聞天視野猛然一變,早已經出現在了一座古樸的木屋之中,放眼看去,整個木屋之中就是幾堆陶土與幾隻水桶,幾乎看不到再多的物品了。
朱聞天正不知所措之時,系統老者再次出現,併爲朱聞天做了一番解釋。
“本次獎勵爲開啓史實場景體驗,體驗級別爲基礎空間單位,模式爲隨機相關,請宿主注意體會提升”
系統老者這次雖然出現了,但是說話方式上卻是沒有此前那種擬人狀態,這一點朱聞天一下就感覺了出來,並且最爲明顯的是,此時系統老者只是一個虛影。
不過系統老者短短地幾句話介紹,卻是蘊含了不少的信息,“史實場景體驗”也基本概括了當前場景的情況。
雖然有了大體的概念,然而朱聞天卻仍然心存疑『惑』,等到朱聞天想要開口問些什麼的時候,虛影系統老者已是消失不見了。
“哐啷”
正在這時,木屋之門被猛地推了開來,一位乾瘦、蠟黃的中年『婦』女面帶怒氣地衝了進來,手裡還拿着一把黑黝黝鐵鍬類似的工具,照着木屋內的土堆、木桶就掃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朱聞天一下愣在那裡,忽然意識到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的出現爲好,從系統提示來看,他應該是到了某個特定歷史時期場景之中,關鍵是他不清楚此時的背景。
“小侖,你怎麼也在這裡?”
中年『婦』女一個照面狂掃了一堆土堆,打翻了兩隻木桶,爾後將角落裡一包不知什麼東西碰撒了一地,前後不過兩秒鐘,這才意識到木屋之內還有朱聞天這樣一個大活人存在。
而且蠟黃乾瘦中年『婦』女直接道出了朱聞天當前的身份——小侖,倒是不必朱聞天再去倒查自己的身份了。不過小侖是誰?跟這面前的蠟黃乾瘦中年『婦』女很熟麼?
“你哥呢?爲什麼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你不是說好了要去書肆學工的嗎?又在這裡擺弄這些泥塊塊麼?有什麼用,能當飯吃麼?”
過了最初的驚訝之後,蠟黃乾瘦中年『婦』女臉『色』再次嚴厲起來,對發矇狀態的朱聞天幾乎是喝問的語氣了,機關槍一般連續就是四五次質問。
無論對方如何質問,“小侖”朱聞天只能默然以對,因爲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啊。
從蠟黃乾瘦中年『婦』女話語之中,朱聞天也把握到了幾個關鍵詞,比如“書肆”應該是自己常出入的場所,而“學工”則是自己的身份,“擺弄泥塊”應該跟眼前的泥土、木桶有些關聯。
但是信息量還是太過匱乏了,朱聞天難以從這些關鍵詞當中獲得更多有用的東西,只知道總體的意思是自己正幫着自己哥哥幹一些不着調的事情。
那麼眼前的蠟黃乾瘦中年『婦』女是誰?自己的母親嗎?還是自己的嫂子?
以朱聞天匱乏的歷史知識,他也實在聯想不起小侖所對應的歷史人物,或者乾脆就是個不知名的路人甲呢。
“小侖啊,公爹、婆婆去得早,這些年都是你跟着你哥相依爲命,我嫁過來的時候你兄弟倆還經常餓肚子,咱們家才吃飽飯幾年啊。
你說你哥不好好在書肆裡做刻工,整日裡就知道窩在家裡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拉上你一起在家胡來,咱們一家子人家還吃不吃飯了?”
蠟黃乾瘦中年『婦』女或者感覺話說得太重了一些,語氣已是稍稍緩和,同時也透『露』出了更多朱聞天當前處境的消息。
眼前中年『婦』女母親角『色』已經被派出,聯繫其話中所說嫁過來之類,應該是“小侖”朱聞天的嫂子無疑了。
而“小侖”朱聞天的哥哥是在書肆裡“上班”的,職業是“刻工”,此前與他相依爲命,日子過得很辛苦。
但是“刻工”是一種什麼職業呢?朱聞天第一個想到的是木匠,但是書肆應該是賣書的店鋪之類,這個詞朱聞天還是懂得,否則語文是白學了,但是書店裡要木匠幹什麼?顯然有點兒不通。
同時“小侖”朱聞天也是在店裡幹相關職業的,只不過他比哥哥的層次要低一點,應該是學徒級別的工人。
按照“嫂嫂”的說法,近期“小侖”朱聞天的哥哥應該有點兒不務正業,倒不是其他什麼嚴重的事情,可能就是有點兒玩物喪志,看這滿屋子木桶、土堆的,難道是搞藝術的?
對了,還有那種被“嫂嫂”弄得散落一地的小塊塊,難道就是“小侖”哥哥藝術的結晶?這倒是個重要的線索。
“嫂嫂,我哥他”
朱聞天開口試圖接個話茬,緩和一下氣氛,但是話題卻是很快不知道怎麼展開了,不過有點兒迴應已是足夠了,說話的同時他已經向着被嫂嫂兇悍灑落的一對小塊塊走去。
“小侖不要爲你哥開脫了,他就是不爲這一家子大大小小着想,也得爲你着想不是?長兄如父,公爹、婆婆過世得早,你哥總得給你物『色』一房媳『婦』不是?”
蠟黃乾瘦中年『婦』女話風猛然一遍,從剛纔的兇悍潑辣變成了委曲求全,不過這話聽在朱聞天的耳朵裡倒也頗爲觸動,出發點的不同也使得眼前這位嫂嫂形象猛然拔高了一截。
有些表象果然是靠不住的,朱聞天對於嫂嫂的第一印象可是有些差,但要是從過日子的角度,這位嫂嫂夠格了,甚至再看那種蠟黃乾瘦也會聯想到營養不良的方面,估計是沒少吃苦。
“小侖”朱聞天對自己不着調的哥哥有些不滿起來,特別是此時他已經將那些散落的小塊塊撿起來了兩三枚,這都是什麼東西啊,跟鬼畫符似的。
此時的“小侖”朱聞天已經對場景之中自己的哥哥產生了一絲惡感,養家餬口尚且做不到,不知道要搞哪門子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