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明去了寧檬的公寓，寧檬知道他要來，準備了一桌子的飯菜。
“清明，坐。”
寧檬解開圍裙，給陸清明倒紅酒，“這是你上次帶來的，醒了有段時間了……現在喝剛好。”
“嗯。”
陸清明眉心微蹙，話比較少。
“清明？”寧檬不解，“是有什麼事嗎？”
陸清明頓了頓，“先吃飯……吃完飯再說吧。”
“……哦。”寧檬聽了這話，便一直戰戰兢兢。
飯後，寧檬收拾了碗筷，端上水果來。
陸清明坐在茶几邊，將那隻文件袋拿了出來，放在寧檬面前。
“嗯？”寧檬詫異，“這是……什麼？”
陸清明沉聲道，“這是S大法學院的聘用書……校長和系主任，都同意簽字了。下個禮拜一，你就可以正式去報道。那件事情，我已經想辦法從你的檔案裡消除了……按照系主任的意思，你如果還想要重新站在法庭上，只要看你的意思就行。”
“……”
寧檬沉默，這麼長一串話，她一時間還消化不過來。
她緩緩將文件袋打開，看到聘用書，眼眶一下子溼了。
睫毛輕顫，囁嚅道，“那麼，也就是說……我沒事了？我還可以，做我自己喜歡的事？”
“嗯。”
陸清明點點頭，嘆道，“寧檬，其實……事發當時，你就告訴我，沒有讓深深頂罪那一出，相信，事情會更容易解決。”
“我……”寧檬咬着下脣，小聲道，“不是我要她頂罪的，當時那個情況，她一下子就衝出去了……”
陸清明擰眉，“現在說這個也沒有什麼意義，寧檬……路我已經給你鋪好了，接下來，要你自己走，你一直這麼努力，而且也很有實力。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振作起來，好嗎？”
“……嗯。”
寧檬重重的點着頭，心上是感激的。
這麼長時間以來，陸清明都沒有跟她說過這件事……她還以爲，她這一生就這樣完了。可是，陸清明沒有不管她……儘管，她把事情弄的這樣糟糕，他還是替她擺平了！
“清明。”
寧檬一激動，握住陸清明的手，“謝謝你。”
陸清明垂眸，看着寧檬握住他的手，不動聲色的抽開了。淡淡道，“下個禮拜一，你去找系主任就行了……”
“嗯。”寧檬看了看空了的手，訕訕道，“那，那天我第一天上班……晚上，我們一起吃飯，當是爲我慶祝，也是爲了感謝你，好不好？”
陸清明蹙眉，搖搖頭。
“不用了……”
“爲什麼？”寧檬不解。
陸清明解釋道，“我今晚就要離開，要走一段時間。”
“啊？”寧檬詫異，“你要去哪兒啊。”
陸清明沒太解釋，“執行任務。”
“……哦。”寧檬點點頭，“那，什麼時候回來？”
陸清明搖頭，站了起來，“我也不清楚……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去準備，那我就先走了。”
“哦。”寧檬跟着站起來，送他到門口。
看着陸清明，寧檬終於沒忍住，問出口，“清明……你，現在和林深深，還好嗎？”
陸清明怔了怔，搖搖頭，“她甩了我。”
“……”寧檬錯愕，嘴巴張了張，“那……”
陸清明勾脣，無奈的笑笑，彷彿很不願意提這個事。
“寧檬，你好好照顧自己……未來的路還很長，我不可能永遠陪在你身邊。作爲你的朋友，定當在你需要的時候義不容辭、兩肋插刀，可是，我希望你學會堅強。”
“雖然你念書很棒，但心理實在不夠堅強……脆弱，是我幫不了你的。其實，你小時候很堅強。是因爲競爭太激烈的緣故嗎？寧檬，不要怕，只要你足夠優秀，足夠強大，總會有你的一席之地。珍重……”
說完，朝寧檬笑笑，轉身離開。
“……”
寧檬張了張嘴，怔愣在原地。陸清明這話，什麼意思？朋友？他，還是當她是朋友！爲什麼？他不是和林深深分手了嗎？那麼，即使如此，他們還是回不到當初了嗎？
“清明，爲什麼？”
眼睛閉上，淚水滑下來。
——
觀潮。
‘嘭嘭嘭’！
一連幾發，全部十環。
“深深，好棒。”
“嘻嘻。”林深深摘下帽子，看到自己的射擊訓練結果，笑了，帶着些微羞赧。
走到更衣室，林深深準備換衣服。
隔壁，有人在說話。
“今晚出發嗎？”
“嗯。”
“嘖，爲什麼大少爺要跟着一起去？原來不是司馬先生帶隊嗎？”
“那誰知道？大少爺突然說要自己帶隊……難道是不放心？”
“那不會吧，司馬先生可是大少爺的心腹……”
“哎，聽說閣下並不同意大少爺去……畢竟那邊局勢太複雜，生存條件也不好。雖然大少爺是可以，但是……這畢竟身份擺在那裡，誰能保證執行任務過程裡，沒有任何意外是不是？”
聽到這裡，林深深眉頭緊鎖，心也往下沉。
發生了什麼事？清明要去哪裡？
帶着疑惑，林深深出了槍房。一出門，就遇見了剛進來的陸清明。
“……”林深深怔忪，擡頭呆呆的看着他。
陸清明乜眼，沒有理會她，徑直往裡走。
“……”林深深心尖一顫，猛地轉過身，“清明。”
“……”陸清明站住了，不過沒有轉身。
林深深看着他的背影，小聲問到，“你……要去執行什麼任務啊？聽說，原來不是要你去的？聽說，好像很危險……”
“嘖！”陸清明驀地轉過身，冷冰冰的看着她，“和你有關係嗎？”
“我……”林深深被他吼的，眼眶一紅，“清明哥哥……”
“哼！”陸清明冷哼，“想知道我去執行什麼任務？好，我告訴你……那裡戰火連綿，瘟疫四起，病毒氾濫！危險嗎？你聽着，覺得危險嗎？”
“啊？”林深深驚愕，“那你爲什麼要自己去啊。”
“因爲……”陸清明吼道，“我被人甩了！”
林深深愣住，他……是什麼意思？因爲她嗎？結果，是因爲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