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人冷哼一聲,提劍疾刺向殷芷,她沒有閃躲,擡掌迎面直上。
殷芷不會陽間的武功,所使的都是打鬼招式,招招直擊魂魄最脆弱之處。
玄衣人震驚殷芷沒有武功,手上功夫卻這麼猛,赤手空拳與他過招、卻不落下風。
幾番下來,輪到他疑惑殷芷的身份,“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與你無關!”殷芷側身躲開刺向她心口的劍,滑身欺上。
她伸出一手、兩指緊緊夾住劍身。另一手捏成訣掃過玄衣人的臉、一股無形的風猛地颳走他的蒙面布。
一張毫無表情的俊臉,猛然砸入殷芷眼中,刀削的眉,高挺的?樑。緊抿的脣透着涼薄之氣。
殷芷看清他的面容後,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名字,不由脫口而出,“玄夜!”
玄夜原來是黎霄分配給黎傾綰的近衛,畢竟黎霄常年不在京都,自然要有人保護自己女兒。
沒想到日子一久,玄夜竟對黎傾綰起了妄念,一次趁夜欲侵犯她。
雖然玄夜及時收手、未成事。但黎霄一回京,黎傾綰便把這事告訴他。
黎霄當時就處理了玄夜,黎傾綰也因此拒絕再要近衛保護。
殷芷搜取黎傾綰的記憶後,總算弄清她和玄夜的恩怨。
想必玄夜爲了報復黎傾綰父女。另投別主。
同時,殷芷亦感到奇怪,黎霄不是殺了玄夜了嗎?怎麼他還活着?
“你知道我?”玄夜吃驚於殷芷叫出他名字一事,要知道,他以爲她不是真正的黎傾綰。
“你給我當了多年近衛,認得你有何奇怪?”殷芷暗笑,難怪他會認出她不是黎傾綰,多年的近身保護、對黎傾綰再熟悉不過了,加上習武之人的敏銳。
玄夜本無表情的臉明顯一變,眼裡閃過驚疑之色,“你真是黎傾綰?”
“如假包換!”殷芷冷冷一笑,要是她還保有一點鬼力就好了,可以對他施以控魂術。
“不可能!黎傾綰的性情與你大不相同,而且,她不會武功!”玄夜質疑道。
雖不相信殷芷就是黎傾綰,看着她的眼神恨意愈發濃重。
玄夜恨極了黎傾綰。當初他明明沒有得逞,她卻向黎霄告狀,害他受盡極刑之苦。
幸虧,一個與他關係極好的侍衛給他服了假死藥。令他逃過一死。
“人嘛!總是會變的!”殷芷說着,趁玄夜恍神之際,掄出一拳,打向他要害。
“你!”玄夜反應極快,堪堪避開殷芷的拳頭。
他劈劍而出,似要砍下殷芷的手臂,殷芷疾步退開,奈何他這次劍風更爲凌厲,仍將她的手臂砍傷了。
黑色的血如柱般狂流,殷芷疼得皺緊五官,而玄夜再一次震驚了。
“可恨!”殷芷的怒火被挑到極點,她不再顧慮玄夜手裡的劍,猛地以身體撞了上去。
許是玄夜沒想到殷芷這樣會橫衝直撞,猝不及防,被她撞翻倒地。
玄夜還來不及起身,殷芷又疾衝過來。擡腳用力踩在他胯間,“敢傷我,廢了你!”
“啊——”鑽心的劇痛,令玄夜發出尖厲的慘叫聲。
人痛到極致,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玄夜也一樣,他內力迅速凝聚於右掌中,猛地推向殷芷。
巨大的氣流自玄夜掌中涌現而出。速度快得驚人,一下子將殷芷擊飛出去。
殷芷撞得房門大開,身體依舊未停下,就在她以爲自己會摔得很慘之時,身後襲來一股強悍的力道,將她攔腰抱住,帶着她穩穩落地。
熟悉的男性氣息飄進殷芷?間,不用說。她也知道接住她的是誰。
“你沒事吧?”蕭璟的語氣透出連他都未察覺的緊張。
“我沒事,快把他捉起來!”殷芷因此受了內傷,吐了一大口血。
她擡手往屋裡指去,誰知,屋裡已空無一人。
原來玄夜將殷芷擊飛出去後,便忍痛逃跑。
“已有人去追了!”蕭璟說道,此時,他已注意到殷芷的情況。
他俊臉瞬沉。“你受傷了,來人!快請大夫!”
說話間,不顧殷芷掙扎,直接將她抱起來。往她房間跑去。
“我沒事,不過是一點小傷!”殷芷認爲蕭璟是大驚小怪,但她心裡卻涌出莫名的甜意,如吃了蜜一樣。
“這血的氣味不對,是你的?”蕭璟抱着殷芷經過玄夜倒地之處、見到地上那一大灘血,皺眉道。
“不是我的,你聞得出氣味不對?”他是狗?子嗎?怎麼連氣味都聞得出?
“嗯,有點怪。”蕭璟如實道。眉頭皺得更緊了。
“男子命根之血,氣味當然怪了!”殷芷說得風輕雲淡。
命根之血?她廢了那個刺客?蕭璟怔了一下,不由問道:“你是如何廢的?”
“一腳踩爆,直接省事!”殷芷自然知道命根子於男子來說有何意義。故意如此說道。
“你直接用腳踩的?”蕭璟眸中已染上怒意。
“是——”殷芷剛開口,蕭璟就擡起她的腳。
她從牀起來,還光着腳,踩爆玄夜時。沾得滿腳都是血。
“髒!”蕭璟嫌惡道,實在無法想象她這小巧精美的腳,是如何將男子那裡踩爆,得用多大的力氣?
“保命之際。還管髒不髒。”其實,在殷芷看來根本不算什麼。
她說得漫不經心,卻讓蕭璟想起在酒坊時,她那殘戾的手段,心瞬間一沉,連帶着神色也變冷。
殷芷察覺到蕭璟的變化,心口抽痛了一下,面上維持着的冷笑未褪。
兩人頓時無話可說,直到大夫來了,蕭璟纔不冷不熱道:“回頭我送你一把劍!”
“最好是玄鐵鑄造的!”殷芷理所當然的要求道。
蕭璟沒回答,大步離去,殷芷望着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心裡竟涌起茫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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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殷芷因養傷,足不出院,外面的事卻一件件的傳入她耳裡。
牡丹一案告破、元煥之死了,因爲兇手都是同一人,牽扯甚廣,未對外公佈兇手、以及破案過程。
其實,案子根本沒破,是上頭強行阻攔,勒令龔矅天收手。
龔矅天知其中利害,便沒堅持,只是元丞相極不甘心。
他再甘心也無用,雖然阻止龔矅天追查下去的人未露面、無人知道是誰。
但不用想,也知道此人位高權重,連元丞相都無可奈何。
殷芷心知是玄夜的主子,定是玄夜在她這裡暴露了身份,他主子怕她會告訴龔矅天,龔矅天順此查下去。
她想事情想得入神,冷不丁,一大盆黑乎乎的水擱到她腳邊,濃郁的藥味非常嗆?。
殷芷一陣反胃,擡起頭,對上蕭璟冷峻的臉,不明所以道:“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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