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嚴伊寒站起來,看着沈清筠一臉鬱悶的走進來,不由挑挑眉,疑惑道,“這大清早跟誰生氣呢?”
沈清筠撅撅嘴,指了指門外,“還能有誰惹我,我家那位大神唄!”
嚴伊寒一愣,“不..不是說好你一個人來嗎?”
沈清筠歉意道,“伊寒,不好意思啊,本來修遠都答應了,不知道爲什麼又臨時變卦了!不過...”
她抿了抿嘴脣,輕聲道,“其實修遠也是關心我!”
嚴伊寒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可以理解,但是不知道阿宇....”
“蔣...哦,江醫生到底爲什麼想要見我啊?還得單獨見面,神神秘秘的!”沈清筠忍不住疑惑道。
嚴伊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先帶你去做產檢吧!對了,最近胃口怎麼樣?還有..心情怎麼樣?”
沈清筠知道她是在問葉杏芳對她的態度,輕輕一笑,“放心,有修遠在,我吃得好,睡得好!我都快成豬了!”
“那就好!”嚴伊寒忍不住笑起來,“我可就放心了。你不知道,之前杏姨的態度,唉...”
沈清筠搖搖頭,沒有說話。
嚴伊寒將沈清筠挽着走出辦公室,“先去抽個血看看孕酮,還有你沒吃東西吧?”見沈清筠點頭,嚴伊寒笑道,“待會還得照個B超,看看胎兒胎芽和胎心發育!”
沈清筠嗯了一聲,兩人走到外面,陳修遠坐在走廊長椅上,薄脣緊抿,眼眸幽暗,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來來往往很多人,護士、病人或者家屬,每每經過他,都忍不住回頭打量再打量,他卻毫無反應。
反而心靈感應似得猛地擡起頭,見到沈清筠站在門口,他連忙站起來,“這麼快檢查完了?伊寒,蔓蔓沒事吧,寶寶健康嗎?”
嚴伊寒和沈清筠對視一眼,沈清筠眼裡有笑意,可想到自己還在生氣,得忍住,便沒有吭聲。
嚴伊寒搖搖頭,無奈道,“陳先生,你就算沒常識,手錶戴着吧?你自己看看這才幾分鐘,哪兒這麼快檢查完!”
“那你們這是去哪裡?我也一起...”陳修遠一看手錶,五分鐘不到,他也有些尷尬。
嚴伊寒瞪他一眼,“我帶她先去抽血,然後還得做個B超。你是覺得我會把你老婆賣了還是怎麼樣啊?這麼不放心我?”
沈清筠也忍不住瞪着他,剛剛在辦公室還惦記着幫他說話解釋,現在倒沒有這個覺悟了。
陳修遠忍不住笑道,“沒有。這不,第一次,沒經驗嘛!”
沈清筠皺皺眉,“你說什麼呢?”
嚴伊寒已經忍不住笑起來,陳修遠認真的一板一眼道,“我們第一個孩子,我沒經驗,難免緊張!”
他頓了頓,沉聲道,“等你多生幾個,我就知道流程了。也就不會這麼緊張了!”
這話聽得,沈清筠到底是該高興還是該鬱悶呢?
她無語的看着他,“修遠,你還是不要說話了!”
嚴伊寒搖頭大笑,她拍了拍沈清筠的肩,“你這老公,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陳修遠嗎?難道是什麼雙胞胎?或者,是別人整容成他的模樣來騙人的?”
沈清筠握住嚴伊寒的手,認真道,“知音啊!我以爲就我一個人這麼覺得呢!”
陳修遠無奈的看着沈清筠,“蔓蔓....”
沈清筠朝他吐吐舌,“我氣還沒消呢!”
陳修遠也不怵,直接上前摟住她,看向嚴伊寒,“伊寒,走吧。”
“啊?去哪兒?”嚴伊寒一時沒反應過來。
陳修遠皺皺眉,“不是得抽血還得做B超嗎?”
嚴伊寒一愣,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啊,剛剛就顧着笑,忘了!”
沈清筠再也忍不住笑出來,陳修遠看着沈清筠的笑臉,搖搖頭,“老婆,你這主治醫生有健忘症,我覺得不怎麼靠譜啊!”
嚴伊寒瞪他一眼,上前挽住沈清筠的胳膊,“你覺得沒用。蔓蔓相信我就可以了!”
陳修遠看向沈清筠,沈清筠擺擺手,“我可沒興趣參加你們的戰爭!你們自個決一死戰,我呢,就相信勝利者的話!”
“....”
嚴伊寒和陳修遠對視一眼,兩人很默契的沒有理她。
“往這邊走吧!”嚴伊寒指了指右手邊,陳修遠便點頭跟上。
沈清筠一愣,看着兩人的背影,鬱悶道,“喂,到底誰做檢查啊?”
陳修遠回過頭,憋住笑,“快過來吧!”
沈清筠撅撅嘴,陳修遠已經走過來,牽住她的手,“走吧!”說着不經意看向她身後,不遠處一個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衛衣的男人正朝沈清筠這邊看着。那個人,右邊耳朵沒了....
見到陳修遠看過來,他急忙低頭,僵硬的往樓梯口走去.....
沈清筠點點頭,卻見到陳修遠臉色一僵,眼裡森冷得可怕。
她忍不住拉了拉他,“修遠,你怎麼了?”
陳修遠手不知覺用力,沈清筠有些吃痛,“修遠?修遠?”
正好嚴伊寒走過來,陳修遠將沈清筠的手交到她手裡,“伊寒,你先帶蔓蔓做檢查!”
嚴伊寒和沈清筠都是一愣,卻見陳修遠已經快步跑向樓梯間。
“他怎麼了?”嚴伊寒疑惑的問道。
沈清筠搖搖頭,“不知道。”
只是,心裡滿是不安。
陳修遠剛剛的臉色好可怕,那雙眸子冷得好似從地獄出來的使者,沒一點活氣。
嚴伊寒拉了拉沈清筠,“蔓蔓,發什麼呆,快過去吧。護士都在等呢!”
www_тTk ān_C〇 沈清筠這纔回過頭,點點頭,跟着嚴伊寒往檢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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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修遠快步往樓梯口衝過去,急促的腳步聲自樓下傳來,他一皺眉,立刻追了過去。眼看離那個黑衣人越來越近,陳修遠直接從樓上撲下,將那人壓倒,那人一掙扎,兩個人便從樓梯滾了下去。
趁着這功夫,陳修遠一把拉下那人的帽子,那人急忙想捂住口罩,可陳修遠下手又快又狠,別說口罩,整個臉都快被他撕爛了。
兩人終於滾到平坦的地面,那黑衣人悶哼一聲,陳修遠已經咬着牙一把將他擰起,“紀....你是誰?”
陳修遠本以爲這人絕對是紀嘉煒,可無疑眼前的人雖然也缺了一隻耳朵,可不是紀嘉煒。
那人咬着牙,額頭很明顯有磕傷的痕跡,“靠,去你大爺的。你什麼人啊?你不要命,我還要呢!我一定要告你蓄意謀殺....靠!”
他罵罵咧咧起來,眼裡滿是憤怒。
陳修遠手指一用力,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說,誰要你跟蹤沈蔓的?”
那人被他掐得喘不過氣,掙扎道,“你..你說什麼啊、我,我不認識沈蔓...”
“那你鬼鬼祟祟偷看什麼!”陳修遠眼裡滿是森冷,語氣陰鷙的看着他。
那人已經開始翻白眼了,腿軟了軟,“我...我是來看人的...”
“不許騙人!給我說實話,誰指使你來的!”陳修遠字字如寒刃,竟是真要掐死他。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救命啊....救命....”他聲音越來越低,然後,有水淅淅瀝瀝滴落的聲音。
他竟然被嚇得失禁了。
陳修遠眉頭一皺,手不由鬆開。
那人立刻跌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身上發出一陣嗆鼻的尿騷味。
陳修遠見到他狼狽的樣子,心裡略微有些疑惑,難道是自己太緊張了嗎?
那人邊喘氣邊低聲抽泣道,“你....我一定要報警....靠,老子說了明天來醫院,那個臭小子非要我今天來....”
“誰...誰讓你過來的?”陳修遠猛地盯住他,語氣森然道,“不說我現在殺了你!”
看到陳修遠的眸子那人一抖,“我...我老婆的弟弟....我老婆生孩子了,可,可因爲我賭博,所以...她前不久跟我離婚,我以爲她會打胎,誰知她把孩子生下來了,是個女兒...我今天只是想來看看她....我已經改過自新,想要贖罪了,先生,求求你放過我,別殺我.....我我真的沒有跟蹤那個什麼沈蔓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修遠聽到他的話,眉頭終於舒展開了。
見他又驚又懼的眸子和滿臉傷痕,以及一地的狼藉,雖然厭惡,陳修遠拿出錢包,寫了一張支票丟給他。
那人一愣,驚疑不定的撿起來,“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修遠冷冷道,“你這耳朵怎麼回事?”他眼裡一寒,那人急忙搖搖頭,“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這耳朵就是,就是賭博公司給切的....先生,我不報警了,這錢....”
他小心翼翼遞回來,陳修遠淡淡道,“就當醫藥費和給你老婆女兒的禮物吧。”
說着陳修遠就要轉身離開,卻聽到那人無比感激道,“謝謝你,先生,你,你原來不是變態,是個好人啊。不過你下次可千萬別再隨便誤會有人跟蹤你老婆了,這下手可真夠重....”
陳修遠身子一頓,“你怎麼知道沈蔓是我老婆....還說你不是跟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