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紹回到旁邊起居的帳篷,不一會兒左攸便跟了進來。
左攸徑直說道:“南唐國派刺客,着實叫人氣憤,但好在有驚無險,主公安然無恙。此事對南唐國害處很大;咱們應馬上抓住機會反擊。下官進言立刻着手兩件事:一,將南唐國的不道,寫成檄文,傳檄各地;二,派使者帶書信去江寧府,質問南唐國主,以離散其朝廷君臣之心。”
郭紹聽罷點頭道:“左先生言之有理,但描述刺客事件時,暫且要隱去有人發出警示的事。寫好東西,先給我過目,然後傳出去。”
“下官遵主公之命。”左攸拱手道。
就在這時,帳外盧成勇的聲音道:“主公,您要見的人帶到。”
郭紹應了一聲。左攸自覺地抱拳道:“下官先去辦那兩件事,且先告辭。”
左攸向外走時,正碰見盧成勇帶着一個美豔婀娜的女人進來。左攸微微側目,但仍舊保持士大夫的矜持,沒有直視周憲。周憲彷彿也察覺了,擡頭飛快地看了左攸一眼,臉上帶着難言的尷尬。
盧成勇向郭紹抱拳,然後倒退着退出了帳篷,他的手上已纏上了紗布。很快就剩下孤男寡女在這帳篷裡相對。
短暫沉默的相對,二人連禮儀都沒有。
郭紹可不像士大夫,他的目光直視注視着周憲,她卻眼神閃爍,站在門口再也不近前。郭紹緩緩走近,她看起來有點慌亂,但沒有躲閃,削蔥一樣的纖手緊張地握在一起。
“過去坐坐罷。”郭紹主動開口道,他盡力溫和、口氣放鬆。並且緩緩地伸出手隨意地觸碰周憲的手臂……這種表達善意的接觸,雖然不太容易引起別人的牴觸,但依舊有悖於禮教。郭紹打定主意,只要周憲反抗,就立刻收手。
周憲的削肩在郭紹觸碰到她的瞬間,像痙攣一樣顫抖了一下。但她沒有試圖掙脫。身體的接觸,彷彿有某種無形的氣流,進行了微妙了交流。
周憲嬌美豔麗的臉蒼白,郭紹此時仿若看到滿天的落紅,一種悽美之感涌到心頭。但他沒有因同情而退縮,而是得寸進尺,手進而放到了周憲的後背上,好像扶着她走過去一樣。
她的身體驟然繃緊。但郭紹接着就溫柔地喃喃道:“真可憐,娥皇真是可憐……”
周憲微微一怔,擡頭,仰着頭明亮的眼睛看着郭紹,彷彿也覺得自己實在悽慘,玉鼻微微抽動,眼淚就從眼眶裡滑落,抿着起舞前塗紅的紅脣壓抑地哽咽,身體也軟了,傷心的嬌|啼叫人聽着有點揪心。
郭紹的手掌還放在周憲的後背上,趁勢自然地把她的身子向懷裡一帶,周憲上身就貼在了他的胸膛上,臉也靠在了他的
肩膀,一時間她情難自控,痛快地哭了起來。一面哭一面哽咽道,“都是我造的孽,這是上天的懲罰……” ωwш▪тт κan▪¢ ○
郭紹沒有吭聲,站在那裡沒有什麼表情,只是仔細聽着她斷斷續續地說話。不過他嗅到清香、觸覺到柔軟,身體立刻有了反應。
周憲大概感覺到了,收住哽咽聲,嬌弱的手輕輕掀他的胸膛,但力氣太小沒能掀開。
郭紹也沒法控制自己的反應,忙小聲道:“我對娥皇有意,本來就是從外表的喜愛開始的,沒有辦法,你勿怪。”
“你也是貪戀我的色相,是罷?”周憲道。
郭紹道:“先是這樣,所以纔不是好友、知己一類的關係,因爲我見到你就想有肌膚之親……我被你外在的東西吸引,感官的本能。然後纏綿時的沉迷,都是最膚淺最直接的感受,但偏偏是這樣的事,才最能發自內心地喜愛。”
他的手移到了周憲的纖腰上,握着側面,緩緩向上撫摸。周憲的身子在顫抖,手放到了郭紹的手背上,有反抗的作勢,但實在太微弱,連一點力氣都沒使出來。
郭紹內心情難自抑。他卻想到了符金盞,但金盞不會反對他這樣;又想到自己更大的野心,家國天下,皇室的家也是帝國的一部分,帶有時代特色的政|治模式。在這樣的規則下,獨寵反而有悖於治國理念,不利於國家穩固;而且周禮後宮制度,十分迎合男權集權社會的男人慾|望,在沒有制約下、在名正言順下,郭紹漸漸釋然了。
他來到這裡,不僅在影響別人,自己也在被環境同化。當以前他不認同的東西,經過薰陶,就能慢慢接受……然後逐漸正在形成一個比較穩固和平衡的價值體系。
平衡,讓自己平衡。不管對錯,都能讓一個人成熟、坦誠、寧靜。
郭紹伸出顫抖的手,大膽地褻瀆周憲的關鍵部位。她在懷裡輕輕掙扎、扭動,十分糾結。郭紹在她耳邊毫無壓力地說着話:“你嬌媚的容貌、美妙的身段,讓我很心動,你摸我的胸膛,心在不受控制地加速……”
“我不聽。”周憲忙掩住耳朵,“把你的手拿開,停下!”
“迷戀你好聽的聲音,你身上的氣息,還有你的打扮,溫柔清雅的舉止氣質……”
“停下,停下……”周憲不斷搖頭,一臉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表情,眼睛裡滿是迷離,“我求你了,停下,別這樣。我受不了,快忍不住了……你放過我吧。我剛背叛了國家和君主,馬上就與你這樣,還有什麼臉爲人,我不能那樣……”
郭紹沉聲道:“娥皇身在敵營,你是被強迫被凌|辱的,你很無辜。”
周憲不斷搖頭:“能騙得
了自己,能騙過天和地麼?哪有這樣被人強迫凌|辱的……我、我很想,你莫再引誘我了。我感到很羞辱,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神情徘徊,“家母從小就說,淫|婦最是讓人唾棄,我會痛恨自己,厭惡自己……”
郭紹聽到這裡,都有點心軟了。周憲還過不了心裡的坎,如果這樣下去,自己是不是太過自私、而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但他又捨不得放手,在情|欲和沉迷之中沉淪。
這種關頭,郭紹是很難收手,他打算繼續下去。但若周憲拒絕堅決,他還是不會強迫的。
“何必和自己過不去?”郭紹煽|動道,“我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三次和四次沒有區別,不用讓自己忍得那麼難受。”
周憲聽罷幾乎要哭出來,“在東京是因爲你要挾我。”
郭紹帶着男子音色的低沉聲音道:“我哪有那麼壞,何時要挾過你?就算前兩次勉強算違揹你的意願,在陳佳麗家那次呢;原本可以作假戲的……是誰說,別動,今晚讓郭將軍滿意;又是誰說,真的只是想放縱一下?”
“你別說了!”周憲嬌氣溫柔的聲音帶着哭腔,“你是要我羞得無地自容,要我無顏活於世上?”
周憲的身體軟得如水,本來就嬌弱的骨骼,現在好像沒有了一般,她仍在抵抗。郭紹已經擁着周憲帶到了牀邊:昨晚他睡的地方,底下是粗糙的乾草,上面鋪着一牀毯子,有一牀被子。
“別人不會知道的。”郭紹道,“李煜也不願意把你來到大周軍軍營的事公諸於衆,讓天下恥笑。”
周憲可憐楚楚地說道:“我們還是忍一忍罷……我很惶恐。”
郭紹雙手按住她圓潤的肩膀往牀上按,一手往她裙襬底下伸。周憲的臉紅得像喝醉了一般。郭紹情緒激動,再也沒有多少剋制,說道:“我會保護你的,你別怕。”
“停下,停下……”周憲說話時帶着喘息,呼吸逐漸沉重。
一陣風從縫隙裡灌進來,把那張破桌案上已經凋零的臘梅花瓣吹拂了起來,兩片小花落到了鋪在地上的茅草上面,點綴得這裡多了幾許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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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