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澈的目光看着投到了這文件上的時候，法蘭克才緩緩地出聲，嗓音獨特的磁性妖嬈，“簽了它。”
唐澈緩緩地垂眸，看着擺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好一會兒，他緩緩地翻開，看着上面最顯眼的幾個大字：
離婚協議書。
他翻開來，發現韓萌已經在上面先簽字。
仔細看了看，確實是她的筆跡。
他緩緩地勾脣，淡笑，將離婚協議書合上，挑眉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法蘭克，“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離婚包辦？”
法蘭克似乎沒怎麼聽懂，聳聳肩，再次說道：“簽了它，這是我今天找你過來的目的。”
唐澈沉默了好一會兒。
其實，心裡完全沒底。
聽說，法蘭克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那麼，他如此胸有成竹地前來找他簽字離婚，自然不可能打這一場毫無準備的仗。
半晌——
“你把萌萌怎麼了？”他唯一想到的就是韓萌了。
法蘭克聞言，狹長邪魅的鳳眸，緩緩地冷沉了下來，“這三年，你不是都稱呼她恩恩嗎？終於承認了她是韓萌？那麼……你是不是覺得欠了我什麼？唐澈，把屬於我的東西還給我吧！”
“屬於你的東西？”唐澈仰頭冷笑，再看着法蘭克，“在你心底，萌萌她只是一個東西？但是，你錯了，她是一個有血有肉更有思想的人。你不是很厲害嗎？她忘了你，那麼你有本事就讓她回想起來啊，讓她再愛上你一次……”
這些話，赤。裸。裸-地諷刺和挑釁。
其實，每個人都是自私的。
法蘭克是。
唐澈亦是。
“唐澈，你承認了吧？承認她當年所愛的人，其實是我。你能夠跟她結婚，不過就是因爲她將我忘記了。現在，你也只是以着一紙婚約在結束着她，她骨子裡的傳統，完全地讓她不再去考慮我，拋掉這個婚姻，她的心，就會是向着我的。”法蘭克的藍眸，越發的陰鷙。
唐澈聞言，卻是顯得淡定。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的時間裡，兩個人竟然只是氣勢十足地對視着，似是十分地默契，似是誰也在按兵不動。
他們在等待着對方的下一步。
但是，其實，到了這一步，該是唐澈發言的時候了。
“我承認。”唐澈點點頭。
沒錯，韓萌當初愛的人，其實是法蘭克。
在法蘭克帶着她離開之後，有一段時間，韓家的人找到了她，將她帶回了家裡，可是，是她自己又跑去找法蘭克了。
那個時候，她跟唐澈說對不起。
當時，唐澈已經想要放手。
他和法蘭克的愛情觀不同，愛，就是要讓自己所愛的人幸福；法蘭克則不同，他所愛的人，必須是他親自給她幸福，哪怕爭取全世界給她，博她一笑。
因此，相比之下，唐澈的愛太軟弱，法蘭克的愛太強勢。
其實，他們都是兩個極端。
“既然你承認了，那麼你就該簽字離婚。”法蘭克得意地一笑。
只是，此時，唐澈只是冷笑了兩聲，看着他；離婚協議書上的名字，他是絕對不會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