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車上的人越來越多,陸菲菲早上太早起牀,又折騰了這麼大半天,早累得不行,車子還沒開,已經靠在靠墊上睡了過去。
傅雅拿了東西匆匆忙忙的上車,看見陸菲菲時,她身邊早已經坐下了一個男演員。
而全車,只有容子畫身邊還有一個位置,葉美嘉坐在他身後。
該死的陸菲菲!
傅雅暗罵了一聲,然後看見容子畫對她招手:“這邊來坐吧。”
全車的人,除了睡着的陸菲菲,目光全部都落在傅雅身上。
傅雅爲自己哀嘆了一聲,知道計算她根本不想坐在容子畫身邊也沒辦法了,她拒絕了小張要送她過去的說法,又已經上車了。
總不能因爲只有容子畫身邊還剩下一個位置,就臨陣脫逃吧?
“好。”傅雅微笑着走到容子畫身邊,安穩的坐下來。
後座的葉美嘉恨不得用目光將椅背刺穿,剛纔她要去坐的時候容子畫便說這個位置已經有人了,難道這人就是傅雅嗎?
宋濤剛纔還在說傅雅跟一個小白臉有染,現在居然又公然跟容子畫卿卿我我。
“怎麼現在纔來?”容子畫看傅雅的眼神無比柔軟,儘管剛纔他也看見了雷子楓跟傅雅站在一起時的合拍,還有陸菲菲無意間的感嘆。
可是如果再沒有機會,就真的不會再有機會了是嗎?
譚蕭雖然很吊兒郎當,但有的時候說出的話,卻是事實。
傅雅垂着腦袋整理包包,隨口回答:“上去拿了一點東西。”
“嗯。”
一路,再也無話。
劇組定的是四星酒店,雖然比不上所謂的五星,但是就餐的環境,卻是比本市最大的五星還要漂亮優雅。
張之文和兩個副導演藉着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做,而且這個圈子裡的人對他們都無比熟悉,在片場就說了不過來了,傅雅也沒挽留,她也是導演,就這個場子,她還是撐得住的!
陸菲菲一直跟在傅雅身邊,除此之外還有張曼,張曼是經驗豐富的老人,雖然年輕,但不管傅雅吩咐的什麼時候,她都能做到井井有條,不會給傅雅留下任何的後顧之憂。
“嘖嘖。”中午大家都是吃的盒飯,到這個時間肚子也都餓了,可是葉美嘉一看見杯子裡的紅酒,立刻又忍不住吐槽:“劇組裡是沒錢麼?居然給大家喝這麼便宜的紅酒?第一次聚餐,難道不應該喝點拉菲什麼的嗎?”
容子畫和陸菲菲坐在一起,傅雅坐在另一邊,因爲是聚餐,大家更是像朋友一樣的相處,誰也沒有優越於誰。
驀然聽見葉美嘉尖銳的聲音跳出來,還沒等傅雅開口,與葉美嘉間隔不遠的徐青已然挑釁她:“好啊,葉小姐這麼大手筆,我們大家趕快謝謝白大小姐,請咱們喝拉菲!”
畢竟許多人不熟悉,並沒有人真的跟葉美嘉道謝,可是那齊刷刷的目光,卻讓葉美嘉尷尬得不得了。
沒想到還有人也會看不慣葉美嘉,傅雅微微嘆氣,剛想幫葉美嘉解圍,葉美嘉自己已經扛不下去了,冷哼:“拉菲就拉菲,你以爲本小姐請不起麼?真是笑話。”
徐青一本正經的點頭:“像葉小姐這麼大手筆的人,我怎麼敢小看你?”
話都到了這份兒上,葉美嘉恨天高在桌子底下跺了又跺,委屈的視線落在容子畫身上,容子畫卻跟沒有看見似的,正拿着杯子喝水。
“服務員!”葉美嘉氣不過,也丟不起這個臉,只得氣呼呼的喚過了服務員:“給我菜單!”
一頓飯除了葉美嘉全程黑着臉,其餘的人倒都挺開心。
有一部分本市的人在吃飯之後還有其他事情,便向傅雅請了辭,剩下的人又轉戰酒吧。
酒吧已然是包場,對於葉美嘉依然還在場陸菲菲也是醉了,剛纔吃飯的時候她跟容子畫是鄰座,一起也說了不少的話,這會兒儼然已經是熟人的味道。
傅雅原本很想回家,可陸菲菲今天算是高興了,死活也不肯讓她走,這樣一來,容子畫也就跟隨着衆人一起去了酒吧。
一夥人幾十個,又都是年輕人,在一起玩兒的時候就十分放得開,陸菲菲完全是五音不全,扯着傅雅要去唱歌,傅雅尷尬的閃開了,將容子畫推給她:“子畫唱歌很好,你跟他去吧,我就不去了,怕嚇跑了大家。”
“哈哈哈。”陸菲菲紅着臉皮子取笑傅雅:“這麼害怕丟人嗎?放心啦,這裡又沒有雷子楓。”
傅雅不跟她鬧:“沒有雷子楓也不去,說什麼都不會去。”
葉美嘉站得遠遠地看見陸菲菲一直有霸佔着容子畫的意思,不服氣的去給傅雅敬酒:“以後還要傅編多多照顧了。”
傅雅剛纔在餐廳已經喝得不少,進了酒吧才喝了兩杯就暈暈乎乎的開始難受了,可葉美嘉哪裡肯放過她,傅雅越是表現得不想喝,她才越是要一本正經的勸她。
無奈之下,傅雅只能接了酒。
“酒我也喝了,葉小姐夠了吧。”傅雅微微笑道,只是這笑容裡有冷冽的成分。
葉美嘉聳了聳肩膀便走了。
“智商這麼低,還想找人麻煩。”徐青從頭到尾都安靜的坐在一邊喝酒,冷沉的xing子其實跟傅雅有些相像,只不過徐青更像是年紀小的傅雅,說話尖牙利齒,不開心的事情會說出來。
而現在的傅雅,有時候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想法,從什麼時候開始,看見恨得牙癢癢的人,居然還能說着玩笑話。
也許正是看到了徐青很像那時候的自己,傅雅纔想起來讓她扮演“重錦”的角色吧,算不上悲劇的一個配角,結局也不錯。
又有零星的幾個演員上來敬酒,傅雅喝了葉美嘉的酒,不喝其他人的也說不過去,但照單全收的後果卻是連腦袋也跟着一起暈了。
陸菲菲一曲唱完,回頭看見傅雅已經趴在吧檯上幾乎快人事不省了,無奈的搖着頭跟大家告別。
容子畫也沒有再留下來,禮貌的告辭之後立刻打電話叫譚蕭過來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