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傅明溪已經不是無知少女,帶着涼意的手指輕易撥開秦斌沒有用力的手腕,輕聲嗤笑:“我還有事,沒時間跟你玩遊戲。”
站在酒吧角落一個穿着黑色t恤的年輕小夥子看見秦斌對他招手,連忙小跑過來,臉蛋漲得通紅:“秦哥。”
秦斌收起面對傅明溪時那抹無賴的笑,指着傅明溪匆匆離去的背影:“幫我查一下,那女的。”
“好嘞,馬上去。”
傅明溪心煩意亂的回家,大老遠就看見了傭人等在大門口。
“太太。”傭人認得自家的車,連忙打開大門,笑得歡喜:“太太,先生找你好久了,你的電話始終打不通呢。”
傅明溪隨隨便便將車子丟在花園裡,鑰匙扔給傭人,擡眸看見燈火通明的別墅,微微挑眉:“現在呢?”
明明中午出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傭人情不自禁顫了顫,怯怯的垂下腦袋:“先生還沒有回來。”
還真出去找她了?
傅明溪失笑,對於一個能夠悠然的對別的女人說出包/養的話的男人,他的關心在她心上就算表現了十分,她也不見得就會相信一分。
“我有點餓了,準備點吃的,順便給先生打個電話,就說我到家了吧。”
“是,太太。”
進酒吧之前她是故意關掉了手機,整整一個下午也沒見宋濤打上一個電話,天一黑就這麼着急,居然還親自出去找了,他還真是關心他兒子。
傭人忙着去準備晚餐,傅明溪上樓洗了個臉才重新下樓坐在客廳裡等着吃飯,飯還沒好,宋濤倒是先回來了。
“明溪。”看見傅明溪好好坐在客廳裡,宋濤蒼白的臉皮子頓時因爲激動而染上了一抹紅暈,衝過去飛快彎腰將傅明溪抱進懷裡,呼吸急促的道:“你去哪裡了?怎麼手機關機了?是沒電嗎?”
手機沒電只是男人才會找的藉口吧,傅明溪將腦袋輕輕擱在宋濤的肩膀上,努力微笑,卻淡淡的,沒有認同,也沒有解釋。
“太太,先生,飯已經好了。”
傅明溪推開宋濤,嘴角努力保持着微笑:“你吃飯沒?”
宋濤下意識的搖頭,突然間這樣近距離的看着傅明溪,雖然才短短几天沒有見面,但總感覺分開了許久,甚至他突然有種看不太懂傅明溪的錯覺。
“一起吧。”雖然心底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傅雅好像一根魚刺,卡在她喉嚨裡,但是她的肚子造了假,還不適合,跟宋濤攤牌。
宋濤呆怔了兩秒,才點頭跟上傅明溪。
傭人以爲兩個人都沒有吃晚餐,時間稍微長了點,但菜色絕對豐盛,傅明溪埋着腦袋吃飯,並沒有再多搭理宋濤。
兩個人相對而坐,傭人進了廚房,飯廳更只有兩個人,空氣中除了兩人咀嚼食物發出的微弱聲音,幾乎沒有再更多一點的動靜。
“你多吃一點,怎麼感覺出門幾天,更瘦了一點呢?”宋濤將筷子伸進紅燒肉裡面,選了一塊比較漂亮的放進傅明溪碗裡。
“唔……”一陣腥味飄來,傅明溪頓時臉色慘白,胃裡好像倒騰出酸水兒,再也坐不下去,推開椅子就衝向樓下的洗手間。
“明溪。”宋濤的筷子“噗咚”一聲落在餐桌上,看見傅明溪衝向洗手間,他也飛快跟上去。
忍不住的持續嘔吐,一想起紅燒肉的味兒,整個胃都想翻過來一遍。
傅明溪腦袋裡一片空白,直到宋濤將下人遞過來的水拿給她,她終於舒服了一點,開始漱口,才驚愕的發現了一個事實。
原本應該在c市期間就來的大姨媽,居然推遲到現在還沒有。
聯想起那症狀,加上之前爲了隱瞞宋濤,對孕婦所做的那些瞭解,傅明溪身子僵硬得站在原地,突然之間如被雷擊。
她跟宋濤很久都沒有再做那種事,唯一的一次也就是在紅燈區遇到武強的那一回。
這麼巧合?
宋濤並不知道傅明溪弓着身子怎麼了,還以爲是嘔吐過身子不舒服,便體貼的爲她撫着背脊,微微皺眉道:“這麼長時間了還會吐嗎?”
“每個孕婦的情況都不一樣。”站在洗手間外面的僕人滿臉笑容,喜滋滋的解釋:“有更誇張的,孕吐反應會持續到小孩出生的那一天呢。”
漱了口,傅明溪臉色稍微好了一點,但是一想起自己若是真的懷孕了,又忍不住的緊張。
“你也不要太擔心了,不如明天去醫院看看吧,看看就知道了。”宋濤笑了笑,穩住傅明溪的肩膀讓她面向自己,聲音柔軟親和了許多:“再說這孕吐本來也很正常,若是你不喜歡,我們讓醫生開點藥,儘量讓你不要難受到了,好嗎?”
“不。”傅明溪渾身一顫,驀地推開宋濤。
“你怎麼了?”忍着一肚子的火氣,宋濤因爲心虛,並不敢跟傅明溪太強硬,想想越發的低眉順眼,一副老婆最大的神情,進一步半摟住傅明溪的肩膀。
“沒,沒事。”不過卻再沒有吃東西的慾望,傅明溪控制住自己不能再次推開宋濤,眼角眉梢儘量控制住平靜:“我先上去洗澡,你吃東西去吧。”
“我陪你上去?”
“不用了。”沉重的心事倒是讓她將身體上的痛苦給忽略了,轉身走向樓梯,似乎害怕宋濤追上來,又補充道:“一會兒幫我拿杯溫開水上來,謝謝。”
傅明溪從沒有這麼客氣過,特別是跟他,宋濤呆愣了一下,眼看着傅明溪上了樓,才轉身吩咐傭人準備開水。
--
雷安琪在樓上蹲得腰痠背痛,好不容易等到雷旭東的電話響起,威嚴的聲音異常響亮:“無論如何把那個臭小子給我弄回來,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樣的辦法和方式,我要半個小時就見到他的人。”
半個小時……雷安琪輕輕吁了口氣,感覺這麼斬釘截鐵的說話方式一定是雷家的遺傳,不知道什麼時候見到過雷子楓跟人說話,簡直一模一樣的口吻。
葉瀾安靜的坐在旁邊,兩個人等待了許久連電視也沒有開,空氣沉靜如水,連李媽也都不知道上什麼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