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在劇組已經得到了好幾個明星的承認,這場戲作爲陸菲菲的化妝師,急得汗水大顆大顆的下落,“陸小姐,這太陽太毒辣了,你皮膚會曬傷的。”也不知道剛剛下過雨的氣溫爲什麼會這麼高,早上看天氣預報的時候還說只有三十八度,結果到了下午,有人忍不住做了實驗,室外溫度居然飄升至四十二度!
“時間越拖越熱,我沒關係,只要妝不花就沒關係,以前我做警察的時候比這還很。”
“那好,各就各位……action!”
傅雅躲在旁邊看,對陸菲菲也是由衷的佩服。
“如果當初真找了一二線的女星,今天這樣的戲,可算是完了。”張之文一面看着場上陸菲菲颯爽的英姿,一面跟傅雅不剩感慨:“傅編啊,這丫頭回去你還得幫我說說好話,這麼敬業得演員在這個圈子裡太少了,回頭你怎麼着也要幫我勸她做我下部戲的女主角,我請你吃飯。”
傅雅頓了頓,忍不住失笑。
從前的陸菲菲,就好像一顆沒有經過打磨的鑽石,樸實的模樣看在張之文眼中因爲找不到閃光點而令他諸多牴觸,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正因爲陸菲菲悟xing高、敬業//沒有架子,越發磨掉了原本樸素的外表,露出了裡面閃閃發光的一面,令張之文越看越是放不下,越是喜歡。
“傅編?”沒有得到傅雅的迴應,張之文略略有些失望。
傅雅醒過身來,笑眯眯的看着場上容詩寧一身紅衣,一臉決絕的模樣,粉嫩的脣瓣輕輕開啓:“我會幫你說的。”
其實只要陸菲菲自己喜歡,不管走什麼樣的路,都是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有了傅雅這樣的應承,張之文在這三伏天裡笑容滿面,如臨大喜事。
“張導。”傅雅揉着腦袋疑惑的問張之文:“我一開始以爲你們都會看中容子畫的,畢竟這麼漂亮的男人在z國娛樂圈也不多見,難道是我眼光出了問題?”
其實這個問題傅雅很早就想問出口了,張之文一直纏在陸菲菲的問題上不肯放鬆,除了偶爾會誇獎容子畫兩句,倒不見他對追陸菲菲一樣對容子畫上心。
“怎麼可能?”張之文默了默才苦笑一聲,豔羨的目光落在傅雅臉上,一臉挫敗,“傅編難道最近沒有看娛樂版面?”
“嗯?”張之文一句話說得傅雅有點懵了,她最近忙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哪裡有什麼時間看什麼娛樂八卦呢?
張之文也懶得賣關子,微微嘆了口氣,失望的道:“容子畫是天才。”
傅雅一頭霧水。
因爲是天才,所以不喜歡?
此時的傅雅尚且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完全不知道張之文的潛在意思是正因爲容子畫是天才,所以不是他能夠高攀得上的。
一整天的戲幾乎都是容詩寧與蕭逸寒分開以後的戲份,容詩寧從家裡出來的時候還是個什麼事兒都不懂的小姑娘,看見蕭逸寒這樣的大俠,喜歡上對方是意料當中的事情,蕭逸寒對容詩寧也十分好,可誰知道蕭逸寒隱藏的身份居然是蜀山的下一代掌門人。
當重錦將這個消息告訴容詩寧以後,年紀輕輕的姑娘傷心得簡直快要死掉,她身負家仇,愛情在她最狼狽的時候,成爲她心心念念渴望着的奢侈品。
陸菲菲將這種痛得要死,又不得不撐下去的頹敗飾演得淋漓盡致,那份隱忍,憋在眼眶裡不能流出來的淚水,明明想追上蕭逸寒的步伐,卻又不得不努力說服自己只能停下來,連周圍工作人員都看得心有慼慼然。
陸菲菲的成長太快,這樣神速的進步,是許多專業科班出身的演員尚且做不到的,傅雅很欣慰,但身上的傷不允許她在這麼燥熱的環境裡多呆,給張之文說了一聲過後她就先行回去了。
其實與其說張之文是這部戲的副導演,還不如說傅雅自己纔是副導演,除了偶爾也能提出兩個建設xing的意見,張之文是這一行的老人,做事的分寸和尺度幾乎都是他在把握,讓初入行的傅雅,感覺她幾乎都是從張之文身上在學東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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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雅被打,消息被容子畫和陸菲菲瞞了下來,西蒙等人更是不可能說出來,但沒想到還是傳到了雷子楓耳朵裡。
前一天晚上雷子楓跟王建波喝酒,喝到最後王建波爛醉如泥,被警衛員扛回去才劇終。
雷子楓自己也喝得不少,早上坐在辦公室都忍不住一陣頭疼,幸好周毅觀察入微,一上午都泡的醒酒茶,讓雷子楓喝着喝着,頭疼也減輕了不少。
前面一天累積下來的文件頗多,雷子楓稍微好一點就開始批文件,中途間或的接兩個電話,待準備下樓吃午餐,剛好碰上陳牧過來。
陳牧一副有事要說的樣子,眉頭緊鎖,雷子楓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然後邀上他一起去常去的餐廳。
“什麼事?說吧。”
上次被拍照的事情過後陳牧好幾天都沒敢來見雷子楓,生怕被新仇舊賬的一起算,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過來,想着早晚也會被狠狠罵上一頓,逃也逃不掉,硬着頭皮也得上。
聽着雷子楓漫不經心的聲音,陳牧有一剎那的心慌,其實想想他在自己人裡面威信也頗高,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從小到大他都幾乎是跟在雷子楓屁股後面轉悠的,就算出國的幾年兩個人幾乎沒有聯繫過,等一回來,被雷子楓一召見,他還是抵抗不住眼前這兄弟的威嚴。
雷子楓拿起杯子喝水,一上午的勞累讓他的腦袋好像快要炸掉了一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舒了口氣,疑惑的看向陳牧,眼底一抹漆黑閃過:“事關於漫漫?”
兩個人這叫做心有靈犀?
陳牧在心底暗歎了一聲,聲音如卡在嗓子眼裡面,暗暗的嘆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所幸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什麼意思?”雷子楓捏着陶瓷杯子的手慢慢收緊,目光嚴厲的盯着陳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