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的背影匆匆,麥家墨長身玉立,冷峭的站在住院部落落幾人的大廳裡在,看着傅雅落荒而逃的背影,僵硬的嘴角,忽然忍不住扯出意味深長的笑。
這個女人就是他親妹妹的情敵。
可是他與她見過兩次,第一次他承認是他故意的,但是這一次兩個人都是無意的,她給他的感覺,似乎也沒有那麼差?
傅雅走出了玻璃門纔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看見那個身強馬壯的男人跟出來,她立刻鬆了口氣,無力的在面前的大理石臺階上坐下來。
潛意識當中她無端就會覺得這個男人很危險,但具體什麼地方危險,她剛纔努力看了他的模樣,卻又說不上來。
這個醫院傅雅沒有一個認識的人,麥家墨的事情不過是個小插曲,她知道自己這麼早跑來醫院是爲了什麼,便也很快將麥家墨拋到了腦後,專心致志的托腮看着門口。
“嫂子?”
傅雅看着裡面大廳,陳牧從醫院外面進來,手裡拿着一大包東西,忽然認出了可憐巴巴坐在石階上的傅雅,跟着叫出聲,也楞了一下。
傅雅驚喜的回頭,看見果真是陳牧,不由興奮的感謝老天真的聽見了她的祈求嗎?居然真的在這裡遇到了陳牧!
“嫂子,你怎麼了?”陳牧醒過神來,看着傅雅一直瞪着他笑,後背一陣涼嗖嗖的。
“陳牧,你知道楓哥在哪個病房對不對?”傅雅並沒有說劉嘉陽說了她纔過來的,任是常理推論,在這裡看見陳牧,問雷子楓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不過陳牧的樣子還是顯得微微有些驚訝,皺眉問:“嫂子你也知道了?”
傅雅點點頭,並沒有將太多的情緒放在眼中,也努力將手在身子兩側握成了拳頭,努力咬着脣角:“但是我不知道楓哥在那個病房裡面,你能帶我去嗎?”
“這個……”陳牧猶豫了一下,看着傅雅的眼神似乎有些爲難。
“爲什麼不能?”傅雅驚覺,不舒服的感覺在心底更勝了一些,呆滯的注視着陳牧:“楓哥是我的丈夫,如果是你受傷,碰見我知道,劉嘉陽問我我卻不說,你說你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陳牧頓時楞在原地,他不想說,自然有他的原因,但是傅雅這麼一說,好像他不說雷子楓在什麼地方,究其最後也對不起雷子楓似的。
要是讓雷子楓知道了他將他的病房都保密不告訴傅雅,以雷子楓的xing格,那結局他一定輸得精光……
“陳牧,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現在着急的心情,我找了楓哥一整個晚上,我去他家等,但是我沒有鑰匙,在樓道里等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有等到他,我不知道應該去什麼地方找他,我也承認我真的很失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傅雅不知道自己說什麼才能夠打動得了陳牧告訴她雷子楓的病房,但是她所說的每一個都是跟着自己的心在走。
她喜歡雷子楓,愛雷子楓,也是到了今天晚上才深切的感覺到了原來她還有這麼多做得不好的地方。
可是所幸時間還有,她現在悔恨還來得及,所以她更加不能放開雷子楓,她要追上他的步伐,他們也會永遠在一起。
看着傅雅沮喪的捂住臉,陳牧不知道爲什麼心底裡一下子就浮現出劉嘉陽受欺負的樣子,頓時千千萬萬的不忍心都浮了出來,愧疚的不敢正視傅雅,只是低着頭小聲咕噥:“嫂子,子楓是真的喜歡你。”
“我知道。”傅雅攏了攏衣服,又伸手抹了一把臉,鼓起精神正面面對陳牧:“我知道他是喜歡我的,可是他爲我做了那麼多,我爲他做的卻那麼少,我很慚愧。”
“可是子楓不會介意,他心裡只有一個人,我敢保證!”說着陳牧真的豎起了手指立誓,眼神急切得好像傅雅不相信他他就跟她急。
傅雅眼底放肆下落的淚水根本止不住,傅雅的眼睛紅腫得厲害,一擡頭就盡數落入了陳牧眼中。
“好吧!”陳牧一咬牙,看着傅雅這麼狼狽的樣子也於心不忍,但他還是必要告訴她:“一會兒若是雷叔叔和葉阿姨不讓你進去,我也就沒有辦法了。”
傅雅規規矩矩的跟在陳牧身後進電梯,看着陳牧修長的手指在電梯按鍵上飛快的按上12,心中的波濤已經逐漸平穩了下來。
雷子楓出事,葉瀾和雷旭東怎麼可能不在,這一點剛纔前臺不讓她知道雷子楓在哪間病房裡她就猜到了。
但是沒有試過的事情她怎麼也不肯就此善罷甘休。
陳牧的心是忐忑的,明知道雷旭東和葉瀾都不喜歡傅雅,他卻仍舊自作主張將傅雅帶到了病房門口。
陳牧手裡拿着去雷子楓家裡收拾的生活用品,經過守在門口的兩個便衣警衛員時沉聲指着傅雅說:“這位是子楓的朋友,你們放行吧。”
“抱歉!”傅雅剛走到門口,兩個便衣警衛員立刻齊齊伸手擋在傅雅胸前,冷冰冰生硬的道:“司令吩咐了,這位小姐不能進去。”
陳牧已經開了門,坐在房間裡面還沒走的雷旭東和葉瀾明顯也聽見了門口傳來的聲音,紛紛看向剛剛進門的陳牧。
陳牧一窘,低聲道:“是漫漫,來看子楓。”
傅雅!
陳牧低下頭沒有注意到,坐在病房裡面的夫婦聽見傅雅的名字,臉色以看得見的速度急劇變化。
“陳牧,你把東西幫子楓收拾一下,我還有點事情,就先回去了。”雷旭東雙手背在身後,軍人天生高人半截,雷旭東看陳牧的樣子也活像看自己下屬的目光,雖然他平常並不是這個樣子。
葉瀾跟在雷旭東後面,知道丈夫一準都是會傅雅去,她也飛快跟上。
傅雅等在門外,警衛員不讓她進,她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這些人都是軍隊的人,就算她說破嘴皮子也不會有人聽她一個字,這樣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傅漫!”雷旭東走在前面,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對上傅雅疑惑的眼神,年過半百的男人,渾身都散發着一股屬於軍人特有的威嚴肅穆感,睨着傅雅的神情更多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