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官軍援軍已到,想要再繼續依靠人數優勢壓住官軍已經很難了,所以強攻不得只能智取了。”陳樑話音剛落就見一名穿着相當粗狂的山賊便出聲說道,臉上的絡腮鬍還一抖一抖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和這表現出來的大相庭徑。
“屁話,某家自是知道只以智取不可力敵,可是怎麼個智取法?”陳樑橫眉一怒,那將領心頭一顫,頓時沒了下文。不過這將領沒話說可不代表陳樑沒話說,只見陳樑冷哼一聲然後繼續說道:“以後沒用的屁話少說,這裡聰明人又不止你一人,不想混的可以繼續廢話,某家不養廢人。”
陳樑一句話就將剛纔那將領羞得面紅耳赤,這話明顯就是衝着他去的,黝黑的臉上頓時憋得通紅,在那裡羞愧難當,坐立不安。
“好了,繼續想辦法。”訓斥完了人之後陳樑則繼續坐在帥案上等着手下將領想一個好辦法,只是隔了半天,這些坐立不安的將領也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剛纔那滿臉絡腮鬍子的將領就是一個前車之鑑。
他們坐得住可是陳樑卻坐不住了,找一幫人來議事,可是居然是這番情景,陳樑心裡憋着一股氣想要找人發泄。
要陳樑承認是自己犯了錯,可還做不到這一點,在所有將領面前陳樑需要保持着絕對的威嚴,只是這場面又不能繼續僵持下去,若是真任由場面這麼僵持下去,那今天就什麼活也不用幹了。不過對於這樣的情況陳樑也不是沒有準備,這一招是陳樑經常用的,百試不爽的招式。
陳樑朝在做將領中一個年紀稍微小一點的,但是卻又機靈的將領試了一個小眼色,那將領會意很是識趣的張了張嘴,然後陳樑又假裝無意間看到他這一動作,很是惱怒的罵道:“臭小子,有什麼想說的就說,不要藏着捏着,小心某家給你長點記性。”
這個時候陳樑的安排就顯現出了作用了,之所以選擇機靈一點的人來開罪,那就是因爲這種機靈人就算是還沒有想到辦法,可他說出來一些比較靈活的東西往往能夠起到一個令人發醒的作用,從而做到拋磚引玉打開衆將領的思路。
除了這些之外陳樑選擇年紀輕一點的人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激發這些將領,山賊之中講究資歷的事情那是數不勝數,一個剛出茅廬的小子都有想法,他們這些在山寨呆了這麼久的老資格怎能不慚愧哦?
“是,寨主,我們不妨將部隊假裝調走,做出放棄雲杉的打算,讓官軍摸不清楚事情的真相,然後趁機派小股部隊襲擊官軍後方。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對天蕩山相當的熟悉,只要充分利用這一優勢,打敗官軍相比不成問題。”說話的小夥子叫林奇,剛剛從秦天寨學習回來,在山寨裡面屬於那種粉嫩粉嫩的新人。
“恩,”陳樑見林奇很是機靈,於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然後摸着下巴假裝沉思了一下,正想開口說幾句表揚的話來擡高氣氛,誰知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躁的腳步聲,陳樑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想說的話也停了下來,帳篷裡面諸將也不由自主的往外面望去,外面的腳步聲如此急肯定是發生了大事,不然的話以保定寨嚴格的規矩,今晚這個人可就有的受了。
拉開帳篷,進門的是之前出去派人偵查的老鄭,只見老鄭行色匆匆的往來到陳樑的身邊說了幾句,結果陳樑的臉色也頓時大變,不過這變化是相當的短,不到一息的時間陳樑卻又再次恢復成了原樣,只是一直在注視着老鄭的諸將卻是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陳樑有些不同,陳樑在壓抑着什麼。
“傳令下去,擊鼓演軍。”陳樑直視着諸將,緩緩的發出了一道命令,諸將有些莫名其妙不太着調,只是卻沒有人敢出聲質疑,都一個個乖乖的朝陳樑報了一拳,然後退出大帳各自找各自的部隊去了。
只是走出了帳篷之後諸將便明白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官軍自從剛纔數通鼓響之後便進行了演軍,上萬的部隊喊聲震天的在雲杉走來走去,聲勢極其的浩大。
這是官軍在示威還是在幹什麼?總之,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如果任由官軍這麼搞下去,部隊一定會受到影響,軍心雖說不會潰散,但是士氣在絕大程度上一定會下降。
想到這裡,保定寨所有的將領不由加快了腳步趕緊回到自己部隊的營地上指揮者部隊進行列陣,當一切準備完畢的時候保定寨的營地上便響起了一陣鼓點聲,先是低沉又緩慢的,緊接着又開始加快,直到後面,鼓點聲越來越大,慢慢的蓋過了官軍的喊聲。
而山賊也隨着鼓點聲在哦各自將領的帶領下向營地的中間集結,陳樑則是帶着護衛先一步走到演武場上的點將臺上面去候着,順便檢閱各部隊的情況。
從四面八方聚集起來的山賊們遠遠的看着陳樑,脊樑骨不由自主的往上面擡了擡,在場七千精銳沒有一人不想得到這位長相平凡扔在人海里誰也找不到的男子的青睞,哪有不打起精神來的道理?
在保定寨山賊的營盤上其實還有着一羣人,可是他們連參加這次演軍的資格都沒有,他們都是在官軍攻打雲杉之後從附近趕過來支援的各山寨的山賊。只是這些山賊在保定寨山賊的面前最多就只能算是炮灰級別的,在沒有戰事的時候他們只能住最差的地方吃最差的飯菜做最髒的活。
營地中間留着一個相當空曠的場地做演武場,演武場的周圍四通八達,幾乎整個大營的道路都在這裡匯聚,山賊涌入演武場的時候就像是河流匯聚一樣,相當的壯觀。
陳樑望着從自己身邊經過的,胸膛挺着的山賊們露出了一臉的笑意。
山上,當呂岩得知山賊們也舉行了演軍之後頓時笑了,只有這樣才能更有意思。
“演軍,繼續,搞得聲響越大越好。”呂岩哈哈大笑,相當的開心,只是他身邊並沒有一人能夠分享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