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歷史的見證者,有可能是一本古老的書,也有可能是一具幾千年前的古屍,不過更多的,卻是我們周圍幾百年,幾千年沒有變過的山川河流。
如今,見證教廷和黑暗議會,兩個在歐洲爭鬥千年的組織,他們今天決戰的見證者,正是歐洲的最高峰阿爾卑斯山,當然前提是,見證雙方的決戰之後,這座山還能夠繼續存在下去。
深秋,
阿爾卑斯山
歐洲中南部大山脈,是一條不甚連貫的山系中的一小段,從阿爾卑斯山開始,可以聯繫到華夏的生命起源,喜馬拉雅山脈。
阿爾卑斯山西歐自然地理區域中最顯要的景觀,也是重生前水無塵夢想中的環遊計劃中目的地之一,此時水無塵正站在高空中平視着這座山脈。
雖然阿爾卑斯山脈並不像喜馬拉雅山那樣高大,然而它在歐洲的地位,卻與喜馬拉雅山在華夏的地位同等。
阿爾卑斯山脊將歐洲隔離成幾個區域,是許多歐洲大河的發源,從阿爾卑斯山脈流出的水最終注入北海、地中海、亞得里亞海和黑海。由於其弧一般的形狀,阿爾卑斯山脈將歐洲西海岸的海洋『性』氣候帶與法國、意大利和西巴爾幹諸國的地中海地區隔開。
生命的搖籃,偉大的神山,這是人類對於阿爾卑斯山的讚譽,不同今天,阿爾卑斯山卻將要見證並不龐大,但是卻決定人類未來幾千年歷史走向的戰爭,當然決定的只是阿爾卑斯山孕育的生命,而不是喜馬拉雅山的孩子。
如果面前的大山有自己的思想的話,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孩子們自相殘殺,恐怕心中難受之極,幸好,大山沒有感情,所以才能夠幾千年不變的作爲一個偉大的見證者。
自己全力出手的話,這座神山在短短几個時辰之後,就能夠被變成歷史中的一部分,消失在地球上,但是望着這座大山,水無塵彷彿感覺自己融入了大山身上並不存在的靈魂,作爲一個長久的旁觀者,幾千年不眠不休不動,只是靜靜的看着世界的不斷變遷,一個個或平凡或偉大的存在在自己的旁觀下,走過了他們的一生。
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幾千年,水無塵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大山,還是一個修真者,整個靈魂好像在時空之中慢慢的飄『蕩』,就如同一絲絲空氣,不知道下一刻自己的身軀回走到哪裡。
“哦,水,你怎麼了?”
伸手拉了拉眼中茫然的水無塵,發個有些奇怪的問道,水無塵已經站在這裡發呆了幾分鐘了,尤其是最後的時間,叫都叫不醒,只能夠勞煩自己的雙手。
被菲戈枯瘦的雙手觸碰,水無塵身體猛然一震,眼中的茫然在一瞬間消失無蹤,迅速恢復淡然的同時,神『色』中卻有一絲菲戈沒有發現的驚懼和驚喜。
“水,你剛纔好奇怪,我差點以爲你是傳說中的基督,下一刻就會離開人世,出現在天堂一樣。”
見到水無塵恢復正常之後,菲戈收回了被水無塵護體真氣震麻的雙手,有些抱怨的向稅務從問道。不過如同他所說,在他叫醒水無塵之前,水無塵最後神『色』確實給了他那樣的感覺。
“沒事,只是對阿爾卑斯山有些好奇,你知道爲什麼教廷把戰場選在阿爾卑斯山嗎?”搖了搖頭,對於菲戈的話卻是避而不答,轉而問起了菲戈另外一個問題。
其實回過神之後,水無塵心中馬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最後時刻菲戈碰了自己的話,現在自己的心神肯定已經『迷』失在不知名的時空之中了,剛纔水無塵的狀態,正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天人合一。
在天人合一的狀態下,修真者能夠將自己的心神,完全融入周圍的天地靈氣之中,雖然這樣的狀態不能夠增減修真者的實力,但是卻能夠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修真者的道行,換句話說,只要進入天人合一的狀態,醒過來之後,修真者之前所面臨的瓶頸,現在只用十分之一的努力,就能夠打破。
如此好處之下,每一個修真者都希望自己能夠到達天人合一的狀態,但是天人合一卻不是能夠強求的東西,有人在洞府中閉關百年,卻不能夠做到,但是有的修真者卻只是因爲小小的事物,毫無準備的進入天人合一的狀態,就像水無塵之前一樣,不過水無塵之前的天人合一,卻與典籍中記載的天人合一不同。
與水無塵交流的,不是周圍的天地靈氣,而是眼前的阿爾卑斯山,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水無塵在與阿爾卑斯山的交流中,就經過了彷彿幾千年的時間,要不是最後菲戈打擾,水無塵此時已經道心崩潰了。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水無塵現在非常認同這一句話,雖然剛纔天人合一的狀態中有被眼前大山同化的危險,但是相對於水無塵得到的,這一番風險還是值得的,短短几分鐘時間,水無塵站在阿爾卑斯山的角度,經歷了幾千年的歲月,道心進步之大,連水無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得到了多少好處,不過水無塵知道,經過這一次頓悟之後,自己之後的修煉,絕對要比自己之前想象的要輕鬆十倍。
要是將真元算成水,道行比喻成裝水之物的話,先前水無塵的道行是一個深潭,現在已經是一個大湖,用水將這座大湖填滿的過程,也是水無塵實力不斷進步的過程。
有些無奈的看了水無塵一眼,菲戈搖了搖頭,對於水無塵的迴避,他自然感覺到了,不過卻沒有放在心上,鄙視一下水無塵無奈,菲戈說道:“我怎麼知道,也許教廷只是要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和我們做一個了斷。
不過我還是非常好奇,水,你那天給我的盒子裡面,真的是上帝之眼嗎?爲什麼只剩下了哪些奇怪的金屬,你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爲你用塊小東西,換走了我老師的老師的老師………,傳下來的龍血,水,我想你不會這樣對待你的朋友吧?”
說着,菲戈一臉真誠的望着水無塵,神『色』之間好像在說,我們是好朋友,只要你把龍血還給我,我一定不會追究這件事情了,真的。
不過水無塵現在,卻沒有吃菲戈這一套,:“是的,菲戈,我們是朋友,我確定那金屬肯定是傳說中的上帝之眼,至於爲什麼上帝之眼是這樣的,我想,傳說中的上帝,他的眼睛可能就是那種形狀的,不過爲了我們的友誼,我願意作出補償。”
“真的?”驚喜中,菲戈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水無塵,看見水無塵異常認真的點了點頭之後,菲戈一臉喜『色』,“哦,水,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不,不對,你們華夏有句話是這麼說來着,知己,對,你是我的知己,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記恨你拿那種無用的金屬來騙我的事情的,相信我!”
“當然,我相信你,菲戈,如果你還是不相信那是上帝之眼的話,只要你把我給你的金屬還給我,我馬上將龍血還給你,讓你將來好傳給達希拉!”眼神中帶着笑意,水無塵說出了這一番話。
通道水無塵這一番話,菲戈一臉苦『色』,攤開雙手,很是無辜的說道:“哦,水,我已近告訴你十萬遍了,那塊無用的金屬,我已經把它給丟了!你……”
這表情和話語,很難讓人相信剛剛說話的是,黑暗議會首席大長老菲戈,更像一個在家長面前撒謊,騙他們自己今天沒有逃課去捉魚一樣。
不過這一套水無塵到現在已經完全免疫了,因此在菲戈的求肯的眼光之下,水無塵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
“菲戈,我的朋友,我相信你能夠在實驗室某個角落中發現它的,然後你就能夠要回你的龍血了。”
說完這一番話,水無塵不理臉『色』更是苦澀的菲戈,而是馬上身形一動,消失在菲戈眼前,眼前這一番談話,在過去的一個月裡面,水無塵已經進行了幾百遍,開始的時候還覺得有趣,但是現在,水無塵指向擺脫菲戈這個相當於一千隻鴨子的超級話筒。
狠狠的一頓腳,菲戈惱怒的揮了揮手中的新法杖,口中低聲說道:“我就知道是這樣,天啊,我的龍血,這可是我老師的老師的老師……傳下來的,天啊,老師要是知道我把龍血用來交換一塊無用的金屬,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說着這話,菲戈臉上的憤怒和愧疚交織,但是如果有人能夠看到他的眼神,就能夠發現,此時菲戈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信息,絕對和臉上的表情相反。
剛纔水無塵和菲戈兩人談話的時候,達希拉一直站在旁邊,此時聽到菲戈千篇一律的抱怨,達希拉不又翻了翻白眼,之後低聲嘀咕道:“天啊,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一百次了,水先生剛纔“逃跑”的時候,真像一隻遇到貓的老鼠。”
聽了自己學生的嘀咕,菲戈豁然轉身,狠狠的盯了達希拉一眼,不過看到達希拉神『色』中的無動於衷之後,菲戈只能鬱悶的承認,自己作爲黑暗議會首席長老的威嚴,在自己學生那裡,一丁點都消失了。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菲戈開始了重整威嚴的計劃,:“該死的,達希拉,你知道嗎,那是你的老師我,的老師的老師的老師……傳下來的龍血!”
這句話的最後一段,達希拉和菲戈一起唸了出來,看起來,在這一個月之中,達希拉已經開始能夠背誦着一段話了,畢竟老師的老師的老師……,只需要記住說了幾個老師就夠了,反正作爲年輕人,達希拉的肺活量,要比菲戈大上許多。
菲戈點了點頭,有些欣慰的看了一眼達希拉,看來自己的教育至少還是成功的,至少達希拉已經記清楚了這瓶龍血所代表的歷史,不過隨後,菲戈又陷入了新一輪的嘀咕之中。
“該死的,我真不應該讓水看到我高興的樣子,那樣的話,我就能夠要回龍血了,要知道,………”
這次達希拉沒有翻白眼,但是仔細看他的雙耳,你就能夠發現,兩團黑暗元素代替了耳塞的作用,讓達希拉能夠免於菲戈的嘮叨,這是對黑暗魔法又一項偉大的創新,菲戈知道的話,一定會欣慰自己弟子的悟『性』,前提是不發現達希拉開發這魔法的用意。
“天啊,菲戈真是能說。”身形在幾百米之外出現,水無塵有些無奈的嘀咕道,在將上帝之眼剩下的東西交給菲戈的時候,水無塵已經想到了菲戈的反應,但是當水無塵再次見到菲戈的時候,菲戈卻是手舞足蹈,萬分感謝這水無塵送給自己的金屬,讓自己的實驗能夠成功。
不過一天之後,菲戈終於從喜悅中冷靜下來,記起了水無塵手中的龍血,於是水無塵一個月苦難的日子開始了,在過去的一個月之中,只要見到水無塵,菲戈的嘴巴就沒有停下來過,而菲戈口中的話題,也一直沒有離開過那瓶據說是他老師的老師的老師……傳下來的龍血,要不是水無塵已經從達希拉口中確定了菲戈實驗成功的消息,水無塵幾乎以爲菲戈先前的喜『色』是幻覺。
幸好黑暗議會和教廷的決戰已經來了,要不然的話,水無塵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在菲戈堪比一千隻鴨子的嘴巴下繼續活下去,想到這裡,饒是水無塵道心如磐石,也不由大大吐出一口悶氣。
今天正是教廷戰書上的決戰時刻,此時阿爾卑斯山的南面,已經被密密麻麻的黑暗議會成員擠滿了,不過教廷的人,卻還沒有到來。
作爲今天雙方決戰的戰場,就水無塵所知,過去的一個月中,雙方的成員已經將這座大山反反覆覆的勘察了幾十遍,因此水無塵有理由相信,無論是教廷還是黑暗議會,都不可能在阿爾卑斯山上不知什麼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