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心想,難道肥婆強喂到阿牛嘴裡的偉哥現在仍在起作用?想來確有此可能,也許還魂者的身體新陳代謝方式與普通人不同,所以至今仍未完全擺脫藥效的影響。
李師師板起的臉依舊沒有反應,目光卻稍顯柔和。
估計她正在偵察阿牛的思維,想確定先前那句話是不是真的。
凝固表情的臉上顏色稍稍變紅了一點點,看來阿牛確實對李師師有些不良企圖。
無論哪個女子,都希望得到讚許,都願意被愛,就算是阿牛這種露骨而暴力的愛也比沒有更好一些。
公平地看,如今的李師師仍有一張標準的漂亮臉蛋,然而這些面孔上卻沒有表情,五官彷彿凝固在既定位置,說話的時候沒有什麼變化,只有嘴在動彈,偶爾眼睛眨一下。
過分漫長的生命難免會留下一些痕跡,無論她掩飾得多麼好,補救措施如何的高超都沒用,她就像一個剛剛經過複雜的整容手術,然後走出醫院的人造老年美女,不管怎麼費盡心機,身體難免還是會散發出一些腐朽的氣息。
只有被偉哥的藥效折磨得暈頭轉向的阿牛纔會真心誠意地對李師師產生性趣,對那個歷經千年風霜的老屁股冒出。
秋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思緒,不要去考慮阿牛的衝動當中有多少真情成分,而是轉而思索其它的事,他腦海裡轉悠的念頭全是那兩隻不得不送給別人的大狗,山羊和兔子,它們活潑可愛的身姿和不知疲倦的活力令人喜愛,現在它們在哪裡?有沒有在席捲全城的災難中受到傷害?
李師師走到阿牛面前,冰涼的語氣當中透過出一絲難得的溫柔:“乖孩子,別胡思亂想,沒準我是你的遠房老祖宗呢。”
阿牛臉上浮現一個扭曲的笑:“我真想知道,你的皮膚摸上去是什麼感覺。”
李師師伸手,輕輕碰了碰阿牛的臉,揪了揪耳朵,就像在對待一隻小狗狗。
“就是這感覺。”她平靜地說。
“你多久沒跟人幹過了?”阿牛若無其事地問。
奇怪的是她沒有生氣,而是認真地回答:“從明朝末年,崇禎皇帝上吊之後,我就決定守節,一直到如今。”
“此地天高雲淡,空氣清新,綠草如茵,非常適合野合,我們到那邊灌木叢後面一敘,你看如何?”阿牛嚴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