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強橫力量的掌刀,離着那張精緻無比的容顏只差堪堪半分的時候,柳風終於無奈的嘆了口氣,把力量收了回來。
對於哈格特和他的隨從們,柳風可以絲毫無顧忌的出手,但是對着眼前這位公爵小姐,柳風卻是沒有絲毫的辦法。
“你不能殺他!”
安娜貝拉緊緊的擋在哈格特的身上,美目中帶着緊張和擔憂的神色焦急的說道。
她不能不緊張,從剛纔的這場劇鬥之中,安娜貝拉已經無比驚訝的發覺,這個傳說中的廢物長子,實力竟然有種深不可測的模樣,連哈格特這位八級巔峰的騎士都不是對手,如果柳風真的想殺死哈格特的話,她怎麼可能攔得住?
但是,無論如何,安娜貝拉也不能讓柳風殺了哈格特,那種可怕的後果絕對不能讓它產生!
“哦?心疼了?”柳風眉毛微微揚了揚,帶着調侃的味道說着,心裡卻是一陣暗罵。
這小娘皮在剛纔哈格特佔上風快打傷老子的時候,不出頭,這下心上人敗了卻闖了出來,這人品實在是不咋滴!
不過不爽歸不爽,柳風倒是也能理解安娜貝拉的做法,畢竟,自己和她連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只是兩家的長輩較好而已,而這個賤客騎士卻是小妞的心上人,只要不是白癡,都知道怎麼去選擇。
但是理解歸理解,並不代表着會接受。
柳風和哈格特的仇怨,經過這一場決鬥之後,已經徹底的落下,爲了避免日後的麻煩,柳風自然不可能輕易的收手。
聽見柳風話裡的戲謔,安娜貝拉粉臉頓時一紅,眼中卻閃過一絲怒意,狠狠的瞪了柳風一眼後說道:“你別胡說,我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說完之後,安娜貝拉卻是大爲後悔,心想你和我也沒有什麼關係,我向你解釋這個幹什麼!
“普通朋友?”柳風不由心裡感到一陣好笑,特意重重的咬緊了普通兩個字,心裡卻是越發佩服這小娘皮來,不但人長的漂亮不說,這種睜眼說瞎話的功夫,更是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給我一個不殺他的理由!”柳風眼中寒意不減,淡淡的說道。
“安娜貝拉你別求他,死就死,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昏過去的哈格特已經醒了過來,見到遠處躺在地上的隨從,和身前的安娜貝拉,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大怒着叫了出來。
最爲一個經常拿騎士準則來要求自己的人來說,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堂堂的男人竟然要靠一個女子的哀求才能活命,這簡直是一種比死亡還要可怕的侮辱,如果這樣,哈格特寧願去死!
“喲!還挺有男子漢氣概麼!”柳風再次發出一聲調侃的味道,卻是根本不理會哈格特,目光緊緊的盯在安娜貝拉那嬌美的容顏上面。
不知道爲什麼,感受着柳風那讓人不敢逼視的目光,安娜貝拉忽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燒,粉臉再次一紅,輕輕的咬着嘴脣說道:“你真的不能殺他,不然……這樣吧,你有什麼條件,可以提出來!只要不殺他就好!”
此地圍觀的人實在太多,如果貿然的就說出哈格特背後的勢力,也許還會出現更多不必要的麻煩來,想了想,安娜貝拉還是覺得不說爲好。
“條件?”柳風一聲冷笑,卻是用着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安娜貝拉那玲瓏有致的嬌軀,吧嗒吧嗒嘴怪笑着說道:“如果你答應嫁給我,我可以考慮放過他!”
見到安娜貝拉死死的擋在哈格特的身前,柳風就已經知道今天想殺了賤客騎士已經不可能,既然如此,那麼至少得先佔點口頭的便宜再說。
看着安娜貝拉的一張臉瞬間變得通紅又轉瞬變得蒼白之後,柳風嘿嘿一笑,也不帶安娜貝拉說話,身子一轉,快速的離去。
遠遠的,聲音傳了過來。
“算你小子命好,不過你記住,你輸了還欠老子一個賭注呢,等老子想好了再去找你!”
看見柳風就這樣突然的離去,安娜貝拉頓時一愣,原本剛剛想出來怎麼拒絕柳風那個條件的話只能噎在了嘴邊,生生的嚥了下去,弄得無比的鬱悶!心裡卻是琢磨不透,這個廢物長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了!
回到客棧,柳風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再也不多做停留,馬上閃身離開了海蘭城,到得外面,放出了亞龍輦後,朝着阿馬城的伯爵府飛去。
雖然到最後柳風一直沒有弄明白哈格特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可是也能大致猜測出來,這位賤客騎士背後的勢力很有可能和教廷有很大的關係,爲了避免再發生什麼麻煩,乾脆早點離開海蘭城纔是。
至於後面的事情,柳風相信,只要羅林得知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後,不用柳風開口,也肯定要出面解決一下,畢竟,柳風過一段還要護送三王子去西南大山,在這個節骨眼上,除非柳風捅破了天,不然的話,羅林就算再不願意,也只能去乖乖的給柳風先把屁股擦乾淨了再說。
在亞龍輦那驚人的速度下,數日之後,阿馬城終於再次出現在了柳風的眼前,這次柳風沒有像剛從罪惡之都回來的時候,將亞龍輦直接飛到伯爵府的門前去,而是遠遠的停在了外面,接着把手鐲空間裡面的人全部放了出來,一行人朝着阿馬城走去。
讓柳風有些意外也有些在意料之中的是,此時阿馬城外的禁衛軍已經消失不見,似乎得到了上面的命令後,遠遠的撤了出去,只是不知道是回帝都去了,還是在哪個偏僻的地方駐紮了起來。
不過不管哪一種,對於現在的伯爵府來說都是好事,感慨了一下羅林的能力果然夠強後,柳風讓特納和鬥雞眼帶着魂衛等人去好好的玩一玩,自己一個人朝着伯爵府慢慢的走去。
由於軍隊的撤離,阿馬城再次恢復到了以往熱鬧的情形,滿街的吆喝聲不絕於耳,其中更是夾雜着無數孩童的歡笑嬉鬧聲,挽着手低聲私語在大街上漫步的戀人們,坐在路邊閒聊的老人……
看着眼前這熟悉的情景,不知道爲什麼,柳風心裡竟然微微有些發酸,也有些感嘆。
在這個城市,尼古拉斯已經生活了足足十七年,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故鄉,自然有一種獨特的感情存在着,看到自己的家園安詳而樂足,柳風忽然有了一種很濃烈的念頭,爲了家族,爲了這一片家園,似乎就算在外面多受點磨難和坎坷,一切也有了價值。
豪爵的雕像依舊高高的聳立在伯爵府的門前,依然帶着一種睥睨天下的霸道氣勢,雕像身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污漬,看起來光潔異常,在陽光的折射下,這位帕里斯特家族的第一代家主,彷彿真的如同神靈一般,散發着一種讓人仰視的光輝。
不知道是否血脈傳承的原因,每次當柳風看到這雕像的時候,總會油然的升起一股無法抵擋的豪情,彷彿這位家族最古老的祖宗,一直在天上默默的鼓勵着後代的子孫一般。
靜靜的佇立了一會,柳風終於擡腿進入到了伯爵府內。
和大街上的熱鬧不同,伯爵府內依然很是冷清,當初被遣走的僕人不知道什麼原因,德里克依然沒有重現的召集回來,這也似乎暗示着,家族的危機其實還遠遠並沒有過去。
“尼古拉斯?你……你怎麼回來了?”
就在柳風有些感慨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接着一個俊美無比的少年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正是伯爵府的二少爺吉爾伯特。
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此時的吉爾伯特似乎也像換了個人一般,臉上已經沒有了原來的驕狂之氣,反而帶着一絲憂色,看見柳風的目光裡面雖然還有些複雜,但是也沒有了以前的鄙夷神色。
微笑着衝吉爾伯特點了點頭,柳風輕聲道:“父親在麼?”
對於這位同父異母的兄弟,柳風其實一直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對待,當初由於接受尼古拉斯記憶時,對於吉爾伯特還有着一種相當的怨恨,但是隨着時間和經歷的事情越多,這種感覺已經開始變得很淡了,畢竟,不管怎麼說,在這個世界裡面,吉爾伯特也算得上是柳風爲數不多的親人之一。
“在書房裡面!”吉爾伯特輕聲說道,就在柳風笑了笑準備去書房的時候,吉爾伯特忽然微微的嘆了口氣,皺了皺眉頭說道:“尼古拉斯,我能不能和你說幾句話?”
柳風微微一愣,不知道這位和自己這十幾年來說話都沒超過一百句的弟弟找自己要說什麼,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朝着府內一個涼亭裡面走去。
涼亭已經有些破敗,但是依然讓柳風心裡有了種溫暖的感覺,在記憶之中,尼古拉斯去旁院之前,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這個涼亭裡面玩耍,和那個早早就故去的母親多琳。
吉爾伯特坐在了一張石凳上面,並沒有馬上說話,反而看着流過涼亭外的小溪沉默了起來,半響過後,才緩緩的說道:“我……我要離開伯爵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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