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兄妹
兩人也不知道誰先鬆開誰,鬆開中間即立刻插入一米距離。
難以置信的盯着畢良:“哥哥?”
一口長氣呼出,感覺自己在尋找的時間裡煎熬了一個世紀,畢良拉着妹妹就走,完全忘記身後那個缺父愛的柴大少爺。
“今天你要和我睡一起!”對妹妹下達命令,也是對身後人的警告。
柴大少爺的臉色完全隱進壁燈的陰影中。
細心爲妹妹上好藥,難免犯了上年紀的毛病,嘮叨:“以後不要直接和他們對抗,有事找哥哥,哥哥會幫助你的,如果他們再爲難你,你就說這種罪,哥哥替你承擔。再有,指甲別染成黑色的,看起來不象好人——。”
恩啊的答應着,敏思只顧着鋪被,哥哥說的話一句也沒進心裡,她完全沉迷進和哥哥睡在一起的興奮中,把兩隻枕頭擺好,拍了又拍。
畢良拎起一個枕頭下地:“我睡地上。”
“被就一張,你睡地上感冒怎麼辦啊?”柴敏思拉起畢良:“哥哥和我睡不行嗎?”又拿出小鹿的眼神,淚眼汪汪。
畢良哪受得住這樣的攻勢啊,提着枕頭爬上牀,想和妹妹對腳睡,柴敏思不容分說一把搶過枕頭:“我要和哥哥睡一邊,就像小時候那樣。”
“你——。”看着妹妹乞求的神情,又拿出“小時候”這樣的撒手鐗來,畢良想說什麼都沒了下文。
關上燈,柴敏思摟着枕頭,趴在牀上,眼睛忽閃忽閃,和月光一□□亮房間:“哥哥,給敏思講一個枕邊故事——。”
拿妹妹沒轍的畢良輕輕拍拍敏思的腦門:“想聽什麼?!”
“灰姑娘,那個被人欺負的可憐灰姑娘——。”吸吸鼻子,在他的身邊真好,永遠都不用長大,永遠被寵愛。
沉默了一會,在敏思以爲畢良不再說話的時候,還是那個清亮、令人如沐浴在瀑布下的聲音:“灰姑娘並不可憐,可憐的是那個化成泡沫的美人魚——。”
黑暗中,他的呼吸聲格外響亮,猜測着他在用怎樣的神情訴說着,是悲傷?是難過?還是已經習慣了這些的平靜?
“如果我是那個王子,一定不會讓你變成泡沫的,我會跳進海里去找你——。”敏思悠悠的說着,不是誓言,是事實。
把被子往敏思那邊多蓋了蓋,畢良把這話當成小女孩的玩笑:“好的,我會在海里等你——。”
好的,那你答應嘍,終於滿意的肯安穩睡去。
但是畢良卻不能安穩,明天,他們會放過敏思嗎?讓敏思成爲集團利益的犧牲者是萬萬不可能的。當初讓她來到這個家是爲了她的學業,現在,馬上就可以畢業的她,應該過她想過的日子,這纔是他對妹妹的真正期待。
可是——。那些人會放過敏思嗎?!
翻來覆去睡不着,想着第二天種種的可怕遭遇,敏思跪在地上接受鞭刑的場景成了一夜的噩夢。
對不起,媽媽,我讓妹妹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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