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樂樂得意洋洋的向林鴻飛介紹自己如何解決了公司在俄羅斯遇到的問題,並且趁機大賺了一筆的時候,林鴻飛還是難以置信,“不會吧,胖子,你用打爆自己的汽車來解決了這件事?”
“鴻飛,我告訴你,這就是俄羅斯式的行事風格,”安樂樂一臉的得意洋洋,不遺餘力的向林鴻飛傳到授業解惑,“這一招對付普通人或者有些困難,但用來對付那些該死的政客們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我們又沒有要求他們叛國,只是要求他們不再爲難我們,大家相安無事就好,這個選擇題並不難做,是吧?”
“但是俄羅斯真的糜爛到了這個程度?”林鴻飛搖搖頭,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糜爛到連德拉貢諾夫svd狙擊步槍和m82a1巴雷特狙擊步槍都可以輕鬆搞得到手的程度?”
“嘿,兄弟,你要知道這裡是俄羅斯,只要有美元,哪怕是一枚核彈頭都有人能幫你搞到,一支狙擊步槍算得了什麼?”安樂樂反而在責怪林鴻飛的大驚小怪,“你知道一支國內的軍事愛好者們只能對着圖片狂流口水的m82a1多少錢嗎?”
不等林鴻飛回答,他就對着電話瘋狂的叫囂,“只要15萬美元!15萬美元就可以買到一支可以在2000米的距離上擊中一輛汽車的高精度反器材步槍!還額外贈送200發子彈!這裡簡直就是犯罪分子的天堂!”
“看出來了,”林鴻飛不無惡意的補充了一句。“我就是在想,當安叔叔知道他兒子竟然敢拿着槍指着別人的腦袋的時候。會不會感慨自己這個將門生了個虎子?”
“喂喂喂,作爲兄弟,你不能這麼坑我啊,”聽林鴻飛這麼說,胖子頓時急眼了,“我什麼時候拿槍指着別人腦袋了?”
只是這話說的連他自己都心虛:別人是用手槍抵在對手的腦袋上進行威脅,而自己呢,是遙遙的用狙擊步槍瞄準對手的腦袋進行威脅。就威脅程度而言,其實沒什麼差別。
“哈哈哈哈……”林鴻飛一陣得意的大笑,隨即,林鴻飛笑容猛地一收,“幹掉了多少人?”
“幹掉了13個幫派,死了60多個,都是死硬分子。剩下的有300多人,現在算是我們的人了,現在我們只要定期給莫斯科的某些人和一些政府部門好處,他們就會對我們所做的事情視而不見……現在的莫斯科,簡直就是我們的天堂。”安樂樂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他自己心裡也覺得荒謬無比:經此一戰之後。自己竟然成了莫斯科市數得着的地下老大,而且還是唯一的一個華人黑&社會老大,甚至連政府都對自己忌憚三分。
“嗯,就保持目前的程度吧,不要再繼續向外擴張了。”林鴻飛沉吟了一下,道。“莫斯科市甚至克里姆林宮能勉強接受一個華人幫派在莫斯科的崛起,也能接受這個幫派成爲莫斯科勢力最大的幫派之一,但絕對不會接受這個幫派成爲莫斯科最大的乃至唯一的幫派。”
“爲什麼?”安樂樂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他對林鴻飛的這個要求完全無法理解,“現在連警察局裡面和市政府裡面都有我們的人,只要我們再努力一下就可以成爲莫斯科最大的幫派……”
“因爲平衡,”林鴻飛道,“胖子,難道你還沒明白嗎?對於任何一個國家的政府機構來說,能夠掌握的平衡是最重要的,當我們的強大已經是莫斯科政府掌握不了的時候,我們的滅亡就開始了……你認爲克里姆林宮會看着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現了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而無動於衷?你認爲當克里姆林宮決定對我們動手的時候,你那幾支槍比起坦克、飛機、精確制導導彈來,勝算如何?”
沉浸在戰勝了莫斯科市政府快感的安樂樂,聽到林鴻飛這話,汗水瞬間就下來了:他也是從小在部隊大院裡長大的,自然知道當一個個體激怒了國家之後,這個個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和國家這太暴力機器像抗衡。
想起之前林鴻飛對自己說過的那個小螞蟻將自己藏在土裡,號稱要絆大象也個跟頭的笑話,當時自己還笑得不行,但此刻,安樂樂忽然覺得自己就是那隻可笑的小螞蟻……以自己自己嚇住了大象身上的一支小小的寄生蟲,就可以將整隻大象給絆倒了?
這個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了。
“我……”安樂樂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什麼來,最後唯有頹然的低頭,“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當然是讓金錢和政治結合起來啊,難道你忘記了,金錢和政治是一堆孿生兄弟,金錢離不開政治,政治也離不開金錢?”林鴻飛很詫異,小胖怎麼會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你去找個人和那個叫什麼來着?……嗯,叫波林斯基的副市長說一下,明確的告訴他,我們可以和他合作,我們爲他提供金錢方面的幫助,也幫助他解決他的政治對手,他則爲我們的公司提供政治方面的庇護,但這種合作關係應該是公平的,或者準確的說,雙方的責任好義務是接近對等的。”
“還有,要明確告訴他,我們對傳統黑幫最喜歡的搶劫、強&奸、毒品以及皮肉生意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感興趣,我們要做的是正經的、光明正大、完全合乎法律規定的生意,有了我們的支持,他所管理的區域一定是莫斯科市社會治安狀況最良好的一個區域,我想,這麼一個合作伙伴,他應該沒法拒絕。”
“但據我所知,這傢伙似乎是個白人至上主義者和民族沙文主義者……”安樂樂猶豫了一下,道。
“沒關係,在生命面前,沒有什麼是不能放棄的,他不是已經做過一次正確的選擇了嗎?既然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相對於安樂樂,林鴻飛卻顯得信心滿滿,“對了,我讓你注意到的那個人,你注意到了嗎?”
“你是說那個現在擔任聖彼得堡市的第一副市長兼聖彼得堡市國家聯絡委員會主席,叫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普京的傢伙?”這個事兒安樂樂還真記得,一說起這個叫普京的傢伙,安樂樂就直皺眉頭,“那傢伙看着挺好說話的,可骨子裡就是一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還挺大國沙文主義的,不怎麼好打交道。”
不好打交道?林鴻飛樂了:不好打交道就對了,這可是未來的俄羅斯總統,若是沒有點兒政客的老奸巨猾和大國沙文主義,能帶着差點兒被美國人整個兒吞掉的俄羅斯這麼快的崛起嗎?
他也懶得對安樂樂解釋那麼多,只是直接告訴安樂樂,“無論如何,不管你想什麼辦法,一定要和他搭上關係,這位我們公司在未來的發展十分重要……現在和這傢伙的關係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算是比較熟悉了,也幫了他幾個小忙,”安樂樂最終叫苦歸叫苦,可對於林鴻飛交代的事情當真還是用了一番心思,“算是……比較熟悉了吧。”
“只是比較熟悉可不成……”林鴻飛皺了皺眉頭,想了想,他忽然道,“你覺得,如果我們將我們的家樂福超市同時開在聖彼得堡和莫斯科這兩個地方怎麼樣?最好是那種有四五層的旗艦店,每個城市開上兩到三家。”
“將家樂福超市開在聖彼得堡和莫斯科?還開五六家?你瘋了?”
安樂樂驚叫一聲,他被林鴻飛的這個只能稱之爲瘋狂的想法給嚇壞了,“哥哥,您是我親哥哥,你知道現在的俄羅斯的物資緊缺到了什麼程度嗎?按照咱們家樂福超市的佈置方式,這些被各種物資愁的快要發瘋了的俄羅斯人只需要兩天……不!一天半就能將咱們的超市給搬空!咱們哪裡來的這麼多的貨物補充上來?”
是的,在現在的俄羅斯,各種生活物資和家庭用的輕工業物品奇缺無比,俄羅斯人買東西頗有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搶醬油的風采,哪怕是一個五層的超大規模超級市場,俄羅斯人也能在兩天的時間裡將這個超級市場搬空……這一點都不誇張。
從共和國到莫斯科、聖彼得堡只有一條鐵路運輸線:西伯利亞鐵路,這條鐵路已經很繁忙了,其運力根本無法滿足這麼五六家超大型超級市場的需求,貨物補充不上,開個偌大的超市有個毛用?幫俄羅斯人解決就業問題嗎?
雖然這個想法也是忽然冒出來的,但林鴻飛卻也有自己的想法,“既然鐵路運輸當然不行,但如果我們用超大型遠洋集裝箱貨輪海運呢?”
“走海運?”安樂樂愣了一下。
“對,一次運送幾十萬噸的各類物資,走海運,在距離莫斯科和聖彼得堡最近的港口卸貨,然後用鐵路送過去,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