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只能說聲抱歉了,”林鴻飛無奈的聳聳肩,一臉歉意的望着羅斯托克,“羅斯托克先生,貴公司的這種態度,讓我很難說服公司的董事們同意這次的合作,所以……抱歉了。”
哪怕在來之前就知道林鴻飛同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當林鴻飛真的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的時候,羅斯托克的心中還是驟然一黯,不知道爲什麼,羅斯托克的心中總感覺這次失去了北郡市工業製造公司和林鴻飛這樣一個合作伙伴,對於大衆公司來說,將會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損失,哪怕現在的北郡市工業製造公司是一個弱小到根本不被大衆放在眼裡的小公司。
儘管如此,堅持了多年的紳士風度,還是讓羅斯托克在這個時候做出了最正確的舉止,勉強的笑了一聲。“沒關係,這次我們無法合作,但我堅信以後我們還會有合作的機會的……林,您是否可以告訴我,拒絕了我們大衆的合作建議之後,你們公司是不是一定會與東瀛本田株式會社合作?”
“我個人認爲希望不大,您要知道,我們和日本人之間有着很深的仇恨,但一直到今天,日本人都不承認他們對中國人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更不要說對他們所犯下的罪行做出道歉。所以,雖然無法同大衆合作,但我本人也會竭盡我所能,阻止公司同該死的日本人的合作。”林鴻飛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日本人厭惡的態度,“哪怕因爲這個行爲會讓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們以及公司的董事們十分不滿。”
羅斯托克徹底被林鴻飛的這番話震驚了!
在西方的商界。有這樣一句話被廣爲流傳: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這句話被西方的商人們奉爲圭璧,在西方商人們看來,只要能夠賺錢,哪怕是同魔鬼合作也是正常的,就像是那句話所說的生意就是生意。
也正是因爲這樣,林鴻飛的這個決定給羅斯托克造成的影響也就格外的巨大!他無法想象。到底林鴻飛對日本人有多麼痛恨,才能夠讓他做出這樣一件違背生意準則的事情來,難道他不知道在他們這個國家。做整車的生意有多麼賺錢嗎?
“林,您這又是何必呢,”羅斯托克嘆息了一聲。反而勸說起林鴻飛來,“生意就是生意,您沒有必要爲了我們的友誼……”
“不,這和我們之間的交情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不等羅斯托克說完,林鴻飛就打斷了他的話,“我想您可能誤會了,對我來說,做出這樣的決定,純粹是處於兩個民族之間天然的仇恨。雖然我並不認爲自己是個好人,但我絕對不是那種爲了賺錢可以和自己的仇人合作的混蛋。”
不經意間,林鴻飛將大衆也給罵了,如大衆這般的公司,可沒少做出這種爲了賺錢和仇人合作的事情來……對於西方商人來說。只要能夠賺錢,賺到足夠多的錢,哪怕將靈魂賣給魔鬼也不是不可以的,前提是能夠讓自己賺到的錢足夠多。
林鴻飛的這句話,讓羅斯托克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來,林鴻飛都已經說了這件事和他們大衆、他羅斯托克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如此一來,自己還能說什麼?勸說林鴻飛選擇同東瀛本田株式會社合作嗎?見鬼!之前自己還在努力的勸說林鴻飛以及他的北郡市工業製造公司同大衆合作呢。
“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做,但我依舊對您的精神感到欽佩,”沉默了半天,羅斯托克拍了拍林鴻飛的肩膀,“您是一位值得我尊敬的人,如果有什麼事情能讓我幫到您,這將是我最大的榮幸。”
靠!老子什麼時候這麼牛『逼』了,一番話竟然惹得一個直腸子的老外對自己佩服不已?林鴻飛心中不由得暗自咂舌,不過林鴻飛心中感慨歸感慨,這傢伙的心裡可是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如果羅斯托克先生您願意的話,我還真有件事想要麻煩您一下。”
“這是我的榮幸。”羅斯托克點點頭。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回去之後不要宣佈我們今天會談的結果,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裡,每天還要來我們公司和我們談判,不知道這個無理的要求會不會讓羅斯托克先生您感到爲難?”
“不,一點都不爲難,正好相反,因爲您的存在,我對這個古老而神秘的國家越發的感興趣了,若是這麼草草的回到德國去,失去了近距離了解這個古老而神秘的國家的機會,這將是我終身的遺憾。能夠在幫助我的朋友的同時,還能夠順便滿足我的願望,這個世界上簡直在沒有什麼是比這件事更加讓人感到高興的事情了。”
聽到林鴻飛的這個要求,羅斯托克不由得笑了起來,雖然他並不清楚林鴻飛要做些什麼,但顯然,似乎林鴻飛要做的事情非常有趣,既然如此,那麼自己爲什麼不成人之美呢?雖然林鴻飛一直都沒有說他要做什麼,但羅斯托克的心裡卻隱隱的有一種預感,似乎這次林鴻飛爲日本人準備了一份大“禮”。
林鴻飛原本以爲羅斯托克會拒絕的,哪怕不拒絕,也會藉此機會提出一些要求,但讓林鴻飛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羅斯托克並沒有提出任何的要求,相反的,如果不知道前因後果,只看羅斯托克此刻的表現的話,似乎是自己幫到了他一般。這一刻,林鴻飛終於心悅誠服的向羅斯托克豎起了大拇指,“羅斯托克先生,您是一位真正的紳士。”
羅斯托克頓時就得意的笑了起來,被人稱爲一位真正的紳士,在羅斯托克的心裡,這是別人能夠給予自己的最高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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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小車,劉秀娥十分的不安,雖然努力裝出一副平淡的表情來,但無意識的絞着衣角的手,卻透『露』出了他心裡的緊張。
之前林鴻飛說過要送她一輛車,並且“強『逼』着”她去學開車,拗不過林鴻飛,劉秀娥乖乖的去學了,或許是劉秀娥的察言觀『色』的本事已經深入到了她的骨子裡,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她開車竟然也能夠開的有模有樣。託這個時代城市裡汽車並不多的福,有限的幾次自己在路上開車,竟然也沒有交警上來查她的車。
但是無論如何,劉秀娥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將來有一天會有一輛屬於自己的小轎車,打量着眼前的小轎車,劉秀娥心裡下意識的評判着這輛車:看起來似乎要比桑塔納好不少啊。
這倒是當然的,不管多麼瞧不起日本人,但毫無疑問的是,日本人的尼桑公爵確實是要比德國人的大衆桑塔納的級別高出來一大截,兩者之間,幾乎完全沒有可比『性』。
“上去試試?”林鴻飛將鑰匙塞進劉秀娥的手裡,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卻不成想,林鴻飛將鑰匙塞進她手裡的動作,卻讓劉秀娥感覺自己的手裡忽然被人塞進了一個燒的通紅的火炭,整個人頓時劇烈的一顫,忙不迭的將鑰匙重新塞回林鴻飛的手裡,一臉的惶急之『色』,“林總,這個車我不能要,太貴了……”
現在已經是李宏飛的保姆的劉秀娥,見識也跟着長了不少,知道眼前的這輛嶄新的尼桑公爵足足可以買兩輛桑塔納!兩輛桑塔納啊,這個事實,對於劉秀娥這樣哪怕在七個月之前還在爲自己下頓飯而發愁的女人來說,確實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
林鴻飛知道她心裡有塊東西,對於劉秀娥的這個動作,並沒有讓他感到生氣,反而微笑着再次將鑰匙塞進了她劉秀娥的手裡,柔聲道,“秀娥,難道你就不想開着這輛車回你老家一趟,讓你們村裡的那些人都看看,當年那個被人罵作是掃把星、喪門釘的女人,不但不是掃把星和喪門釘,反而現在在城裡成了別人需要仰視的、高高在上人上人了麼?”
當林鴻飛說到“掃把星”和“喪門釘”這兩個詞的時候,彷彿是被觸動了心中最深處、隱藏的最好的一根弦,劉秀娥的身體頓時劇烈的一顫,一張臉頓時變得煞白,神情驚慌無比,下意識的想要抓緊林鴻飛的胳膊,可是當她的手觸碰到林鴻飛的衣服的時候,林鴻飛的衣服上彷彿帶着一股強烈的電流,將劉秀娥的手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猛地彈開!
但是當林鴻飛說到後來,劉秀娥剛剛變得慘白的臉上重新煥發了一絲紅暈,之前一直被深深的壓在心靈底部的一個念頭忽然就冒了上來:是啊,劉秀娥,你就心甘情願的當一輩子的掃把星和喪門釘,連帶着自己老爹老孃這輩子都擡不起頭來嗎?現在你眼前就有個老天爺給你的機會,你可以讓那些之前瞧不起你、看不起你的人親眼看着,你,老劉家的丫頭,如今不但混出了個人樣,反而是城裡的人上人了,連這麼豪華的車子都有!
不只不覺間,劉秀娥的呼吸變得沉重了起來。
猛然間,劉秀娥用力的拉住了林鴻飛的手,一臉急切的期盼,還帶着一絲深深的惶恐,“鴻飛,我可以嗎?我真的可以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