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那種情境,她也是逼不得已的啊,她知道莫蕭北和秦念初的感情,莫蕭北那個時候能天天送秦念初回家,那就證明秦念初早已深埋進莫蕭北的心中。
如果秦念初走了,莫蕭北最後逼不得已娶了別的女人,萬一秦念初再回來,那勢必又會踏上莫蕭北父親的老路。
爲了斬斷這種可能性,她纔會逼着秦念初發誓!
可……
在心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莫老太太慢慢的擡起頭,“小北……”
米韓卓當機立斷打斷了她的話,“我姐姐走了!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痕跡的走了,就算留下了什麼,估計也被莫奶奶全部擦乾淨了。十年後,因爲你,莫蕭北你對米家毫不留情的趕盡殺絕,所以才讓米家不得不走一條險路,想着用美人計吧。”
米韓卓自己低着頭笑了一聲,“誰知道兩位堂姐以死相逼都不願意嫁給你,也可能是因爲我爺爺認爲她們沒有那樣的手段,所以纔想起這麼多年來,米家還有一個私生女的事。”
“米家人千算萬算,唯一沒有算到的是,這個私生女居然跟你有過一段舊情,他們更沒有想到的是,雖然你莫蕭北上鉤了,可如果阿姨出了什麼事,我姐姐到最後不管不顧的離開,那麼,米家將面臨的何止是地獄。”
米韓卓掀起眼皮,看向莫蕭北,“說了這麼多,回到曲婉芯的身上。”
莫蕭北雙手在身側緊緊的握成拳,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他眼底的火焰就快要燒了出來……
“曲婉芯之所以會知道這樣的隱情,那全是因爲當年她就是目擊者,你從被人圍住,到被打,再到我姐出來救你,她全部看得一清二楚。那時候她小,還不懂得如何利用,可當她養父被高利貸的殺死,她無家可歸的時候,正巧遇見了你派出去的人,她也就順理成章的取代了我姐的位置。”
米韓卓看見莫蕭北皺起眉,笑着問,“你是想問我她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嗎?”
莫蕭北沉重的呼了一口氣,極力的隱忍着,深邃的視線再無往日的神采,被黯然覆蓋。
他輕輕的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米韓卓擡手摸着自己被打腫的右臉,他的指尖只是碰了一下,便快速的移開了,有點疼……
“也算是一件巧合,曲婉芯被養父虐待,極力反抗的時候,她養父抓着她的頭髮一下砸在了玻璃質的茶几上,右臉着地……”
怕莫蕭北還有疑慮,米韓卓索性把另外兩件事也說了出來,“我姐的右手是廢的,就算你平時再漠不關心,應該也能察覺到吧。”
莫蕭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早已疼成了一片,就像被烈火焚燒一樣……米安然的右手……
不等莫蕭北迴應,米韓卓接着說,“對了,還有我姐的後背,那一大塊的傷疤,你不知道沒關係,你信不信也無所謂……”
“我……知道。”莫蕭北艱難的張合了下脣角,好不容易纔擠出了這幾個字,從開始到現在,他一個字都沒說,不是他不相信米韓卓說的話,而是……米韓卓說的每一個字都如一道閃電劈在了他的心上。
那樣痛不欲生的感覺,真想把心給挖出來,那樣……就不會再痛了吧。
“你知道就好。”米韓卓撇了撇脣角,“我姐背上的傷就是被硝酸潑的,還有她的右手,就是在刀割在她臉上的時候,用手擋的,手筋斷了,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所以廢了。”
米韓卓看似說的漫不經心,卻在莫蕭北的心底烙下了深深的傷痕,想起米安然的背,他當時看着就覺得觸目驚心,那時候他還曾變,態的作爲一種樂趣,總是喜歡用後進的姿勢,把米安然按在牀上,扒了她的衣服,看着那塊疤,他做得很爽!
想及此,眼淚淬不及防的掉了下來,莫蕭北伸手捂住臉,他的腦海裡全是當時他侮辱米安然,泄憤的畫面,那時候的米安然,是不是一定很痛苦,她咬緊脣,一聲不吭的承受着,是不是早已經恨透了他?
所以,後來他請求原諒時,米安然纔會說,“愛對我來說是一種奢侈”。
他怎麼就那麼不是人的對米安然做了那些事?
他怎麼就一直咬着她心底的傷不放?
如果他早一些知道,那他……一定會好好的疼惜她。
“哭了?”米韓卓諷刺的笑了起來,“這就哭了?莫蕭北在我姐最無助的時候,你在哪呢?你陪着一個騙子游山玩水,讓我姐一個人無助的承受這一切,本來只需要你一句,米安然是我的妻子,就能解決一切的話,可那時候你到底在幹什麼呢?”
眼淚從莫蕭北的掌心滑了下來,他那麼聰明,那麼精於算計的一個人,居然被曲婉芯騙了整整五年,還在這種時候……
米韓卓今天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莫蕭北,拿着刀子繼續捅在他的心上,“你知道我姐曾經說過什麼?她說,她這一輩子只愛過一個男人,她小心翼翼的愛着,把那個男人放在心裡,哪怕是出國,她依然會午夜夢迴,夢裡全是你的影子。”
“可以說,我姐回來雖然是被逼無奈,可如果那個人不是你,我姐又怎會一次又一次的出賣她自己的身體?她把她自己一顆完整的心捧到你的面前,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它打碎扔在地上,你的所作所爲,我姐能不絕望,能不傷心透頂?”
“好了,現在阿姨死了,我姐的心也死了,莫蕭北,你現在可以跟曲婉芯雙宿雙飛了,因爲米家的人再也不會找到我姐,以後不會再有人打擾你幸福的小日子了。”
“安然……”莫蕭北從沙發上豁然起身,幾步衝到米韓卓的眼前,伸手狠狠的抓住米韓卓的衣領,咬牙切齒的逼視着米韓卓,“我問你,安然到底去哪了?”
米韓卓不以爲然的笑了笑,挑着眉聳了聳肩,“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