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森的離開,讓我和白胖子的心情都有些沉重,白胖子甚至還嘟囔着說了一句:“唉,這一別,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相見了!”
“滾你丫的!”我忍不住罵了白胖子一句:“烏鴉嘴!”
白胖子聞言撓了撓頭,但依然說:“兄弟你不懂,那邪道中人行事詭秘,無跡可尋,而且性格都很狠辣,殺人都不帶眨巴一下眼睛的。這一次張書源和小森帶人前來巫王母大墓,卻給搞砸了,就算小森的身份不會敗露,但回去之後,肯定要受罰,就看他有沒有那麼好運,躲過這一劫了!”
我聞言沉默,白胖子說的不無道理,那邪道中人殺人就跟殺小雞一樣,說弄死就給弄死了,完全沒有法律可言,且生性多疑,小森就這麼一個人回去,不會有人懷疑他吧?
正想着呢,就聽白胖子繼續說:“不過,小森是茅山臥底的這件事,我們兩個可一定要守口如瓶,就算是自己的師長,自己的師兄弟,最切近的人也不可說,畢竟隔牆有耳,且人心難測,若是被有心之人聽去了,恐怕要害了小森兄弟的性命!”
我聞言點頭,‘嗯’的應了一聲,白胖子見狀憨笑,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兄弟別愣着了,我們也走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與白胖子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進了老林中。
我和白胖子的手機在古墓中全都弄丟了,但我的身份證還在,白胖子卻比我慘的多,連身份證都丟了。但好在白胖子是龍虎山出身,人別看憨憨的,但卻真有幾分本事,一路上我們走走停停,他不停的仰望天空,依靠太陽的位置和方向來辨別時間和方向,隨即找準出山的方向,帶着我繼續向前走。
這一走,便是七天,七天之後,我們終於再次回到了極北茅廬的老巢,只是,當我們接近極北茅廬的時候,白胖子卻忽然一擺手,皺着眉頭說:“這裡,好像有人!”
我聞言心頭一驚,擡頭看了看,就見四周靜悄悄的,那幾座茅草屋也一片死寂,哪裡有人?
正疑惑呢,忽然就見兩個黑衣人自茅草屋中走了出來,這倆人一路繞到了茅草屋後面,然後‘嘩嘩’的尿起了尿來。
而隱約間,我似乎聽到其中一人說:“哥,你說厲長老這次會不會放過森哥?”
“不知道!”那人搖頭,說:“森哥這次跟着張書源副茅主去巫王母大墓,定屍珠沒拿回來,陰靈蠱更是連見都沒見着,但人卻全死了,唯有他自己逃了出來,我聽說,那定屍珠對正茅主極其重要,如若得不到,可能會沒命,我估摸着,森哥這次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哥你說的不對吧,那正茅主不是說二十多年沒出世了嗎?我甚至還聽有人傳,正茅主劉懿鴻早就死了,咋還需要這定屍珠幹啥啊?”
“我他媽哪知道,我又不是正茅主肚子裡的蛔蟲,草別說了,快回去,厲長老一會要帶人繼續前往巫王母大墓一探究竟,還讓咱倆看着森哥呢!”
兩人說罷便提上了褲子,急匆匆的回到了茅草屋,而我聞言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小森,竟然真的被抓了?
而且,那厲長老,竟然還要對小森不利?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心頭一緊,白胖子也是嘟囔着罵了一聲:“你看看,我說什麼來着,這邪道中人最他媽沒有情誼,前一刻還勾肩搭背,下一秒就能殺你全家,要不怎麼能被稱爲邪道呢!”
“那咋辦?”我忍不住問:“要不,白哥你救救森哥吧?”
白胖子聞言沉默,過了良久竟然搖頭,說:“救?我怎麼救,我若救了,那小森的身份就真的敗露了,而如果不救,可能那厲長老還不會把他怎麼樣,你沒聽說嘛,厲長老只是讓人將小森綁了,看着他。這極南茅廬我聽長輩說過,自打正茅主劉懿鴻坐死關之後,便人才凋零,若不是還有一干長老支撐的,恐怕都要樹倒猢猻散了,而小森行事狠辣,更是聚集了一幫土匪一般的人物給他賣命,之前的那幫漢子,都唯他是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小森在極南茅廬應該還有一些人手,若是極南茅廬要殺小森,估摸着,也沒那麼簡單!”
我聞言忍不住多看了白胖子兩眼,這胖子,平時憨憨的,咋這時候竟說的頭頭是道了呢?
白胖子見我一臉疑惑的看着,竟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你別看我,其實……我也是猜的!嘿嘿!”
我聞言暴汗,草,原來是猜的,猜的你他媽還說的跟真事兒似的。
不過,白胖子說的也挺有道理,如若我和白胖子去救了小森,那小森這麼多年的潛伏就前功盡棄了,且小森別看在極南茅廬的地位不高,但他的身手卻極好,我雖然沒見過他施展術法,但他那一手刀法卻出神入化,見刀如見月光一般,很是犀利。
我估摸着,就算真的有人想要殺他,應該也要費一番波折。
“兄弟,咱們走吧,小森能臥底十年,肯定不是單單靠運氣這麼簡單,如若我們插手,可能還會弄巧成拙!”白胖子說完便貓着腰,順着小道悄悄的退去,我見狀嘆了口氣,隨即也跟了上去。
好在這些人並沒有設下暗哨,一路上我和白胖子七拐八繞的,終於是繞了過去,隨即繼續上路,一路走走停停,累了席地而睡,渴了喝山泉水,餓了吃野果,又連續走了好幾日,終是走出了深山老林。
只不過,當我看清眼前的山峰和樹林之後卻忍不住心頭一顫,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白胖子,竟然是一路帶着我,往饅頭山的方向走去。
雖然此時並沒有到饅頭山,但是,這裡,卻是我和夏雨欣分手的地方。
我站在原地,只感覺一顆心都開始‘噗通噗通’的狂跳了起來。
我要再次回到村子了嗎?要再次,回到那個詭異的饅頭山嗎?
而我和夏雨欣,也終於要再次見面了嗎?
她還好嗎?
獨自一個人流落在山林裡,會不會遭遇到不測,而如果遭遇到了不測,那她……還活着嗎?
如果還活着,那她在哪?
無數個念頭在我腦海裡紛雜而至,讓我的腦袋都開始隱隱作痛,白胖子知道我們村的事,見狀便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兄弟,你也不必太難過,有些事,並不是你我這般人可以左右的,且不說你們村的那件震驚了高層的事,單單說那些進入古墓的人,我一個都不希望死,不論是正道還是邪道,畢竟是一條生命啊,可我能做什麼呢,人的能力有限,我們,也只能在有限的能力裡,做最多的事了,想的多了,便是杞人憂天了!”
白胖子說完之後便悶頭繼續向前走,我見狀也悶着頭跟了上去,只是,一路上我不時的轉頭四處張望,很希望,當我一個不經意的回眸間,便會再次看到那個英姿颯爽,一臉朝氣的身影。
但令我失望的是,我和白胖子一直走到了饅頭山,夏雨欣的身影也沒有出現,不禁讓我的心頭一沉,一個不好的預感,也漸漸升騰而起。
夏雨欣,真的不會已經……
想到這裡我的心便宛若刀絞一般,一抽一抽的痛,然而,就在這時,忽然就聽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出,隨後,幾個持着長槍,一身軍裝的人忽然從樹林裡竄了起來,指着我和白胖子問:“別動,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