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還去他屋裡偷過東西?等等賣身契是怎麼回事?”這下倒是換秦谷一有些不可思議了!話說他也是在凌風樓呆過不少時日的,冥熙玄那屋,他可從來沒有機會摸進去過。不過賣身契到底怎麼回事?這混蛋,不是做男人的生意嗎?什麼這麼飢不擇食了?
“額……這個說來話長,可是,既然不是他的孩子,他爲什麼要找?”
“他愛那個女人!”秦北離在這個時刻,倒是無師自通了。
“是的!他這輩子都是爲那個女人活的!”秦谷一此刻臉上竟然露出晦澀。
秦雪覺得不可思議,冥熙玄那樣的人,也會愛一個人嗎?
“那個女人死了嗎?”
“沒有……不過秦雪,你既然看過那副畫像,難道你就沒有發現那女人和你有三分神似嗎?”秦谷一側目看向越發標緻的秦雪。事實上,在那次回來後,他也是猜測,雖然,這不是最主要的,但是確實也是有一部分的原因的存在。
“和我?”秦雪指着自己的鼻子,似乎有些難以相信!怎麼可能?
“你確定你沒有老眼昏花?”秦北離也懷疑。
秦谷一頓時被這話嗆了個半死,啊啊啊……真的要被這貨氣得少活十年啊!
嘆了一聲,又道:“爲師確實也不敢確定,所以送你走時,爲師將那年隨你襁褓一起的一把匕首放在了你的行李裡。那匕首你帶着嗎?”
匕首?秦雪連忙從懷裡將那把匕首掏了出來,因爲這把匕首很小巧,所以秦雪一直都帶在身上:“是這個嗎?”
“對,我猜想若你就是那人的孩子話,冥熙玄應該會認得這把匕首!”
“唔……”秦雪盯着手中的匕首看了下說,“我覺得我應該不是,因爲當時冥熙玄還沒收了它好長一段時間,若我真是那人的孩子話,他應該會有反應的吧!”
“不是嗎?”秦谷一皺着眉頭,有些傷神。
秦雪將匕首收好,心裡到是沒什麼太大的波動,畢竟啊!現在她很幸福,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小家,也有了自己的孩子,珍惜眼前纔是最重要的,“師父,實際上你不說,我也已經決定不怪你了,只是,我話也說在前面,北星的事情,你最好沒有騙我!否則!就別怪徒兒翻臉不認人了!”
秦雪話語間的堅定,不容質疑。
秦谷一一臉從容:“爲師發誓!”
秦北離默不作聲,但是不知爲何,他心裡卻把這件事記下了。
不一會兒,外出的幾個人都回來了。幾個人收拾着吃食,然後輪流守夜過了一夜。
第二天,等到秦雪睡醒後,幾人這纔開始趕路。
最後,本是兩月能到的路程,生生拖到了年末。
留影門在全圖山上。全圖山地勢並不複雜,可是卻怪石林立,看起來到有點像個天然的石陣一般。
這個月份,秦雪的腹部也有些明顯了。前幾個月因爲一直暈車,所以人也是瘦了一大圈。好在後來經過幾個城鎮,將息了些時日,加上秦北炎這小神醫在,一切也都安好。
此刻,因爲全圖山不宜馬車通行,所以一行人都牽着馬匹陪着秦雪一起爬山。
墨子壑牽着秦雪的手,小心翼翼的。
倒是秦雪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這幾天除了食慾大增,她覺得沒什麼異樣。精氣神也比以前好多了。
秦北離牽着馬,看秦雪走的蹦蹦跳跳的,但是又不敢吼秦雪,只好朝墨子壑吼道:“姓墨的,你會不會帶路?摔着了,挖了你的眼睛!”
墨子壑猛回頭,“吼什麼吼!你以爲我輕鬆得很?”
“我看你就是輕鬆得找抽!你就長了那張臉是嗎?”
“秦北離,別以爲你武功高我奈何不了你,這幾個月,我忍你很久了!”墨子壑感覺自己一直喜怒不明的性子,都被秦北離這火藥桶給徹底點爆了!
“吵什麼吵?都給我閉嘴!”秦谷一似乎從一靠近這全圖山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了,若換做往常,像這種情況,他是從來不參言。
秦雪也不理會,因爲早已經習慣了。不過,她還是擡手看了下位置。貌似還真有點高啊!她突然費解了,爲什麼這些門派都喜歡選這些奇葩的地方啊?你找個平坦點的地方會死嗎?會死嗎?
應天在前面帶着路,瞧見後面又咋咋呼呼的吵成了一片,呵呵的笑了起來!話說,總算是到了啊!師祖大人……我們回來了!
全圖山總的來說還是不算難爬,稍微費了點時間,既然便來到了留影門的大門口。
秦雪擦着額頭上的汗水,這身子確實比以前重了太多,這才這麼一會兒,她都感覺到有些氣喘了。
應天走在最前面,雀躍的心情顯而易見,此時他也是深深的鬆了口氣,歷經這麼多個月,總算是完成這艱鉅的任務了啊!快步來到大門前,一鼓作氣將門推了開來。
青磚,黑瓦,因爲年歲而有些斑駁的牆,久遠的氣息撲面而來。
而此時秦谷一反而停住了腳步。是的,他猶豫了,或許他不該來!因爲他突然有些擔心,萬一等下沒忍住怎麼辦?
但此刻秦雪卻從容的從他身側走過,留了一句:“就算是仇人,終是要了結的!”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秦谷一聽清每一個字。
秦谷一展顏,也罷,來都來!
當再次踏進那門檻,入眼的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還是那樣的格局,還是那樣的空曠……而當年自己負氣離開時毀掉的那塊石碑,也還是保留着那副殘臉,似是嘲諷,卻更像是銘記!秦谷一想,一定是告誡吧!告誡所有後來者,自己的下場!
墨子壑牽着秦雪的手,臉上倒是沒有過多的情緒,雖然緊蹙的眉頭還是透露了他的緊張感,但還是那般的絕塵,而秦北離和秦北炎一左一右的護着,更是小心翼翼。
沒走多遠,在空曠的一片平臺正前方,那扇硃紅的木雕大門裡走出來了幾個人。
應天鬆開手中的繮繩,然後將單膝跪在地上:“師父,徒兒將秦師伯請來了!”
秦雪幾人也是聞聲打量來人,嘖……還真是有些意外,這個木鼎應該比秦谷一的師弟吧?只是這樣子好像老很多啊!
木鼎繃着一張臉,十分有爲人師表的威嚴,沉默半響後道:“起來吧!”
應天從地上站了起來,而秦谷一似乎一點表示都沒有,但儘管如此,秦谷一身後的秦雪還是帶着兩個師弟上前行了個禮:“晚輩見過師叔!”
木鼎聞聲這纔將目光轉向秦雪,師叔?莫非這幾個是秦谷一的徒弟?他竟然收了女弟子。
就在木鼎還在質疑的時候,秦谷一突然開了口:“木師弟!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啊?”
木鼎瞬間嘴角抽動了一下,這傢伙!世人要是都長成你這樣,才叫禍害!
“秦師兄,你果然還是和當年一樣稚嫩得很啊!”
秦谷一挑眉,腹黑模式頓時全開,“這麼說來,王八都是因爲一張老臉才長壽咯?”
“……”
噗……秦雪噴了!墨子壑也忍不住捂臉笑了。就連不苟言笑秦北離,嘴角都抽了……
而此時,木鼎身後的幾個徒弟怒了。其中一人,跳了出來道:“你敢羞辱我師父?”
秦谷一斜眸,“怎麼?木師弟你教的這些徒弟,都是這樣沒大沒小的嗎?看來還是我教導有方啊,至少這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
木鼎一擡手:“還不見過你秦師伯!”
木鼎身後一干人等,聞聲心不甘情不願的也行了個理:“晚輩見過秦師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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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谷一根本不領情:“免了,你們這麼孝順我可受不起!折壽呢!”
“秦師兄,時隔多年,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讓我討厭啊!”木鼎就知道會和秦谷一爭鋒相對。
秦谷一拂袖:“彼此彼此!”
“秦師兄,當年的事,不能翻過去嗎?”半響,木鼎嘆了一聲,似是準備言和。
秦谷一背在身後的手捏緊,“若能翻過去,當年我又何必離開?”
“行了,廢話少說,那老傢伙死了沒有?不是說有事找我嗎?”
“……”木鼎覺得,這世上也只有秦谷一敢這麼叫師尊了!
“跟我來!”木鼎隨即轉身帶路。
於是秦谷一一行人,便又跟這位木師叔,往這裡面的一個僻靜小院走去。路上應天很熱情的給秦雪他們介紹着遠途的房屋建築,還有其歷史,在此,秦雪他們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所在的這個門派真的是大有來頭啊!也難怪當時在武林大會時,那些人雖位居掌門之位,但是個個好像都對留影門這三個字如雷貫耳啊!
而一路上,應天的其他師兄弟們,似乎很不滿應天如此熱情的待人,個個走三步一回頭,眼神如刀。
不過,應天倒是不以爲意,反正他在他們之中,武功是最好的,怎麼想造反?拿出你的本事來!
沒一會兒,衆人到達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