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傲:“聽南宮兄弟這話,若小朵不是女兒身,你便未有這想法嗎?”
堯戰:“本將不管你們什麼想法,那丫頭只能是我的!”
司空傲猛的瞪了堯戰一眼:“你能不能閉嘴?”
堯戰炸毛了:“司空傲,你好大的膽子!”
“將軍大人,請息怒!”南宮昱是個明理的人,他雖不知道南小朵現在究竟怎麼看待自己的身份,但是依南小朵的性子,定是不願意任何人受傷。
“將軍既與小朵有了肌膚之親,理應知道小朵並非隨便的女子,小朵雖然非常人情世故,心地卻十分單純。”南宮昱雖然痛恨今日堯戰對南小朵所爲,可是又不得不認清事實,實力決定差距。但是,即便是這樣,他卻一點都沒有討厭南小朵,也沒有想要就此退出的打算,心中對她的憐惜甚至更甚。
聽到南宮昱這般話的堯戰,心中微微得意,緊繃着的心情,也有了些許的放鬆。一旁的司空傲,則負手沉思。基於對南小朵本人的瞭解,確實如他所說,而這也正是她吸引自己的地方。
南宮昱又道:“小朵和我兄弟幾人一起長大,末將認爲,她也是個明事理之人,何不等明日,讓她自己斟酌?”
堯戰長袍一甩,顯然不同意南宮昱的說法,笑話,他堂堂一軍統帥,要他和一個個小小先鋒爭女人已經是天方夜譚,更何況是讓人來選?再則,那丫頭性子狡猾也就罷了,偏生還特愛記仇,這要是讓她選,那叫他顏面何存?“不行!唯獨此時免談。本將這人是要定了!”
司空傲瞧了瞧一臉急躁的堯戰,從未曾想一直以來變幻莫測的平定將軍,竟也有慌亂之時,這番看來,這丫頭到真成了稀罕物件了。司空傲退後一步,淺笑:“將軍去啊!今夜你若真強搶了那丫頭,你也就只能得到她的人,這人心你可就再也得不到了。”
“本將不需要她的心。”堯戰昂起下顎,一副滿不在乎。
南宮昱側目,立刻瞧出了端倪,也是給堯戰讓出一條路:“司空神醫所言即是,小朵是重情義的人,強搶的手段,從來都是深痛惡覺。”
夜風悄然的吹起三人的衣角,原本還要搶人的某將軍瞬間也不動作了,憤恨的眼神不斷的掃視着二人。該死!差點就着了這兩個混蛋的道,索性拂袖而去。
堯戰走後,司空傲來到門邊,推開一個小縫,習武的人視力比常人好,所以他很輕鬆的便瞧見了在地上打着地鋪的南小朵,二話不說便走了進去。南宮昱沒有阻攔,因爲男人的直覺告訴他,司空傲絕對不會對南小朵做什麼。
只見司空傲,將地上的南小朵抱了起來,對南宮昱說:“小朵底子薄,這軍營地寒太重,着實不宜席地而眠,不如讓她去我屋裡睡吧?”
南宮昱俊朗的面容有些抽搐,隨後道:“稍等一下,我這還有副竹牀,我去搬來!”由於前些日子照顧着廣小白,所有南宮昱的房中一直備着一張牀,白日裡便把它收了起來。
南宮昱將竹牀放好,又將自己屋裡僅存的被褥給南小朵鋪上。司空傲一臉惋惜,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將南小朵放在牀上,並細心的給她掖了掖被子。
“小朵應該吃了很多苦吧?”司空傲很難想象一個女子是如何在全是男人的軍營裡生活下來的。
“恩!小朵五歲和家人失散後便一直行乞爲生。”南宮昱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南小朵,不由得有些惆悵。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日子,自己會決定跟着她離開了那雖然不溫暖,但也生活了十二年的家呢?
司空傲眼中憐惜更甚:“你……也喜歡小朵嗎?”
“是的!末將在未知她是女子時,便無可救藥的喜歡着她。”事已至此,南宮昱已經不想在做任何的隱瞞,特別是在如此強大的勁敵面前。
“你可曾想過,若她不喜歡你,你該如何?”司空傲問着南宮昱,實際上也在問自己。南宮昱和他相較,也許比自己更喜歡這個小女人。
南宮昱臉上有着無奈,也有着深深的寵溺:“從那日跟着她離家,也許就已經是天註定吧!”
司空傲默然了,但片刻後從懷裡摸出一顆藥丸遞給南宮昱:“這是我最新研製的藥,雖還未試藥,療效我不敢保證,但是若成功了,它可以一朝一夕之間提升你的功力,讓你突飛猛進。”
“爲何送我?”南宮昱也不是傻子,司空傲擺明了就是拿他試藥。
司空傲勾起脣角,銀色的面具滿是得意:“沒錯!我就是讓你來試藥的。第一,若這藥成功了,算你小子運氣好。第二,若這藥失敗了,我正好少一對手。哦!忘了告訴你,除非你變強,否則永遠不可能從我和堯戰手中得到南小朵。”
南宮昱目光停留在南小朵的酣睡的小臉上,心裡已經下了個決定:“失敗了,會怎樣?”
“不會怎樣,五官盡失而已。”
南宮昱將手中的藥丸仰頭吞下,不!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成功!
司空傲倒是不意外,只是他着實佩服南小朵,這番爲她死心塌地的男人,以後勢必會是一個勁敵啊,但是這樣也勢必會更有趣!
就這樣,又過了好些日子,牀上的廣小白總算是醒了,但是由於傷口還沒長好,所以不能有太大的動作。這些日子司空傲每天都會來給廣小白看診,南小朵頓時被感動得一塌糊塗,每每司空傲走的時候,都還要翹首張望,並不斷的對一旁的廣小白唸叨着他的好。
廣小白起先還真是信了南小朵的話,差點就和南小朵一樣,將他當菩薩供起來了,但是隨着日子的增加,他也看出了司空傲對南小朵的居心,也是越來越沒有好臉色。
反之近日,堯戰倒是再也未露面,而南宮昱似乎也絕跡了。除了偶爾給南小朵帶點稀奇的吃食,也沒有前幾日那般守着自己了。一時間南小朵也樂得清閒,有事沒事的就廣小白拉拉家長裡短。
廣小白很高興南小朵來照顧自己,當他睜開眼的那瞬間,他差點以爲自己還在夢中。不過當時南小朵也是激動,熊抱的習慣怎麼也改不了,於是又那一刻起,廣小白再次做了人生的第二個決定——就算這輩子無法完成孃親的遺願,他也會這般守着南小朵。
等到廣小白好得差不多的時候,邊防似乎又拉開了新一輪的戰鬥。軍營外的擂鼓聲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密集,營中的所有人,幾乎都是時時刻刻戒備着,便是入夜也是燈火通明。
這日,南小朵正陪着廣小白活動筋骨,南小朵一手扶着他,避免他太過用力,而拉裂傷口,一邊指揮着:“哎!你慢點,慢點,小心傷口,先出左腳,先出左腳,唉!對!就這樣,慢慢來,慢慢來!”
廣小白半靠在南小朵的肩頭,雖然他已經刻意不讓自己的重量壓着南小朵,可是他還是瞧見了南小朵額頭布起了薄薄的汗珠,有些心疼的縮回手臂:“大哥,還是我自己來吧!”
南小朵抓住廣小白的手,怒目相視,一臉嚴肅:“逞什麼能?趕緊給我好起來,這傷絕對要砍回來知不知道?就知道在我面前逞能,你早幹嘛去?一天不學無術的,活該被人整掉半條命!”
廣小白一臉委屈,雖然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可是被南小朵這麼直白攤出來,心裡也不是滋味:“大哥!小白知道了。”
南小朵帶着廣小白就在一個小空地上緩緩的溜達,不過沒一會,南小朵逐漸感到吃力了,莫說廣小白比自己高一個頭,這看着挺瘦的人,怎麼也能這麼重?南小朵累得直喘,廣小白很感動,這一生他最幸運的便是遇見的南小朵,若自己是女子,他一定一生相許了,可是偏生兩人都是男子,哎!他到是想明白了,只是不知道這斷袖之戀,大哥能不能接受。實在不行,一輩子的兄弟也挺好。
廣小白用袖子給南小朵擦了擦不斷冒出的汗珠:“大哥,不如我們回屋吧?出來有些時辰了,明日繼續也是一樣的。”
南小朵心裡算了算,估摸着這個時間也該司空傲過來給廣小白複診了,反正下午也有的是時間,索性將廣小白從室外扶回屋。
南小朵牛喘着給自己倒了杯涼水,一口乾了,紅撲撲的臉,顯得格外誘人:“小白,大哥和你說真的,這仇未必要報。但男子漢大丈夫得拿出點血性來,要發奮圖強知道嗎?”
“恩!我知道了,我會勤加練習的。”廣小白知道自己這次受傷受得很窩囊,而從這次死裡逃生之後,他最不想的就是南小朵看不起他。
南小朵喝足了水,也給廣小白倒了一杯,然後就似麪條一樣掛在椅子上:“哎喲!我看來是老了,這身子骨越來越不行了,想當年,揹着你翻個山頭都沒問題,哎!等下司空傲來了,讓他給我瞧瞧,我什麼時候這麼弱不禁風了?”
本來還含笑看着南小朵的廣小白,瞬間一臉陰沉:“大哥?那庸醫還要來?”
“什麼庸醫?你這沒眼力勁的混孩子,那是你的救命恩人,那是神醫!神醫知道不?沒有他,你早就死了好幾回了!”南小朵呵斥!對於司空傲的醫術,她是絕對擁護的,瞧,這才幾天的功夫,廣小白這小子都能下地了,真不愧是神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