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只花了不到半小時就來到通往白華村的小路前,這裡就只有這一條路了,車子是不能前行了,夏文采等人只好下車拿上東西步行。白華村和靠山村不一樣,他們是真正建在半山腰上,山路崎嶇不平,距離還遠,空手前行到還好,可苦了電視臺的人了,拿着大包小包的設備,現在已經步行了快一小時,等轉過一個彎後看着出現在視野中的一些破舊小屋,衆人總算是鬆了口氣。
李曉梅等人剛到,一些村民就從自家的房子裡走出來了,他們的房子大多是石頭壘成的,還有一些則是泥土毛草房,房頂能用上瓦片的都是少數。
“小梅,你們這次神神秘秘的是幹啥去了啊?而且這些都是什麼人?”這羣穿着破舊的村民很明顯很少和外界接觸,一些人看着這麼大羣陌生人有點畏懼,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出來開口問道。
昨天夏文采等人已經對她說了,如果他們說的是實情,夏文采等人會給予他們一定幫助,而且電視臺採訪報道後,對他們也有好處,可能會有一些捐款,因爲很多人或者公司,你叫他默默的捐款,他肯定百般推脫,但是一有機會上電視報道出來什麼的,那就相當踊躍了。
“村長,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南嶺鎮靠山村的夏文采村長,林林經理,和張副村長,這是市電視臺的同志,要來採訪一下我們,打算給孩子們一些幫助,這是我們白華村的村長姚山。”李曉梅對着他們挨個介紹了一遍。
姚山聽後有點狐疑,拉過李曉梅小聲問道:“這些人真是來幫助孩子們的?你以前也到處跑說找好心人幫助,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
“村長,這次不一樣的,算了,和你說不清楚,反正沒壞處不是,我先帶他們看學校去了。”
姚山對於李曉梅這娃子還是信任和感激的,這個最早來村子裡當孩子們老師的娃子,來的時候才只有二十來歲,這一呆就是五六年,沒有報酬不說,還要倒貼錢。
李曉梅說完後就招呼夏文采等人開始前進,說學校離這裡不遠,一會就到。
在路上電視臺也開始拍攝,而夏文采等人也明白了這裡爲什麼這麼窮,首先是交通不便,和外界很少有貿易往來,其次半山的梯田土地都比較貧瘠,糧食的產量不高,生活就成了問題,村民要經常進山採些山貨或者捕獵,才能基本維持生活。
夏文采等人問了下,這個村足有大大小小五百多人,輕壯也不少,怎麼還要他們老師出去打工補貼用度,難道自己不會去嗎?
李曉梅開口給他們解釋道,村民大多不識字,而且完全不會和外人打交道,而且他們來之前可以說已經和主流社會脫節了,只有每過一段時間會出去一些人去鎮子裡採購一些油鹽等必需品,他們認爲山民就該種地。
而且前幾年也出去過一批年輕人,想看看能不能賺錢,只是他們一沒文化,二沒技術,想找好工作是不行的,只有去建築工地當打雜小工,苦點累點對於他們這樣從小幹慣了活的人到沒什麼,只是說比較倒黴吧,那幾年正是黑心老闆,包工頭什麼的泛濫時候,他們比較倒黴,被拖欠了半年工資後,包工頭直接拿着錢跑了,他們出來沒賺到錢不說,還被這樣坑了一次。
回村一說後,村裡人更不願意出去了,他們的印象就是山外沒好人,窮死也不願意在出去讓那些人吸血!後來李曉梅等人才來的時候也很不受待見的,但是村民也知道別人是老師,也想孩子學知識,才讓他們留下來的。
夏文采和電視臺人聽後,對視一眼,也相當唏噓,那段時間他們都知道,特別是李毅等人還經歷過不少這樣的採訪,那時候好像坑工人是一種潮流一樣,沒想到這些山民也跟着遭殃了。
走了十多分鐘後,衆人終於來到了一個“學校”面前,現在裡面還有整齊的朗讀聲傳出來,看來他們並沒有放假。
只是看着眼前的“學校”,連電視攝製組這樣見管了人情冷暖的人都是眼角狠狠一抽。
這是一個破舊的老式祠堂,房頂的瓦片很多已經破爛,鑲嵌着一些薄膜和稻草等物,而牆壁只有三面,一面已經垮塌,房頂也傾斜了一些下來,現在由幾根木柱支撐着纔沒有垮塌,至於教室,裡面大約幾十個平方,屋子被孩子擠得滿滿的,其中大的看起來10多歲了,小的只有六七歲,他們都坐在石頭凳子上學習,他們的課桌就是兩塊石頭上放着一個小木板組成的。
夏文采皺起了眉頭,對着李曉梅道:“這樣的教室太危險了,這房子隨時都可能垮塌,怎麼能讓孩子在這樣的地方學習?”
其他人也點了點頭,這樣的房子已經比危房還危房,看着都嚇人,居然還有這麼多孩子在裡面學習,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連張德貴都無奈感嘆道:“以前我還覺得咱們村子太窮,但和他們這裡一比,我都覺得我們村,以前就挺好的了。”
李曉梅聽後苦笑道:“我們這也是沒辦法,村裡就這房子算好的了,而且面積也大,其它民房到願意給我們徵用,但是徵用了別人沒地方住不說,你們也看見了,都是破舊的小屋,容不了幾個人,根本沒用,這舊祠堂做教室起碼還可以勉強遮風避雨。”
朗讀聲突然停止了,正在講課的老師和學生明顯發現了他們這羣人,老師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見到李曉梅後走過來問道:“小梅,他們是誰啊,怎麼還有攝像的?跑這裡來拍電視了?”
上課的孩子們看見李曉梅,劉春蘭等人後也“媽媽,媽媽”的叫着打招呼。
“張姐,他們是電視臺的,和一個村子的一些領導,想來採訪下我們,可能會給孩子們一些捐助。”
聽李曉梅說後,張秋文眼睛一亮,她可不是山民,知道這電視臺來了就意味着宣傳和捐款,這可是大好事,他們爲了錢可愁白了頭,現在連教學用的粉筆都快買不起了,學生們的書本都是手抄的,而且住在學校的一些孤兒吃住都要成問題了,就是兩個字,缺錢!
之後記者也開始採訪張秋文,她也很配合,她以前是一個鎮小學的老師,和這裡一個自願者認識,兩年前瞭解這裡情況後,就自己申請來支教了,只是當記者問到她家庭的時候,她先是愣了了一會,然後好像無所謂的說道,家裡父母都在,父親是個退休工人,家裡用度勉強還是夠的,以前結過婚,老公是個司機,收入還不錯,只是一年前就離婚了,離婚原因她沒說,但是這裡沒有傻子,離婚原因很明顯,誰家老婆一直免費或者說還要倒貼錢打工,可能男人都會受不了!
採訪完後張秋文繼續上課,和林小婉一起回來的孩子們也進入課堂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也開始學習,記者和夏文采等人又由李曉梅謝菊等人帶領來到了旁邊的教師辦公室或說宿舍,一間二十多平米的石頭房子,現在裡面有四個人,旁邊有四張上下鋪的木架牀,屋子還隔了個廚房出來。
夏文采等人進來的時候,他們都在拿着課本做記錄,和準備下一節課的資料,之後挨個採訪一下她們,四個這裡現在加李曉梅,劉春蘭,謝菊,一共有七個老師,現在只有兩個人是結了婚的,兩人沒成家,離婚的有三個。
衆人聽後都唏噓不已,現在這社會居然還有這樣的人,要不是他們親身經歷,都基本不會相信。
見事情確實如此,夏文采就和張德貴林小婉商量起捐款的事情來了,這事張德貴也全力支持,因爲都是從苦日子過來的,現在自己生活好了,遇到這樣的事情能幫點是點吧。
林小婉開口道:“你上次給的錢,制酒店用品,和其他一些瑣事,用了之後還有三千二百七十八萬,別看着好像不少,現在這點錢看着都危險,村裡現在還沒有收益,開銷也不少,而且現在這麼多員工的生活費也是一筆不少的開銷,而且這麼大的攤子不能沒有流動資金,所以如果捐款,最多也就能騰出個一兩百萬的樣子,但是我想對於這裡已經足夠了,我們現在資金還不充足,等以後村子收益好了,我還準備建個慈善基金,不但可以幫助很多人,還可以給我們村長增加一些好口碑!”
林小婉繼續說道:“我們就先捐一百萬吧,他們這裡學生不多,建個小學校三四十萬就完全夠了,剩下的制完學校設備後還能剩下不少,可以支撐很長一段時間了,而且現在電視臺正在採訪,到時候肯定還有人會捐款的,老師的工錢也能發出來了,一會要找李曉梅他們說一下,以後自己工錢還是要拿,人都要生活的,她們現在弄得家庭支離破碎的也不好,而且付出就應該有回報。”
PS:可能很多書友看到這裡就說,紅塵,你又吹牛逼了,這樣寫真的好嗎?太誇張了吧?那我就告訴你們還真有這事,有點久了以前是看新聞上報導的,當然老師肯定不會有這麼多,就一兩個的樣子,那裡的學生都叫那個老師媽媽,而且學習環境和我寫的一樣,真沒誇張,當時看得感觸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