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頓zhōng yāng公園,夜sè中,一位模樣俏麗,金髮飄逸的女孩漫步在樹影斑斕的小路上,她有點茫然,思緒有些紛亂,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腳尖漫無目標地走着,以至走路差點撞到人。
她就是與六耳有過數面之緣的空中小姐安琪。
“一個英雄,他是復仇者聯盟的成員嗎?一定是的,他能對付連刀鋒戰士都無能爲力的怪物,難怪他說自己殺過人,他一定有很多的過去和不可思議的經歷。”
她擡頭望向天邊的一顆星辰,“多麼地有戲劇xìng啊,第一個讓我動心的男人,卻是超然於這個世界之外的強者,我能做的,難道只有思念嗎?”
她泛起些傷感,遠遠看到前方有張長椅,她記得,自己第二次就是在這裡巧遇了他,那時他正呆呆地望着天空,似乎在期待什麼。
現在,長椅上坐着另一個人,有趣的是,她也在呆呆地望着天空。
可惜那不是他,她是個女孩,有着典型的東方美人的面孔,看起來憔悴,有點衣裳不整,但依舊端莊,她眼裡盡是憂鬱,但依舊動作優雅。不管是她的美麗讓人感覺親切,還是她的憂傷的樣子讓安琪有同病相憐的感覺,或是美女之間有着天然的相互吸引,她走了過去。
“最近好像很多人喜歡看着天空。”安琪彷彿對她說話又彷彿自言自語。
她看了安琪一眼,默然無聲。
“你看起來心情不大好。”安琪在長椅的另一頭坐下來:“介意我在這坐下嗎?”
她無所謂地搖搖頭。
“你是中國人嗎?”
她點頭。
“在這裡我也遇到一箇中國人,他是位男士,雖然xìng別不同,但他迷茫和憂鬱的樣子同你現在有點像。”
她深深地看了安琪一眼,她尷尬地笑了笑:“對不起,我無心打擾你,只是我說點什麼能讓自己心裡輕鬆一些。你知道的,同陌生人說話也許更少顧忌。”
她若有所思,“你是對的,同陌生人說話可以釋放壓力。”
“我叫安琪,你呢?”
“林佩。”她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的友好。
“林……佩。”她學着她繞口的中國話,林佩道:“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斯佩琳。”
“斯佩琳,就是jīng靈的意思嗎?”
林佩點點頭。她笑了,“我更願意叫你佩,安琪是天使,你知道的,天使和jīng靈是對手。”
兩人都笑了,她問:“你是因爲男人而煩惱嗎?”
“你呢?”
安琪坦率地點點頭,林佩道:“像你這樣美麗的女孩,沒理由會有男人拒絕你的。”
“他沒拒絕我,而是他眼裡根本沒有我。他揹負着很多,對他來說,我只是個路人。”
她的話觸動了林佩,安琪察言觀sè,“難道你也是。”
“我比你更慘,我曾擁有過他,但他也是因爲揹負太多,而把我拋棄了。”
“你居然用到拋棄這個詞?他愛你嗎?”
林佩深深嘆口氣:“我不知道,他對所有人都一樣好。他總是在付出,我不知道他的愛對我只是一種博過還是有別於他人。”
安琪深表理解地點頭,“而且最糟糕的是你還愛着他?”
“我們之間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面孔,“他甚至想過要……”
“要什麼?”
林佩生生地把“殺了我”三個字吞下去,改口道:“對我做些不好的事情。我知道這是他必須做的,我能理解,但難以接受。”
“能理解卻不能接受。一定是很糟糕的事了。”安琪輕輕搭上她的肩:“我能看見你心裡的痛苦,你相信嗎?”
“謝謝你。”她搭上她的手,“說說你吧,他爲什麼能無視你呢?”
安琪笑道:“我要是說了你一定會說我吹牛的。”
“我會相信的,我見過很多離奇的事情。”
“那你不許笑。”她鼓鼓勇氣道:“我想他也許是復仇者聯盟的成員。”
林佩身體微微一震,但這個小動作沒被安琪注意到,還在繼續道:“他很強大,最近在電視上經常拋頭露面,電視上說他解決了拉斯維加斯的病毒危機,消滅了收割者,成爲新的城市英雄,他曾經也救過我,可惜現在我感覺同他的距離就像上帝一樣遙遠。”
“難道你說的是……”林佩硬生生收住“六耳”,道:“孫雲?”
“你知道?”她詫異但很快明白,“對了,電視上那麼多新聞,你不可能沒聽說過的。好了,你可以盡情地笑話我了。”
“我相信你。”林佩出乎意料地馬上肯定了她,“給你個忠告,不要戀着他,他是無情無義而且對女人沒有絲毫興趣的。”
安琪驚訝:“你好像很瞭解他?”
“聽說的。”林佩說的“聽說”應該是心靈相通,她當然是在與觀音同體時知道這一切的。
“你同神盾局打過交道嗎?”
“你最好不要問到這些事情,我不想把你捲進來。”林佩別過臉:“只是作爲一個朋友給的建議,忘了他吧。”說完她起身要走。
“不!”安琪連忙攔住她:“我不是個沒有冒險jīng神的人,我知道與神盾局這樣的機構扯上關係有很多危險,但我能無意中碰到一個瞭解他的人,你不覺得這是上天在給我一個機會去爭取嗎?”
“更有可能是你噩運。”林佩推開她:“我是個不祥的人,同我在一起的人都曾因我而痛苦過。我最好不要同任何人在一起。”
“所以你要逃避?你曾經像我一樣嘗試過去爭取嗎?”
安琪的話讓林佩停下腳步,望着她的眼神,林佩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恥辱,“你根本不瞭解我,我曾經卷入一個紛紛擾擾的圈子,我曾被人掌控,被人折磨,我的愛人要殺我,我的親人憎恨我,我眼睜睜看着一切在發生,但我什麼也做不了,我比一個花瓶還不如。”
“可你還活着啊!”安琪上前拉起她的手:“難道你沒想過你有令人羨慕的地方嗎?”
“羨慕?”林佩啞然失笑,“你指什麼?”
“你的經歷,你與衆不同的經歷。”
“我的朋友,這不是電視劇,你以爲這種經歷真的是一種輝煌嗎?當你切身體會你才能明白其中有多少辛酸。我不是天真幼稚的年齡了,我曾經嚮往的只是一種普普通通的生活,我根本承受不起這麼多打擊。”
林佩哭了,“這世上有幾十億人,爲什麼偏偏選中我?爲什麼要我來承受這一切。”
也許因爲她從沒向人傾訴過,當與安琪聊開話題,她一直以來的委屈和心酸泛上心頭,無所顧忌地在她面前爆發了,望着她流淚的樣子,安琪的同情心也像海嘯一樣爆發,她攬過林佩,任她像孩子一樣伏在肩頭失聲痛哭。
“對不起,我不瞭解你經歷過什麼。但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堅強一點,相信活着就有希望。”她像安撫自己的妹妹一樣輕拍着她的肩。
“沒有希望了。”她繼續哭着,“我已經離開這個圈子了,我現在只是一件犧牲品,如果我還存在,我被人利用來脅迫她,也許對我來說,最好的結局是……”
安琪面sè大變,“你……你不會……”
林佩面孔瞬間蒼老下去,“這難道不是一種解脫嗎?”
“你瘋了!”安琪拉住她的手,“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去死。”
“有的。”她慘然地笑着:“我是個弱者,去偏偏存在於強者的世界,就像一個瓷杯,在全是鋼鐵的世界裡碰撞着,我早已經遍體鱗傷,就算不會因爲鋼鐵的擠壓而粉碎,我自己也會崩潰的。我至少可以做一點事情,那就是不要讓壞人如願,讓我變成他們的籌碼。”
安琪呆呆地望着她,她不知說什麼好,只是拼命地搖着頭,“不……不要……”
“很高興在最後的時刻認識你。”林佩笑得悽慘:“安琪,希望你以後過得幸福。”
她鬆開她的手,獨自向前行走,安琪站在那兒,像石化了一樣,她雖然不瞭解林佩的經歷,但從她的話語中聽得到絕望,能感受她的痛苦哀傷,更聽得出她決定終結自己的決心。
“等一下!”安琪追了上去。
林佩推開她,“請不要攔我,你阻止不了我。”
“我不是要阻止你,我只是想請你做最後一次努力。我聽說過一個人,他也許能幫到你。”
“沒人幫得了我。”
“不一定,我聽說過一個傭兵,他專門爲錢幹活,他在網上設置了一個留言板,只要給足夠的錢他願意做任何事,而且他所做的事從來沒有失敗過。”
“傭兵?”林佩笑了:“這不是他能力範圍內的事。”
“你聽我說完,你聽說過X戰jǐng嗎?”
“當然。”
“他曾經是他們當中的一員,因爲他過於dú lì獨行所以自謀生路。他真的很強,不管你有什麼困難你都可以試着去找他,他還有一個特點,同美女他一向很好商量的。”
“X戰jǐng中的一員,還是個傭兵?”
“你也許聽說過他,他使的武器是雙刀雙槍,有很強的自我恢復能力,喜歡錢,喜歡享受,是個很毒舌的傢伙。最重要的是,他活在一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狀態中。”
“衆人皆醉我獨醒?”林佩睜大了眼,“莫非是他?韋德?”
“就是他,韋德·威爾遜,綽號死侍!”
(作者語:死侍的出場其實是最讓我糾結的,這傢伙最不尋常的能力就是他知道自己生活在一本漫畫中,如果他出場的話,他最大的對手不是別人,是我——作者。我沒法寫死他,當我寫到他就像腦子裡出現另一個自己,超不尋常的寫作體會,我能戰勝死侍嗎?咱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