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陽看着水明軍,一邊消化他的話,一邊說道:“你是說,她直接從你腦海想法中拿到了關於長毛的情報了?你當時想了什麼?”
水明軍目光沉了沉,他半掩着睫毛蓋住了眼睛,聲音卻冷冰冰的道:“我想到了他的一切,還有以前發生的一些事。她的話讓我想起了很多關於那個人的事。”
東方陽不太清楚他和那個人曾經的關係。說道:“這麼說……你想到什麼她就知道什麼了。那也太危險了,什麼秘密在她眼裡都瞞不住啊。”
說着他目光一動,又道:“那她會不會去找那個人?你覺得她的實力怎麼樣?能對付長毛嗎?我看她也不簡單啊……”
水明軍搖了搖頭,表示道:“我也不清楚,我看不出她的等級實力。應該也是七級的異能者吧,但是要對付雙系的七級,似乎還不夠。但是她又說……她會把對方的命留着。”
“嗯?爲什麼?”東方陽不明白的問他。
水明軍沒出聲。
那個女人說會把對方的命留給自己,說得一副已經要成功的樣子,她真的能做到嗎?
當天夜裡,西北的地區某個頭髮長到了肩膀的男人就接到了一個消息。
他扭頭陰沉的看着來報告的手下:“你說天火基地被喪屍潮包圍了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之前卻什麼消息都沒有?現在纔來報?”
那手下是一個一米九的高大男人,身材壯實,而且長得一臉兇相,臉上甚至還留着猙獰的傷疤。
但是此時面對長髮男人時,他卻壓彎了背低下頭,小心翼翼的說道:“這……這消息也是剛剛纔傳過來,看樣子那邊是突發狀況。現在天火基地裡的情勢很混亂,聽說肖國風死了,李正業失蹤不見。而且喪屍實驗也被曝光出來了,現在天火基地裡的許多幸存者們都對軍隊抱有非常大的攻擊性。但是又因爲屍潮的情況,雙方都暫時停火了。”
長髮男人眯着眼看着他:“這麼說……屍潮是真的了?李正業竟然還失蹤?連肖國風都死了?他們是廢物嗎?這個時候失什麼蹤?死什麼死?”
他在這邊盯着那個九級異能者正準備動手呢,李正業那邊倒好,給他來這麼一出。萬一那個男人被從天火基地逼出去,又跑到了其他基地去了呢?那他跟李正業的合作豈不是前功盡棄?
高大男人一時無言以對。
好吧,李正業失蹤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肖國風死了肯定不是他自願的。
不過他不敢反駁自家首領的話,萬一踩到雷小命就不保了。
在他家首領眼裡,他們的命根本不算什麼。生死只看他的心情而已!
但是首領想親手弄死的仇人好像也在那個天火基地裡呢,要是屍潮真的攻破了天火基地,說不定會逼到那個人出現。
這樣的話,他們首領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喪屍潮可是正好逼水明軍出來的機會,可是你不回去的話,估計又要被他給跑了。他那麼會躲,下次要再逮他就不容易了吧。”高大男人忍不住提醒嚴會光道。
長髮男人,也就是嚴會光聞言想了想:“也對。不過這樣這邊華夏的人可能會比我們搶先下手,要是被他們得到這個九級異能者就麻煩了。”
高大男人卻道:“沒那麼容易的吧,雖然那個九級異能者現在的能量已經消耗了很多,但他還是有九級的威力的嘛。再說不是還有青山基地的人在嗎?他們也不可能光看着華夏的人動手,而不出手阻攔的。”
嚴會光陰沉的掃了他一眼,說道:“我當然知道這些。我擔心的是意外懂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道理你不懂?萬一那個藍陸沒攔住司空晨的人,被司空晨得手了呢?”
高大男人立即不出聲了,訕訕的看着他。
心裡卻道:那要看你是打算先放棄仇恨呢?還是放棄實力的突破機會了。
嚴會光皺着眉,周身的氣息越來越陰冷低沉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猛的擡頭:“回去天火那邊。把人全都叫上,帶上所有武器!”
“是!”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問題:“天火基地的人有把消息傳到海城和華夏嗎?”
高大的男人茫然的搖了搖頭:“這個……不清楚,應該有傳了吧。如果他們不蠢的話,肯定會向那兩邊求救的。”
“去準備,我先過去。你們別掉隊太久。”
說完嚴會光轉身走到了屋外,然後一躍上樓頂。他把兩隻手指放到了嘴裡,吹了一聲悠長嘹亮的口哨聲。
口哨聲剛停下,數道人影就閃動着出現在他的面前。黑夜裡看不清他們的樣子,卻只感覺到他們身上傳來的死寂般的陰冷氣息。
“跟着我。”他對那些黑暗中的人影說了一句後,就從樓頂跳了下去。
一輛亮着前燈的越野車很快就開到他旁邊,載着他朝着天火基地的方向開去。
樓頂上的幾十道人影立即都咻咻咻的跟在他的越野車後面,像一道道夜裡的獸影飛躥着。
然而嚴會光並不知道,除了他接到了消息。林喬並沒有讓這裡的消息傳給華夏和海城。再說就算傳到了海城,也沒用。
天亮的時候,林喬盤腿坐在一棟樓頂上。問段娟:“你說,那個嚴會光什麼時候能到?”
段娟看着她:“你這麼確定他會來?他不是盯着青山基地那個瘋掉的九級異能者的能量核嗎?會有人放棄那枚九級和能量核而跑來這裡面對這一片混亂的局面?”
林喬笑了笑道:“這我也不清楚,那就要看那個鬍子在這個嚴會光的心目中分量夠不夠重了。反正他在這個鬍子的心目中分量是很重的。”
段娟:“有多重?”
林喬看了她一眼:“估計他想和他同歸於盡吧……因爲水明軍心裡的執念除了嚴會光,好像也沒有別的了。”
段娟沉默的看了她幾秒,道:“這兩人的仇恨這麼深嗎?”
林喬聳了聳肩,撇了撇嘴道:“誰知道呢,反正我感覺水明軍的心裡一片黑暗,沒有光明,沒有希望,沒有……什麼也沒有了。只有殺了嚴會光吧,才支撐他活到現在的。”
段娟:“……那他的人生就有點悲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