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監控室裡,眼看着伊凡打下,陳封似乎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
陳封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是休閒,並不是殺人,所以,他設置考驗全部都是有活路的。
早在一開始,他就已經提醒過三個人了,明確的告訴了他們考驗的順序:抽菸-酗酒-吸毒-虐殺動物。
這裡面不僅包含的順序,還有考驗的相關內容,明確提示他們考驗分別與煙、酒、毒品與虐殺動物有關。
但是,從他們的表現來看,他們似乎沒有發現隱藏的提示,也沒有意識到其中的聯繫,就這麼愣頭青一般一路莽過來。
第一關,陳封確實沒有設置其它設置,想要出去,唯一的方法就是抽完10根香菸,而只要他們抽,就必定會經受一番折磨。
但是從第二關開始,一切都是充滿選擇和生機的。
留給兩瓶酒看起來一模一樣,但那只是因爲三個人注意力不集中,實際上,兩個酒瓶上的標籤有很大的不同。
它們看起來是兩瓶酒,實際上合在一起是一個酒,分別爲生和死,也可以稱之爲男或女,這點隨便,但陳封喜歡稱之爲情酒。
這種酒從不單賣,一旦銷售,必然成雙成對,兩瓶酒外觀口感幾乎無差,只有細心的人才能在標籤上發現細微差別—展翅女性天使與雙角男性惡魔。
而正是口感與標籤的細微差別,使這種酒的銷量大增,所有人都想看看,自己能否通過品酒將兩者區分出來,分出生死。
但是,直到目前爲止還沒幾人能分出,大部分人最後還是要看標籤來分辨出這是生(救命良藥),還是死(致命解藥)。
這種酒在酒界的名氣相當之大,但三人依舊沒有注意到,不僅將生酒喝了下去,還將死酒也灌了下去。
要知道,這兩種酒單獨飲用任何一瓶都像是喝普通啤酒,但是一旦混合飲用,後果堪比灌掉一瓶伏特加之類的烈酒。
本來只需要飲用750毫升的溫性酒,結果他們非要喝下1.5升的烈性酒。
接着第三關,毒品。
計重器上面的計數格是階段性的,每200克(毫升)的血液就會使計重器下降一次,從而驅動機關推出一個毒品。
而一個人安全的失血量是200—400毫升,也就是說,三個人至少能拿到一份足夠劑量的毒品,從而將自己從毒癮狀態中解脫出來。
但是,他們似乎被前面兩關嚇到了,完全沒有思考到其中的關係,在酒精的影響下,選擇了退避、畏縮,帶着發作的毒癮進入了最後一關。
最後一關,面對7只帶有狂犬病,被特殊藥劑弄得狂暴不已的兇獸,三個人只有一個方法來通過這關—以毒攻毒!
理智的思考,三個人就能在第二關得到正確的解藥,保持清醒狀態進入第三關。
而第三關中,只要三個人保持理智,即便被割破手腕動脈也不會立刻死亡,有足夠的時間得到至少兩份毒品,接着進入第四關。
第四關中,7只兇獸全部都失去了神志,它們會吃下一切嘴邊能下口的東西,包括毒品。
奧利弗吸毒5年、傑森吸毒3年、伊凡吸毒3年,幾人的吸毒劑量遠比常人要大得多,對一個從未接觸過的人來說就是致死致昏劑量。
對人來說都是如此,更不用說體型遠比人小得多,身體承受力弱小的貓狗了。
一份毒品,完全能將一隻貓狗弄死弄昏,三個人至少三份,就是至少三隻貓狗昏厥死亡。
算好劑量,付出足夠的鮮血,幾人很輕鬆就能將幾隻兇獸全部殺死,從而離開這裡,在不遠的未來迎接新一次的考驗。
但很可惜的是,他們傻乎乎的鑽進裡陳封設置的陷阱裡,一步步走進了墳墓。
伸手將按鈕按下,關閉監控,陳封起身走出監控室,一陣吱呀聲後,大門緊緊閉合,將最後一絲光明拒之門外。
陳封樂於看到約翰進行一場場遊戲,但是他並不認同。
穿越過數十個世界,陳封對人類的瞭解程度比人類歷史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深刻。
人類,哪怕是所謂的聖人,其內心深處也有陰暗面,真正心靈剔透的人是不存在的。
所以,以德報怨的情況,不會在絕大部分人身上出現。
面對約翰對他們施加的遊戲與痛苦,大部分人都不會忘卻,也不會爲之感激,而是將其化爲咒怨掩埋在內心深處。
真正會感激約翰的,只有內心尚存理智與良知,但自己無法走出深淵,需要他人以極端的痛苦將自己拉出。例如,阿曼達。
約翰心裡應該很明白這點,但他依舊執着的進行遊戲,他所拯救的並不是所有人,而是阿曼達這類人。
但是,陳封和約翰不同,他對約翰的理念嗤之以鼻,他纔不會讀自己能碰上阿曼達這種人。
因此,陳封所進行的小丑考驗,會比約翰進行的遊戲更加殘忍而血腥。
他要確保,通過考驗的人能將考驗記住一輩子,並且對之懷有畏懼。
第一次進行考驗,陳封的手段還不夠成熟,整個考驗並不算成功。
第一關,在藥劑的幫助下,他成功使三人對香菸產生了厭惡的生理反應。
在吸了8根有問題的香菸後,三人在吸最後兩根無問題的香菸後依舊嘔吐不止,生理應激反應塑造完畢。
但是第二關,他就不知道有沒有成功了。
酒這種東西和煙不同,陳封難以在其中做什麼手腳,只能將其和慢性毒氣綁定在一起。
幾人一邊拼命灌酒,一邊忍受身體由內而外的痛苦,5分鐘的時間,陳封也不知道三人的身體有沒有產生對酒精的應激反應。
但不管如何,第三關應該是成功了,在沒有實質性的威脅和禁錮下,傑森與伊凡兩個染毒3年的癮君子成功的剋制住了自己的慾望。
雖然說他們最後倒在了第四關,但這無傷大雅,好歹,考驗還成功了一半,爲陳封提供了重要的素材。
至於三個人的死亡,陳封並不在意。
他早就蒐集到了幾人這些年來的犯罪經歷:虐殺動物並拍攝散播相關視頻、吸毒加販毒、外加上恐嚇威脅他人,搶劫等等。
如此多的罪證,一旦揭發出來,三個人甚至都不用操辦自己的後事,百分之百會死在牢裡。
在陳封看來,早晚都要死,還不如幫自己點小忙,發揮出那麼一點價值。
...
在陳封進行第一次考驗時,另一邊約翰開始了第二次遊戲。
“救命!有人嗎?快來救救我!求求你們,快來救救我!”
一間昏暗的房間內,一個大腹便便、上身赤裸的男子被一個鐵製頸圈被牢牢固定住在一把鐵椅上。
男子正對面數米開外,一把把手刻着“法律”二字的手槍被牢牢的固定在一個支架上,一根細線連接着手槍的扳機。
順着細線看去,目光略過無數滑輪,可以清楚的看到細線的另一端系在一塊鐵質砝碼上,砝碼正置於一個天平較高一端的托盤上。
天平的另一端,是一塊冰塊,托盤下面,一根蠟燭的火苗正在空中搖曳,慢慢將冰塊融化。
男子觸手可及之處,兩個彈簧閥手默默的偏向男子。
就在男子大聲呼救時,男子右前方數米的一臺老舊電視突然亮了起來,一陣尖笑傳來,一個玩偶出現在電視裡,嘴巴一張一合,發出蒼老的聲音。
“Hellow,Abel(亞伯)。I want to play a game。”
“作爲一名法官,你本應手持平秤站在正義一段。然而,你並沒有這麼做。”
“掌控者話語權的你已經被金錢腐蝕,你手中的天平不再偏向正義,而是金錢與權力。”
“執業數十年,你大肆利用自己的權力,放走一名名罪犯,以此換取金錢和利益。”
“現在,你將有機會來最後主持一次天平。”
“這次,它偏向的不再是金錢或正義,而是生存和死亡。”
“在你面前,是一個天平,你需要拼盡全力使它偏向正確的方向,以此來拯救自己。”
“推動你身側的兩個溫度高達90度的閥手,將其完全推開,你脖子上的頸圈就會解開,你將獲得自由。”
“又或者,像你往常做的一樣,任由他偏向錯誤的方向。60秒後,等待你的將會是‘法律’的子彈。”
“生存或死亡,由你選擇。”
亞伯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槍口,內心惶恐不已,使勁扳扯頸圈無果後,亞伯終於將目光看向了身邊的兩個把手。
倒計時49秒。
眼看着遠處的冰塊不斷融化,天平慢慢偏移,亞伯終於不在猶豫,伸手一把抓住兩個把手就要向外推去...
啊!—
剛剛碰到把手,還沒來得及向外推,亞伯就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雙手像觸電似的飛速了回來,開始不斷的搓揉起來。
倒計時37秒。
再次看了眼面前黑洞洞的槍口,亞伯雙手緊攥了一下。一咬牙,再次伸出雙手,緊緊握住把手開始向外推去。
啊!—
咯吱-咯吱-
一瞬間,亞伯發出了悽慘的哀吼聲,臉龐慘白一片,雙臂急劇顫抖起來,他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一聲聲液體蒸發的聲音。
嗯!哼!
亞伯開始將牙關緊咬,化傷痛爲力量,雙臂堅定不移的推動着把手向外面推去。
咯吱-咯吱-噔—吱吱吱吱-咔-
終於,在時間倒計時到31秒時,把手被推到了頂端,一連串的齒輪轉動聲傳出,男子脖子上的頸圈瞬間被崩飛出去,發出清脆的鐺鐺聲。
亞伯狠狠的將手扯離把手,哀嚎着從槍口下移開,奔向支架後面的大門,忍着劇痛拉動把手打開了大門,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