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野心裡冷笑:這下跳進哪條河都洗不清了!
譚鬆絕望地盯着一臉冷清的紫韻。
此時的紫韻,神色並沒有大家想像中那樣慌張,以至於譚鬆心裡多少得到了一絲安慰。
最瞭解紫韻的人,莫過於和她長期生活在一起的紫蟬。紫韻臉上越冷,紫蟬就越緊張,於是,她慌忙推了推紫韻,關切地問:“師姐,你沒事吧?”
紫韻冷若冰霜地搖了搖頭,彷彿天塌下來,也砸不垮堅強的她。
這個僵局居然最後由柳楓來打破了:“司馬前輩,請問你徒弟回洞之後,到底看見了什麼?”
司馬燕哼了聲,轉頭望着橙櫻和桃櫻,然後不急不慢地點個頭:“橙櫻,桃櫻,你們把事實的真相告訴大家吧!”說到這裡,她輕咳了聲,竟又提醒說,“你們不要害羞,看見了什麼就說什麼,務必對元極門的長輩們彙報清楚!”
她這一提醒,那還了得,橙櫻和桃櫻兩個腦殼裡面缺根筋的道姑立刻就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說什麼一進洞就看見了一地凌亂的衣服(暗指兩人偷情的心思十分急切),又說蕭野把一絲不掛的紫韻緊緊地地抱在了懷中。一邊說,兩人一邊又在她們自己的胸前比劃了個抓捏小白兔的動作,再然後就聲情並茂地捂着眼睛喊:“媽呀,羞死人了!”
日你三爺,表演得這麼卑鄙,還知道害羞?蕭野氣得在心裡把她們一絲不掛地問候了一遍。
月心仙姑更是氣得身體陣陣顫抖,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忍不住嬌聲暴喝:“住嘴,別說了!”
洗心道長和悟心道長老臉微紅,第一次聽到這麼香豔的故事,且男女主角均在場中,比直接看見那種場面還刺激啊!兩個老傢伙清心寡慾了幾百年,這下也被弄得有些急促不安。
雪雁仙姑“呸”了聲:“司馬燕,你這兩個徒弟也不是好東西!”
司馬燕不怒反笑:“我這兩個徒弟沒什麼心計,只是說了實話而已!”
紫韻低着頭,竟然半句也沒有爭辯。
紫蟬卻扶着紫韻的肩頭,輕聲安慰說:“師姐,你怎麼啦?你別亂想啊!我知道蕭野師弟對你一枉情深,其實你心中早就有他,我能夠理解你們當時的心情。你別聽她們胡說八道,等今兒事情完了,我幫你求師傅,讓你早日嫁給蕭野師弟,堵住她們的臭嘴!”
“鬆兒,你怎麼了?”譚門主突然着急地叫了起來,衆人扭頭一看,譚鬆被譚門主緊緊地提在手上,他一臉傻笑,就像得了失心瘋似的。
“啪!”司馬燕上前就給了譚鬆一個大耳光!
譚門主大怒:“司馬燕,你打我兒做什麼?”
“他急怒攻心,不打只會變成傻子!”
沒想到經司馬燕這一巴掌打下去之後,譚鬆竟當真醒轉過來,立刻又嚎啕大哭:“爹,我不想活了,你讓我去死吧!”
譚門主慌了神,急忙去拍譚鬆的背:“鬆兒啊,你振作一點,天下好姑娘多得很,爹改天一定幫你物色一個比她(紫韻)更漂亮的!”
譚鬆這才抹了把眼淚,竟得寸進尺地叫道:“爹,我要兩個!”
譚門主居然點頭說:“好,好,好!要三個四個都行,只要你不尋短見,爹都答應你。”
月心仙姑頓時厭惡地瞪了他們父子一眼,暗罵了聲無恥。
洗心道長和悟心道長卻失望地搖頭。
司馬燕馬上又得意洋洋地說:“諸位,我沒有騙你們吧,元極門門規不嚴,洗心掌門縱容弟子,根本不配領導大家,不如我們重新選出一個德才兼備的人來做盟主吧!”
司馬燕這句話算是暴露出了她真實的意圖。
事情鬧到這份上,再鬧下去,就不只是毀了元極門名聲的問題了。月心仙姑當即站出來,冷笑道:“司馬燕,你那兩個徒弟不過是一家之言、片面之詞,我現在不得不懷疑你們這樣做,有故意破壞我徒弟名聲的嫌疑,而且,你們的目的,主要還是衝着我元極門聲威來的,對不對?”
在修真門派中,天聖門僅僅排在元極門後面,屈居第二已經有數千年之久,司馬燕身爲天聖門掌門的師妹,平素嬌橫,無時不刻也想着要幫她師兄取代洗心道長的盟主地位。因此,她今天借題發揮,索性就想拼命發揮到極致。
只聽司馬燕說:“月心,我只以事實說話,你徒弟和姓蕭的小子做下這等醜事,自然不會承認,不過,貧道還有足夠的理由,讓你們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事實的真相!”
蕭野心下冷笑:這個老妖婆果然不好對付,我和師姐本來就沒做什麼,今天斷不會承認,我倒要聽聽她還有什麼理由。
“老妖婆,我就不信你能把白的說成黑的!”
司馬燕臉上閃過一絲狡猾,竟不和蕭野鬥嘴,轉頭質問紫韻:“你當時真的昏迷了嗎?”
紫韻怔了怔,便答了聲:“是。”
司馬燕馬上又問:“這麼說來,你傷得很重?”
衆人都不明白她這樣問有何用意,一向謹慎的紫韻竟也遲疑了下,不知該不該如實回答,這個問題就好像現在的高考數學卷子,如果上面突然出現一道“一加一等於幾”的問題,估計多少人都不敢輕易回答“二”!
紫蟬重重地哼了聲,當下就怒氣衝衝地幫紫韻說:“我師姐昨天以一人之力,對付三個元嬰期第四層境界的高手,試問換了你手下弟子,有誰擋得住?又有誰在他們聯手一擊之下不受重傷?!”
洗心道長、悟心道長和月心仙姑同時都點了點頭,月心仙姑又給紫蟬投去一個讚許的眼神,暗道她反應機敏。
就連雪雁仙姑也驚奇地說:“紫韻這丫頭竟敢那樣做,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勇氣可嘉啊!”
蕭野瞥了雪雁一眼,想起她那天在京城外面哭鬧的模樣,就覺得她今天還算理智,終於說了句公道話。
雪雁仙姑活了幾百年,那臉皮自然比城牆還厚,她只一眼就看出了蕭野心中的想法,卻又絲毫沒放在心上,彷彿那天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