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山腳下。
齊凌雪獨自駕車來到這裡,望着燈光照耀下的山門,竟然生出一股錯覺,仿若裡面就是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只要自己走進去,就可以把一切凡塵俗事通通拋到腦後,從而達到尚揚所說的大自在。
她緩緩把車窗放下,讓夜風吹進來,因爲這樣能讓自己更清醒一些,更能把腦中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全都清空,自己還沒達到要褪去三千煩惱絲的境地,更不能捨棄花花世界,有這些想法不過是被尚揚洗腦了,僅此而已。
等待大約十幾分鍾。
終於看到前方小路上,尚揚的身影從山上緩緩走下,身上還穿着下午那身練功服,被夜風吹的飄飄蕩蕩,倒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
沒下車,倒是把身子探到副駕駛位置,把車門打開。
走到旁邊的尚揚沒故作姿態,坐到副駕駛。
“什麼事?”
車內充滿她身上的香水氣息,不濃郁,很怡人。
“難道沒有事就不能看看你?”
齊凌雪轉過頭,精心勾勒眉毛之下的眼睛,格外犀利,仿若要把尚揚看穿。
尚揚苦笑一聲,隨後搖搖頭,沒回應。
齊凌雪收回目光,發動汽車,車子開出山腳,向潛龍潭方向駛去,沒有進入市區,繞着環城路直奔潛龍潭,來之前已經與管理處打好招呼,大門已經被打開,進入景區內,又走向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最終來到湖邊。
漆黑一片,隱約間能看到旁邊的人而已。
“還記得這裡麼?”
齊凌雪問道。
“你沒必要找我!”
尚揚答非所問,不過言外之意很明顯,記得,即使想忘記也不可能,畢竟齊凌雪再如何沒地位,仍然是齊家長女,這輩子都不可能墮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世間能見識到她嫵媚的能有幾人?被她逆推的又有幾人?
“我也不想來找你,因爲很清楚,只要你下定決心做的事,沒有任何人能改變,比如現在你要裝作信佛,可能把佛祖都欺騙…或者說,別人都知道是假的,但是你欺騙了自己,就是欺騙了世界…”
齊凌雪轉過頭看着他:“但是沒辦法,我早就說過,我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弱女子,或許在別人眼裡,我高高在上、遙不可及,但是在你們這些真正的大人物眼裡,我不過是一個可以共享的玩物罷了”
“他讓我求,我又如何能不求?”
有三分心裡積蓄的壓抑、有三分對王宇澤的失望、有三分對尚揚的無奈。
所以說完,她眼淚流下來…
“捨得捨得,有舍就會有得,凌雪,你可以靜下心來打打坐,我也可以教你,只要能坐下來,你就不會有現在這般煩惱…像這樣”
尚揚古井不波的說着,緩緩把鞋脫掉,要把腳放倒座椅上。
齊凌雪本以爲他會說別的,沒有與自己回憶過往,也有安慰自己別哭了,無論如何都沒想,他竟然要打坐。
內心情緒登時如宣泄洪流。
咬牙罵道:“傻逼!”
說完,整個人直撲過來,動作迅猛,身手矯健,尚揚下意識把手放在車門上穩住身體,哪成想門直接沒打開,整個人翻出去,連帶着齊凌雪,也跟着翻出去。
不過。
齊凌雪並沒停止動作,瘋了一樣,騎在尚揚身上,猙獰道:“你是裝的,你不過是爲了找一個不幫王家的藉口罷了,尚揚,你能騙得了全世界,卻騙不了我,今夜,我就要把你的外衣,全部撕開!”
她說着,手上開始瘋狂撕扯。
尚揚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眼閉合,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齊凌雪根本不看他的眼睛,全部注意力都在惱人的外套,恨不得有魔法,一瞬間全部變消失,她不僅僅是爲了王宇澤,更多的是自己的原因,所以在王宇澤說出這句話時,纔會有一些期待…
她想看看尚揚身體完好無損時是否瘋狂。
她想看看把自己兩個妹妹全給抱上牀的畜生究竟怎麼樣。
更想重溫一下去年此時此地的溫柔。
寥寥幾十秒鐘。
尚揚已如待宰的羔羊。
齊凌雪猛然擡起頭,見他仍然一動不動,雙目緊閉,狠狠咬緊牙齒,她認爲尚揚此時表現出的一切,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裝,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說話間,整個人撲過去,肆意蹂躪,用盡她知道的、聽過的所有,動作要比今生全部加起來還要瘋狂,恨不得在他身上游走一遍…
在黑夜下看去,更像是一頭滿身斑點的獵豹,捕捉到一隻溫順的羚羊,正在肆意啃食。
整整五分鐘過去。
毫無動靜!
“唰”
齊凌雪猛然坐起身,雙眸近乎怨毒的盯着他的眼睛,他的一切已經不僅僅是對自己的侮辱,簡直是在踐踏自己的嫵媚,撕裂自己的妖嬈,乃至抨擊自己是個女人…
雙手狠狠抓着尚揚肩膀,聲嘶力竭質問:“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他媽給我一點反應好不好?說話,你說話!”
尚揚面色如初。
臉不紅、心不跳,身體溫度也沒有半點生高。
“說話!”
她又嘶吼一聲,在漆黑的山野之中聽的人心驚肉跳。
王宇澤特意發信息過來,讓自己節奏慢點,自己偏不,一方面是對生活絕望的宣泄,另一方面是要讓尚揚也背叛現在的信仰,比如讓他與自己一眼不堪。
可結果卻是:他根本不像個男人。
見尚揚還不應聲。
雙手抓着尚揚肩膀,用力往起擡,急促道:“只要你給我點反應,無論怎麼樣,我都認了可以麼?我會說王宇澤你有信仰,你不會背叛信仰,更不會要求做任何事,只求你讓我們現在,像男女一樣行麼?”
尚揚仍然一眼步伐,面色平和到令人髮指,如果廟裡的老僧入定。
“啊啊啊…”
齊凌雪被他的狀態快要折磨瘋了,雙手抓住自己頭髮,用力撕扯,只有喊出來才能發泄不甘,突然停住,深吸一口氣,面部向下探,與尚揚近在咫尺,剛剛她蹭上的口紅印清晰可見。
儘量平和道:“你和我說句話,只要說句話,讓我知道你還活着,就放你離開怎麼樣?”
如果尚揚再不說話,像個死人一樣,她覺得自己要瘋了。
尚揚緩緩睜開眼睛,看着她,古井不波道:“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