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就在衆人眼前的地上,全都不敢貿然前進,但不得不承認,張昭的這些朋友,要比混吃混喝的唐建朋友靠譜的多,眼見張昭無力反擊,面部已經被踹的像血葫蘆一樣,腰一彎,趴在後者身上。
李念沒了威脅,尚揚更大放開拳腳。
擡手薅住正前方一人頭髮,無所顧忌的砸過去。
“嘭…”
他硬扛着自己被砸中,也把這人砸昏,昏倒之人雙膝一軟,倒在張昭身上,故技重施,眼前的人頭髮短,抓不住,就抓住胳膊,另一隻手揮拳掄過去,短短兩拳,再次放倒一人,他終於找到在狹小樓道以少打多的辦法。
一味的防守不行。
一味的進攻也不行。
只能爭取最快時間內解決最多的敵人。
這些壯漢也不是傻子,見自己對他根本造不成傷害,而被他抓住的後果都是被砸昏,不再上前,都開始後退,也不動手,謹慎的盯着,雖說擔心地上被打昏的隊友,還有壓在下面的張昭,可面對一個橫行無忌的傢伙,根本無計可施。
目前只有一個辦法,等!
等張宇的到來!
尚揚見他們都後退,沒有立即追過去,而是靜止幾秒,與剩下的寥寥四個人對視着,全都很謹慎。
突然,尚揚踩在地上昏迷人的身上要衝過去。
這些人反應更快,沒有要糾纏的意圖,第一時間轉過身向樓下跑,來了十個人被放倒六個,他們也沒有繼續的慾望了。
尚揚並不是有意要追,只是在試探,見他們跑到三樓,就停住腳步,他也累的氣喘吁吁,嘴角中了一拳,還在流血,再次上前,這些人再次向下,始終保持半層樓的距離,尚揚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轉過身,準備上樓。
張昭被兩個人壓在下面,嘴脣被牙齒咯的已經豁開,臉上更看不出來本來的樣子,雖說處於下風,但有個悍匪的哥哥,在玩命時候的基因未必起不到作用,吐字不清,嘴脣漏風,趴在地上一字一句道:“草你/姥姥…等我哥來,弄死你,我要當你面玩你女朋友…”
“一定,我一定要玩,此仇不報非君子!”
尚揚低頭看了看他,想了想,沒有動邁步上樓,這種人煮熟的鴨子嘴不爛,除非殺了他,能讓他徹底閉嘴,尚揚雖說打,但還沒徹底喪失理智,當下的問題並不是張昭,而是張宇,惠東市第一悍匪…
“你沒事吧?”
李念見他上來,走下樓梯,關切問道。
“沒事!”
尚揚搖搖頭,開口道:“等會兒我會處理些事情,現在送你下樓!”
張宇哪怕來,也不敢隨便弄死自己,但絕對不能讓李念也處於危險之中,必須得讓她離開。
躲不是辦法,那就只能坦然面對,做已經做了,就別提後悔那兩個字。
“我不走!”
李念面露少有的倔強,她剛剛聽出一些端倪,知道事情並沒結束,也在想張昭的哥哥能是誰,惠東市姓張的大佬確實有幾個,與馮玄音、周騰雲,還有自己爺爺比不了,但也有一定知名度和實力。畢竟金字塔都是從底層一級級堆積起來。
是這個張叔叔?還是那個張伯伯?
自己在這尚揚能安全一些,如果實在不行,就給爺爺的貼身保鏢張宇打電話,讓他來處。
“聽話!”
尚揚低沉吼道。
關於張昭的哥哥是什麼脾氣,尚揚做過簡單瞭解,有句話叫打虎親兄弟,所以這兄弟倆的關係自然不用多說,哥哥也是能爲弟弟做出任何事的傢伙。
實則尚揚也有自己的想法。
馮玄音和周騰雲爲什麼都搶着要自己?
他認爲是省會那個人出面了。
與張宇公開自己是周騰雲司機的身份,他也會忌憚,哪怕最後惱羞成怒,真要動手也不敢真的怎麼樣,可一旦出了事,周騰雲也會露面,未必不能順勢牽扯出省會那個人!
有李念在,會有諸多不便。
“我送你離開,晚些聯繫你!”
“不走!”
李念越發堅定,說話間,已經轉過頭,踩在門板上直奔房間裡走去,聽到了開門聲,但不是她,而是樓下的一戶人家後知後覺的把門打開,隨後就聽到有人說:“我們這在演戲,沒事…沒事…”
尚揚不會顧慮他們,只是李念的不離開讓他略顯煩躁,會保護,就怕人力有窮時,想了想,也踩在門板上向房裡走去。
“他是誰弟弟?”
李念見尚揚跟進來,冷靜開口,覺得還是提早知道的好,萬一等人來了,不給機會很麻煩,已經把電話拿出來握在手中,隨時準備播出去。
“學生打架找老師沒用,做多調節,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
尚揚誤會了李念的意思,見她不出去,強求一定不行,掃了掃房間,把窗簾都拽下來凝成一股繩,老式居民樓的舉架都不高,不到三米,四層樓頂不到十二米,踩在三樓頂不足十米,在算上李念的身高,實際落差在八米左右,走到李念身邊綁在塔身上,又道:“如果出現什麼意外,我可能沒時間管你,如果情況不對,跳窗戶逃跑…”
說話間,又把另一端系在衛生間門上。
“衛生間裡有窗,從哪裡跑,我給你堵門!”
“他哥哥到底是誰?”
李念也慌了,臉上滿是焦急,因爲那天在馮玄音別墅門口,都沒見到他這樣,如果不是遇到大敵,絕對不會如此嚴謹。
“知道那麼多沒用,聽我的!”
尚揚沒回應,她知道拳場、知道葛中、知道馮玄音,自然會聽過張宇,沒說出來這個名頭,是擔心她爲了自己不忍心跑,畢竟太大,太嚇人。
李念忍了再忍,終於忍不了,準備全盤拖出自己身份。
“我是…”
剛剛說出兩個字,就聽樓道里響起聲音。
“宇哥…宇哥!”
無外乎,是剩下那幾個人叫出來。
“來了!”
尚揚打斷李念,嚴陣以待,把衛生間房門打開,讓李念站到門口,隨時可以逃走。
而樓下。
來人身高一米八幾,穿着一身非正統西裝,畢竟每天都守在李振乾身邊,而每天來拜訪李振乾的人很多,他接到信息急匆匆趕來,剛進門就覺得不對勁,憑藉他在八角籠裡廝殺成名的經驗,敏銳嗅到空氣中有血腥味兒。
“人呢!”
張宇冷聲問道,面色淒寒。
“在樓上!”
剩下的幾人都圍在身邊,有人在前面帶路,有人在身後斷後,來到三樓,一眼看到已經從地上坐起來,臉上都被鮮血覆蓋,嘴脣外翻並且滿是傷口的張昭,懸着的心放下,卻也提起來。
“哥!”
張昭簡簡單單叫出一個字,從地上緩緩站起來。
張宇又上了兩步臺階,纔看到地上還躺着幾個人,沒有明顯外傷,顯然是被打暈,心裡不禁疑問,能把人打到這樣,一定是經過嚴格訓練,單手臂力至少在七十公斤以上,惠東市最大的搏擊場所就是俱樂部,可八角籠裡那幫傢伙誰敢動自己的弟弟?
臉色越發陰沉。
“我倆以前就有仇,他差點勒死我,一直沒敢跟你說,今天遇到了…哥,我不打他,也不罵他,但是我想當着他的面,搞他的女人!”
張昭沒有掩飾。
因爲當初矛盾就是因爲“王瑞”引起,由女人引起,也得由女人結束。
張宇動作一頓,撇了他一眼,沒說話,不表態就相當於默認,雖說也不贊同欺男霸女的事情,但不給自己面子,應該受到懲罰,事後給一筆安慰費而已。
當他走到三樓半,向上看。
“哥…”
被壓在門下方,還沒起來,臉已經被打成豬頭的小張苦澀叫道,淚眼婆娑的望着,是張昭的弟弟,自然也是張宇的弟弟:“弟弟委屈!”
張宇一愣,隨後認出來小張,臉色越來越黑,他心態再好也忍不了,自己只有兩個弟弟,一個被人打成滿臉是血,另一個被壓在門下,堪稱一步一驚喜…
緩步走上去,到四樓,沒有理會小張,只是扭頭交代他們給扶起來,直挺挺邁步走進已經沒有門的臥室。
張昭跟在身後,雙手攥拳,就差解腰帶了。
尚揚一手拽着李念,把她擋在身後,盯着門口。
李念心裡忐忑不安,眼神也慌亂的看向門口。
而剛剛進來的張宇,如青松一般站穩身體,轉過頭與兩人對視,只是一剎那,人頓時盯在原地。
眼中三分驚愕、三分懵逼、還有三分擔憂,極其複雜。
青松一般的身體,也在飄搖,眼前的人是誰,或許整個惠東市很少有人知道,但他認識,認識的還分非常深刻…這他媽是自己老闆的親孫女!
還愣住沒動,惠東第一悍匪不知該如何開口,因爲有尚揚在,她又刻意隱藏身份,不知該叫什麼。
李念看到張宇的一瞬間,驚訝的張開小嘴,把整個惠東市姓張的牛人都想了一遍,萬萬沒想到出現的是張宇。
尚揚看他表情不對,有點蒙,可對方不開口,自己也不能先說話露怯。
張昭陰翳一笑,爲了在尚揚面前彰顯氣勢,主動道:“哥,你控制他,我玩這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