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會友?
聽到這次尚揚險些笑出來,以前在電視上看那些武俠片,經常說什麼以武會友、以德服人之類的詞,在現實生活中還是第一次聽到,哪怕是以前在拳擊俱樂部那會兒,大家的目的也只有一個,打比賽賺錢。
物慾橫流的社會,談什麼以武會友?
李龍有句話說的不假:武術之所以失傳,是因爲功夫高手都餓死了。
“嗡”
尚揚的電話再次顫動,李擎蒼的,點開信息,上面寫道:“非物質文化遺產是白家的名頭,在永城舉辦酒會是方式,來參加的人數是影響,多看,多學!”
看完,關掉。
眼睛落到前方几米遠的李擎蒼背影上,看來不白被這個老丈杆子打啊,打是親、罵是愛,關鍵時刻他稍稍指點兩句,就能讓人豁然開朗。
白家沉寂幾十年,剛剛換家主,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好、向人們展示肌肉也罷,非物質文化遺產倡導者這個名頭,一定是官方認可的,恰好也能借這個名頭來各個城市“路演”成功與否,可以判定出白家現在的地位,以及那些潛在的威脅。
只是一個小試探,能看出很多問題。
確實很高明。
但是,他還是對以武會友這個詞嗤之以鼻,怎麼以武會友?今天來參加酒會的人女性都穿着晚禮服,很隆重,跳兩下衣服容易從胸口上掉下來,男性全都是穿着西裝,擡一腳褲襠都容易抻開。
笑話絕對比經典多。
臺上的白雲天突然雙手抱歉,很標準的習武之人禮儀,又道:“各位貴客請稍等,我下去準備一下,也讓工作人員把臺子搭起來…”
他抱了抱拳,說話間,走下主席臺。
隨後,側面的門被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一羣工作人員,手裡擡着幾塊木頭,幾張強化複合木板,走到大廳最中央,開始搭建…
看到這一幕,尚揚有點懵:“他們來真的?”
看了看周圍,好像只有自己土老帽進城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人表示驚訝,並且還很興致勃勃的圍在周圍。
李念也很好奇:“看樣子是真要在這裡切磋?可省會根本沒人會這個東西”
功夫,這兩個字很遙遠,也很近。
尚揚覺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白雲天既然能在臺上公開的說,就一定不會只是說出來而已,真得比劃比劃。
“走吧,也過去看看!”
尚揚說着,也向臨時搭建起來的武臺靠近,圓形的,直徑大約在五米五左右,高出地面二十公分,四周沒有護欄,根據經驗來看,應該是掉下去就會輸。
人們都已經圍在武臺四周,並沒像圍觀羣衆一樣擠得密密麻麻,密不通風,人與人之間縫隙很大,相對鬆散。
“我回來了,一共收穫二十三張名片!”
丁小年不知道從哪裡擠出來,走到尚揚身邊,滿面春風得意:“還有兩位也是做科技的,正好我那個互聯網公司需要技術支持,一次酒會,所有問題解決…”
“你現在到底做什麼?”
尚揚很好奇,在沒來永城之前,丁小年在吳蘭手裡要了兩塊地皮,剛剛爆發豔照門的時候,他有個公關團隊,而現在又與互聯網搭上關係。
丁小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心不在焉道:“準備弄個直播平臺,雖說現在不是進入的好時機,但還有利可圖,試一試…”
“這東西能…”
尚揚略感錯愕的開口問道,只是話還沒等說完,看到丁小年的眼睛看着對面,也就把話停住,循着目光看過去。
當看過去的一瞬間,對面的人也看向這邊。
目光交錯,火花四濺。
對面不是別人,正是死對頭,穿着相對保守的王熙雨,畢竟五爺還在治療當衆,公衆場合穿的太妖豔,很容易被人說閒話。
她旁邊站着葉盛美。
而丁小年的眼睛,就落在葉盛美身上。
尚揚不畏懼王熙雨,已經鬧到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打到一起也無可厚非,但對丁小年的失態還是膽戰心驚,有些事情只能在私下進行,不能被人發現,尤其是不能被王熙雨發現。
輕輕咳嗽一聲。
丁小年聽到提醒,趕緊收回目光。
王熙雨見兩人都收回目光,眼睛裡閃過一道詭異的光,隨後向小聲問道:“你認識尚揚旁邊那人?”
“不認識!”
葉盛美滿臉厭惡,其實她之前就注意到丁小年,已經好幾次,他都在偷偷的看自己,雖說長的比較有喜感,也不招人煩,尤其是有男人偷看自己,應該覺得高興纔對,可不知爲何,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裡有東西,這種東西讓人很慌亂。
王熙雨抿嘴笑道:“還是你魅力大,他看你很多次了…”
葉盛美不知爲何,聽到這話咯噔一聲,兩人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但人與睡在同一張牀上的人,還有秘密可言,更別提她了。
總覺得有些東西要被人發現。
下意識的用餘光看了看丁小年,確定沒見過,一次都沒有,嗔怪道:“要說魅力,誰能有姐姐你魅力大,我站在你旁邊只是綠葉陪鮮花…”
說話間。
全場燈光再次一暗,一束燈光恰好照亮舞臺。
白雲天從人羣外走進來,已經換上一身中華傳統的練功服,還別說,有幾分習武之人的味道,一步跳上舞臺,衣袂飄飄蕩蕩,很有大俠風範。
全場寂靜下來,都看着他。
白雲天再次抱拳對向四周,開口道:“衆所周知我們白家祖上爲寧古塔看守,看守的都是一些窮兇極惡之人,在那個時代,習武是各個階層必備的一項技能,而寧古塔又是各項武功的大雜燴,自從進入現代社會以來,武術漸漸沒落,但我白家還完整的保留武術傳承,鄙人不才,今天在這裡獻醜了,還請永城的朋友多多指教!”
“我來!”
話音剛落,就聽從人羣外傳來吼聲,一位穿着西裝,帶着金項鍊的年輕人從人羣后走過來。
“王朝?”
李念看到人,驚訝的叫出來,這個夜夜笙歌的公子連上牀都費勁,還要上臺比武?
尚揚也認出來這人是誰,李念要給自己介紹朋友去酒吧那次,其中有他一個。
“假的!”
丁小年也知道收斂,很小聲的說道:“白家要個面子,省會得給個面子,找兩個人上臺逢場作戲…”
尚揚點點頭,大致也看出端倪,無外乎是表演賽。
“很好!”
白雲天站在臺上開口,望着他一步步走過來,向後退,退到武臺邊緣,謙虛道:“鄙人習武不精,一會兒還請仁兄點到爲止,手下留情!”
王朝在衆目睽睽之下走上臺,站到對面的邊緣,笑道:“先說好,以武會友,我沒學過武術,但練過兩天拳擊,等會兒下手傷到你可別怪我!”
白雲天淡定道:“拳腳無眼,我能承受!”
“好!”
王朝爽朗的大吼一聲,快速出拳,在臺上三步並作兩步,直直向白雲天襲過去。
“小心!”
“別下重手,只是切磋!”
“看他的樣子好帥哦…”
臺下各種聲音響起。
白雲天不爲所動,目光犀利,直到王朝已經衝到身邊,身體這才向側面一閃,與此同時,雙手交叉,做了個太極推手的動作,接着王朝的衝擊力,順勢把他向前退。
就看王朝整個人從武臺上飛出去。
“嘭”
身體橫着砸到地上,打是假的,摔是真的。
“廢物!”
李念抱住尚揚胳膊,小聲嘀咕一句,自從上次在酒吧之後,她對這幾人就不怎麼感冒。
臺上的白雲天風輕雲淡,揹着手道:“習武講究三年築基,築基修的是心,像你練的拳擊講究的是快攻,在武俠小說,張君寶對戰逍遙王中已經有所體現,並不適用”
王朝叫苦不迭的爬起來,忍着疼痛道:“剛纔的不算,是我太着急了,忘記還有武臺限制一腳踩空才飛出去,失誤,純屬失誤,等我把傷養好了再找你挑戰!”
“隨時奉陪!”
白雲天一抱拳,轉過身又向着四周道:“中華武術博大精深,講究的是止戈爲武,我個人拒絕報復行爲,不過在武術上的切磋,非常歡迎,各位請放心,如果有人能把我從武臺上打出去,也只是技術交流,不摻雜其他…”
尚揚略顯無語,看他講的一套一套的,實際可能有兩把刷子,但未必有真功夫,捂住嘴小聲道:“等會兒讓龍哥進來,告訴他什麼叫功夫”
李念眼裡露出狡黠的笑容,反問道:“你是不是吃他的醋了,想讓龍哥打死他…”
尚揚覺得與她話不投機半句多,也就不開口。
“我試試!”
這時,第二位挑戰者登場了。
所有人都向聲音來源看過去,就看一位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的壯漢,從後面快步走過來,也穿着西裝,不過他的西裝與在場的人都不一樣,是現場的安保人員,把西裝脫下來,把裡面的襯衫也脫下來,剩下一個背心,露出比小孩腦袋還粗的胳膊,滿是肌肉。
這才跳上臺。
“嘭”
巨大噸位跳上去,讓這個武臺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