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軻從地上撿起工作證,塞進兜裡,“是水原大叔讓我隨意走動的。”
“其他人都可以進來,唯獨你不行。別以爲我不知道,接替白石龍一的那個女人,是你找來的。想來我這兒打聽情報,我明確的告訴你,不可能。”
“你要這麼說,可就是冤枉我了。你們誰輸誰贏,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就算她應過你,也不會給我錢。”鄭軻攤開雙手,一臉無辜。
“你就騙鬼吧!鄭軻,雖然我比你稍微大一些,勉強算是你的姐姐,但是我不像其他人那麼弱智,你的小算盤,不要在我面前打。”中井紀代美的眼睛中,流露出了憤怒。
得,這女人還記上仇了。
“既然阿姨這麼說,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鄭軻整理了一下衣服,“那我就先告辭了。”
“走好不送。”中井紀代美額頭青筋凸起,立刻轉過了身。
鄭軻前腳剛走,一個選手捂着肚子跑到了中井紀代美的身邊,“老師,我拉肚子。”說完之後,連續放了兩三個屁。
中井紀代美捏着鼻子,用手在鼻尖扇了兩下,怒瞪了這名選手,“還站着幹什麼?快去啊!”
“誒!我這就去。”那名選手快速地跑了出去。
等到選手轉過了彎道,中井紀代美對着‘猩猩’揮了一下手,‘猩猩’立刻走了上來。
“你過去看看,那個小子會不會和鄭軻碰頭。”
“您是害怕……”
“廢話,我們的人能混在白石龍一小組裡,那他的人照樣也能混進我們組。小心一點兒,沒什麼大錯。”中井紀代美低聲說道。
‘猩猩’立刻轉身跑出了訓練室。
鄭軻正在衛生間洗臉,突然感到背後一陣風穿過,他剛轉過身子,就聽到‘咣噹’一聲,衛生間的門就已經關上了。
真是‘來也匆匆,去也……’。
鄭軻搖了搖頭,掏出紙巾擦了擦手,剛剛擡起頭,卻看到剛纔鑽進隔間的人,臉色痛苦地站在他面前。
“哥們,我忘帶紙了,能借幾張紙嗎?”
鄭軻沒想到來躺洗手間,還有借紙的,摸了一下兜,把面巾紙遞給那個選手。
“新井君,我這兒有紙,就不用麻煩鄭助理了。”
‘猩猩’突然從鄭軻的後方出現,將一包紙巾遞給了新井。
鄭軻嚇得差點把紙巾丟掉地上,這個混蛋走路怎麼沒有聲音?
“……謝謝高島師傅。”新井轉手接過‘猩猩’的紙巾,轉身衝進了廁所。
鄭軻翻了翻白眼,正準備把紙巾收起來,卻又聽到高島說道:“鄭助理,我的肚子也不舒服,把你的紙巾借給我吧?”
“隔間裡,應該有紙吧?”鄭軻指着衛生間說道。
“萬一沒了,我還要給你打電話嗎?”高島也不管鄭軻是否同意,直接將鄭軻手中的紙巾奪走,然後急匆匆地進了廁所。
“喂,想要說啊,我又不是不給。”
看到隔間的門緊緊關上,鄭軻的嘴角微微翹起,他攤開手掌,露出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着一個郵箱,以及一個數字——23。
鄭軻當然不知道給他紙條的這個新井是誰。而且他可以確定,白石龍一應該也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否則,白石肯定會在醫院告訴他。
但是,從這個新井給他紙條的動作,他可以做出推斷,中井紀代美的隊伍內部,也不是一個整體,就像現在木久知園果所帶的隊伍一樣。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鄭軻摸了摸下巴,有些後悔當初的選擇。
如果自己接受水原康介的邀請就好了,這麼有趣的事,只能看着別人玩,真的好無聊啊。
木久知園果的培訓到了九點半才結束,兩個人伸了伸懶腰,然後把燈熄滅。
“走吧,兩位。我請你們吃宵夜。”鄭軻笑着說道。
“什麼宵夜,這是晚餐好嗎?”麻美解釋說,“真是餓死了。”
“吃了這麼多,還不夠?”鄭軻調侃道。
“哪有?那些料理,我每道只吃了一兩口。”麻美解釋說。
“好了,我知道了。去什麼地方吃飯,你們挑,不過,有一點,必須保證……”鄭軻的聲音戛然而止。
“保證什麼?”麻美好奇地問。
“保證安全。”鄭軻笑着說。
“那樣的話,我還真知道一家,不過價格有點兒貴,園果姐,我們就去那一家吧?”麻美抱住了木久知園果的胳膊。
“那……好吧。”木久知園果偷偷盤算了一下身上的錢,稍微放下了心,哪怕鄭軻帶的錢不夠,她也可以幫忙墊一下。
麻美說的餐廳是一家星級西餐廳,鄭軻站在餐廳外面眨了眨眼,又看了一眼麻美:“好,乾的漂亮。”
“你又沒說不讓去星級餐廳,而且,這裡面確實安全。”麻美辯解說道。
“要不,我們換個地方?”木久知園果有些不安。
“別,這就好。麻美,眼光不錯。”鄭軻讚歎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麻美停了停胸,得意洋洋地說道。
進入餐廳,鄭軻向服務員要了一個隔間,每人點了兩道菜後,鄭軻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對了,鄭軻,你不是在學校嗎?今天怎麼跑過來了?”
在料理端上來之前,依舊是國際慣例——閒聊。麻美特終於有時間,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是啊,我記得你說過,你的事情挺多的,還有the-blue、學校的事情什麼的。”木久知園果也想起來水原康介給她提過的事情。
“學姐好像一點兒都不擔心the-blue?”
“擔心有什麼用?我註定在the-blue上又走不遠。現在開餐廳,根本沒有時間整理新食譜,所以,應付全國賽還可以,但到了亞洲預選賽和決賽,估計就會被淘汰吧。幸好,我追求的是名氣,所以壓力也不會太大,但是,如果你以爲我會放棄the-blue,就想多了,至少全國賽,我是不會放棄的。”木久知園果攥緊了拳頭。
哈哈……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鄭軻心裡一陣苦笑。
“你還沒有說,你爲什麼回來呢?不僅過來,還要跟着我們只在一個酒店,又拿了製片人助理的職位,你到底想幹什麼?”麻美不解地看着鄭軻。
“其實吧……”鄭軻搓了搓手,“說起來不是很光彩——我被人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