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灰白色的鬼影,如果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這一場景,恐怕,會嚇得直接暈過去吧,愣了一下,真的只是愣了一下,反應稍微的比皇甫彥廷反應上慢了半拍,當然,作爲一個經歷過十幾場電影的老資格演員,動手,那對於子文來說絕對是相當的家常便飯。
“怎麼沒反應啊!”。
揮劍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三尺龍喉挺身一刺,劍身準準的穿過了灰白色的人影,很準,直點眉心,可惜,無濟於事,連灰白色亡靈的步伐都沒能夠阻止上一步,灰白色的鬼影狠狠的一頭撞向子文的身體。
“嗡嗡嗡!”。
下意識的閉住眼睛,腦袋嗡嗡嗡嗡嗡的,身體裡閃過了剎那間的頭暈,好在,馬上子文的神智就再度的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子文自己是沒事,不過那個撞向子文的鬼魂,卻像是馬上就要魂飛煙滅了一樣,搖搖晃晃,不斷地有灰白色的光點從它的身體裡散發出來。
“好小子,好重的陽氣啊”。
亡靈鬼魂屬陰,男人血氣屬陽,陰勝則陽衰,陽盛而陰衰,剛纔往子文的身體裡這一撞的傷害,很顯然,是相對的,作爲開啓了三階基因鎖的強者,子文身上的血氣陽氣濃度,自然遠遠的超過普通人。
“你那劍雖然鋒利,但終究只是常物,快,中指尖血陽氣最濃,快把指尖血擦在劍身上”。
如今實力大不如前,很多以往的手段此時根本無法將其運用出,要不然的話,哼哼,區區幾隻亡靈,而不是揮揮手就掃倒幾條街,我擦,這麼多,一個一個砍,還真有點累人啊,嘿,小子,你別愣着了!。
實力決定着是否能夠省力,顯然,皇甫彥廷現在是連想都別想省力的門路,魔佛刀一刀接着一刀的飛快劈出,收回,再劈出,再收回,一下一下的,如同亡靈的死神一般,一個個的收割着這羣亡靈的性命。
可,太多了,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但憑着這一個個的收割,根本就無濟於事嘛,面對着如一條大河般密集的亡靈,皇甫彥廷的動作,無疑只是杯水車薪,略顯尷尬。
“我,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已經失去了童子之身,這,還有用嗎?”。
剛纔撞的那一下,雖然很快的反應了過來,但腦袋裡還是有點迷糊,可以說,這一撞,撞出了子文的本性,本來,在還沒有來到神空間之前,子文就屬於是一個比較樂觀的男人,只不過,神空間的任務,漸漸地逼着他將自己原本的一面隱藏起來,作爲一個隊長,一個指揮者,一個需要帶着隊伍活下去的人,樂觀,笑容,與他實在格格不入。
“什麼?你是不是童子之身跟我有什麼關係!快抹就行了!”。
都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什麼關頭了,自己哪有功夫關心他是不是童子之身!不過,話說自從拜入佛門之後,自己好像也已經禁色幾百年了,額,還真有點,呸呸呸呸呸,想什麼呢!。
既然那個大方師說自己的指尖血有用,那無異於一道聖旨,或者一扇窗,給子文打開了一道通往反擊的光明之路,咬破中指,噌的一下往劍身上一抹,來吧,你們這羣亡靈們,準備受死吧!。
有了子文這個身強力不虧的生力軍加入,場面上的壓力,還是不少,兩個人,一把刀,一把劍,哪怕是刀舞成了旋風,哪怕是劍舞成了花朵,可,太多了,真的是太多了,砍死了一個,上來了一羣,砍死了一羣,上來了一堆,好嘛,無窮無盡,讓人心生絕望。
“大方師,你還有沒有別的法子啊?在這麼下去,我們遲早有體力不支的時候”。
空間的壓縮漸漸的圍成了一個越來越小的包圍圈,子文,皇甫彥廷,兩人互相背靠着背,亡靈留給兩人活動的空間已經真的不多了,再這麼盲目的對抗下去,其結果,肯定算不上是什麼特別好的結局。
“法子,我上哪找法子去!”。
心中不耐煩的嘟囔了一句,不過,這小子有一點倒也是說對了,再這麼沒完沒了的砍殺下去,就是鐵人,也頂不住這沒完沒了的進攻啊,按照以前自己的經驗,這麼多的亡靈,肯定不會是源源不斷的製造出來,必定,是有着一個陣法來將他們從四面八方引領來這裡。
這些亡靈們的面目清晰可見,身上,穿的有盔甲,有獸皮,有外族人的衣服,有漢族人的衣服,統一的,他們的臉上都帶着清晰的恐懼,對於子文和皇甫彥廷手裡面的武器,他們有着本能的抗拒,可,可能是無奈於陣法的壓力,他們卻又不得不衝上來充當炮灰。
“再這麼砍下去的話,是沒有頭緒的,我們得進到那條通道里面”。
皇甫彥廷指的那條通道,自然是壁畫分裂之後顯現出來的那條,可是,望了一眼,幾乎完全連一點點縫隙都沒有的通道,這要從那裡殺進去,這,談何容易?。
“大方師,你有什麼計劃嗎?”。
“計劃?”
沒好氣的白了子文一眼,這麼簡單粗暴的事情,他竟然還管自己要什麼計劃,直接撂下一句話,乾脆利落的一個字。
“幹!”。
要知道,魔佛修者魔佛修者,這魔佛二字,可是魔字在前,佛字在後,哪怕是皈依了佛門道教,修身養性,可這些年來,該倒在自己手裡面的山精靈怪,人仙魔妖,沒有個十萬幾十萬,那也得有最起碼萬了八千,講道理,玩仁慈,本來就不是皇甫彥廷的長項,動手,纔是他最喜歡,也是最願意做的一貫風派。
“好,那咱們就殺進去悄悄,看看,這裡面到底是有什麼樣的貓膩!”。
心中的豪氣一鼓舞,那就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浪更比一浪強,揮舞着魔佛刀,揮舞着三尺龍喉劍,一步一步的,兩人艱難的朝着壁畫後的道路移動着自己的步伐,按照皇甫彥廷的猜想,陣法的中心所在,應該就在聚集這些冤魂的中心點,而中心點的所在,很有可能就在這道路中不知道何處的某個位置。
“多觀察點四周圍的情況,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抓緊告訴我!”。
一邊砍着亡靈,一邊還要注意着四周圍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好吧,爲了能夠從這裡脫困,累點,無所謂,反正,這裡到處都是亡靈,也不會對準,也不用什麼招式,手上只要密不透風的一通亂砍,反正肯定能砍死亡靈,如此看來的話,一心二用,還算問題不大。
壁畫後的通道並不算寬敞,兩個人並排前行,也就算是剛剛夠個順利通過的距離,於是乎,一前一後,皇甫彥廷努力的應對着還在遠遠不斷冒出來的亡靈,而子文則負責將存在於通道外面的亡靈逐一的砍殺乾淨。
外面的亡靈已經不會再繼續增多,所以,沒問題,子文的壓力大大的小於皇甫彥廷,這算是子文的一個小計謀的,不知道爲什麼,子文總是感覺,這個看上去沒個正型,嘴裡面神神叨叨,時不時還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的大方師。
對於他,子文總是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可能是因爲自己的直覺?他就是給子文帶來了一種這樣的感覺。
“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一定還藏留着一手,不行,自己一定得把他這一手給逼出來,不然的話,對於自己來說,肯定是個不定時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表面上現在看,似乎兩人算是盟友,算是朋友,可,到了劇情結尾的空擋自由發揮期,原本是朋友的雙方動手的多了,自己可以不動手,但,所有隱藏性敵人的信息,自己一定是都要知道。
“這小子,這小子倒是真的會給自己找好差事啊”。
皇甫彥廷,幹過軍閥,當過土匪,入過佛門,叛逃過道教,甚至,差點他還當過幾天的皇帝,儘管修身養性了這麼多年,那也只不過是將內心滾刀肉,老江湖的那一面給隱藏起來罷了,子文的這點小心思,皇甫彥廷他會看不出來?。
“小子,等我有空了,看我不弄死你個小混蛋,艹”。
大敵當前,這會有再多的怨氣,那肯定是也得忍着,得憋着,亡靈的威力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不會死嗎?自己當然會死,尤其是在上過仙界之後(皇甫彥廷一直把第九世界當做仙界),皇甫彥廷也才知道天有多高,水有多深,以前不死,只不過是人家不願意搭理自己罷了。
這要是亡靈把自己弄死了,那自己可就真的死了,咬着牙,心裡頭有再多的怨氣,皇甫彥廷也得好好的幫子文把他的背面給守嚴實了,他死了,自己肯定是也不能安安穩穩的從這裡走出去,至少,要比現在的處境更加難上數十倍。
“脣亡齒寒,脣亡齒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