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峰將靈氣外放,感應了一下,發現王瘸子全上下一丁點靈氣也沒有,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不由搖頭。
“你的資質太差,一點靈氣都存不住,野人溝像你這樣的,只怕沒多少,放棄吧,有時候做個普通人也挺好!”
王瘸子聞言既不懇求,也不吵鬧,一臉平靜的以頭觸地,似乎要以誠心動人。
楚峰經歷這麼多事,早已心如玄冰,外物無礙,見狀不爲所動,直接轉身走了,沒有一絲猶豫。
後半夜的時候,虛無縹緲的浮空仙山上掠過一陣夜風,下起了迷離細雨,楚峰再次來到千層臺階上,遙望道觀門口的王瘸子在雨中瑟瑟發抖,卻仍沒離開,楚峰目光中多了一絲異樣。
“有點意思,看你能堅持多久!”
說罷,楚峰迴到道祖神殿,盤膝坐下,沒有修煉,只是靜靜坐着。從得到道祖傳承系統,時至今日,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他一路修煉,一路傳道,可以說是心無旁礙。卻也因此日子過得如同鍋中白水,了無生氣。
“或許,弦繃得太緊了!”
說着,楚峰從願力瓶中取出繞樑琴,輕輕撥動,無形的音刃飛掠出去,直接在慵懶的風中撕開了一道口子,割斷了淋漓的雨線,在極遠的地方化作一聲絕響。
“太鋒利了!”
楚峰輕搖着頭,繼續撥動琴絃,這次沒了音刃,沒了破壞,如同正常的琴音一樣,賞心悅耳,讓人心情放鬆。
帶着這樣的心境,楚峰體內的道經練氣篇,不自覺的運轉,修煉起了練氣二重天的功法,四肢之一的左臂被一股蜂擁而入的靈氣,填充的滿滿的,似乎要撐爆一樣。
翌日,初晴,微風和煦,楚峰來到浮空仙山的先天靈根園,穿過廣闊的土地,來到角落裡、已經長成參天大樹的崑崙神木下。
崑崙神木,又名若木,擁有蓬勃生機,無論斬斷多少,它都會再長出來,強盛的生命力,讓它蘊藏的靈氣不可想象。昨日,楚峰吸收的靈氣不過是它的九牛一毛而已。
“系統,今日貧道要鞏固練氣二重天的修爲,不要讓人或者動物打擾”
說罷,楚峰盤膝坐在樹下,閉上眼睛,很快進入修煉的狀態。
過了不知多久,一隻斑斕猛虎經過先天靈根園,朝裡邊張望,在一個冰冷的聲音警告下,連忙離開。
到了正午,楚峰睜開眼睛,緩緩收功,沉默一陣,雙手平攤,古樸厚重的道術總綱出現,紫氣繚繞的紙面自動掀開,首頁的道術篇字樣,有一道異彩連連的流光閃過,且光芒是之前的十倍。
楚峰帶着好奇的心思,掀開了第二頁,插圖上顯示是一本書,封面寫了兩個字《劍典》,留籤是太上道祖未成道時,信手所寫。
楚峰目光緊縮,得到《道術總綱》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得到道祖手寫的東西,當下迫不及待的伸手虛抓,光華一閃,一本氣韻超然的線裝書籍出現在手裡。
打開第一頁一看,有三個很普通的字,“道生一”,打開第二頁,空白,第三頁,空白,第四頁,空白……空白,空白……
單寫道生一三個字,是什麼意思,楚峰低頭冥思苦想了起來,一直到下午,也沒想出門道,不由嘆了口氣。
“道祖的東西,果然不是誰都能看懂的!”
楚峰帶着苦笑,把《劍典》放進了願力瓶內。正要收回道術總綱,潔白的書頁竟然自動翻了一頁,出現一個怪異的插圖,兩枚乾癟的杏,畫得惟妙惟肖,卻沒有任何署名。
“這是附贈的嘛?”
楚峰伸手虛抓,兩枚乾癟的杏出現在手裡,有絲絲電流流轉,麻麻地,很是奇特。楚峰反手攤開,看了一陣,拿到鼻子旁邊,輕輕嗅了一下,一股直衝腦門的惡臭味突然出現,差點沒把他薰暈過去。
“好臭!”
楚峰直接把兩枚乾癟的杏扔了出去,由於用力過猛,兩枚乾癟的杏直接飛到了先天靈根園的院牆外。
“系統,什麼情況?”
猶自犯着噁心的楚峰,臉色不好看的問了一句。
“這是仙杏,未成熟時,濃香四溢,飄蕩千里;成熟之時,氣韻內斂,平淡無奇,似尋常山杏;朽壞時,會發出強烈的惡臭味,就是修士也難以抵擋,適才宿主把它拿出來,只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它就完全朽壞了。至於它爲何出現在道術總綱裡,我也不知。”
楚峰聞言,眉頭輕皺,低頭聞了一下沾染着臭味的手指,臉色不好看的起身,身影飄忽,來到先天靈根園的院牆外,本應在地上的朽壞仙杏不見了蹤影。
哪去了?楚峰用力嗅了一下,順着遺留在空氣中的臭味找了過去,走走停停,在道祖神殿前的廣場上,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原本只是比尋常老虎大了些的虎二孃,背上長了一雙鷹一樣的翅膀,周身雷電纏繞,在地上不停的翻滾,樣子十分痛苦。
“宿主,虎二孃定是誤食了朽壞仙杏,朝風雷虎的方向發展了,可惜藥力不足,變成了不倫不類,還要吃一番苦頭”
系統的話音落下,虎二孃翅膀生風,身體不受控制被拋飛到空中,摔下來,拋飛,摔下來,弄得一身血,樣子悽慘無比。
楚峰惡其亂食東西,自找苦吃,就站在那裡看着,沒有上前。
過了好久,虎二孃的翅膀慢慢消失,除了一身血,和之前沒什麼區別。
楚峰這纔到近前,語氣嚴厲的說:“貧道曾經說過,不可亂食來歷不明的東西,你忘記了!”
虎二孃擡起虎頭,眼眸中盡是暗淡,想來是後怕了。
楚峰面無表情的取出靈泉水,給虎二孃灑了一些,轉身離去。
就這麼又過去了兩日,楚峰正修煉的時候,系統的聲音響起。
“宿主,新世界開啓,做好準備,此次是她人來,三請宿主,還是宿主親往,在遊戲人間傳道,潤物細無聲的傳道。”
楚峰睜開眼睛,嘴角翹起,如果可以選,他自然選擇後者,總在道觀裡扮得道高人也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