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團長,此事可否再商議一二?”
何慄再次向趙雲龍道,他倒不是覺得割地有什麼屈辱的,而是大夏這割地條約把北宋自東京城以北的領土全給割了,那豈不是說答應這條約,日後東京城就在大夏人邊境的旁邊了?這還得了?
一國都城在鄰國的邊境邊上!
況且,這鄰國有着強大的武力,對自己似乎還不太友好,那不是說鄰國要是哪天不開心了,就能殺到自己國都來?
當然,如果真發生這樣的事,大宋肯定會遷都,可遷都不是件小事。
正是想到這些,何慄纔再次向趙雲龍問是否可以商議。
“還有什麼問題?”
何慄道:“趙團長,這割讓之地可否讓我等以財物贖回?”
說完這句話後,何慄停頓了下,好似有啥猶豫。
很快,其又神色一堅,似乎忍受了什麼恥辱,咬着牙對趙雲龍道:“只要貴國答應,我大宋願奉貴國爲上國,每年必盡屬國之義。”
聽到何慄這話,趙栩、孫傅等另七名北宋大臣都用震驚的眼神看着何慄,這是在說大宋願向大夏稱臣,認大夏爲宗主國啊!
對於這些北宋官員來說,給敵人割地賠款、送老婆女兒啥的都不算恥辱,這纔算。
何慄也知曉他說出的這話對北宋君臣而言,很恥辱,傳出去也會影響他的名望,被人指摘。
可何慄現在也是莫得辦法,而且反正已經在金人那丟過一次臉了(金人曾要求宋朝君臣向金國稱臣,宋欽宗等還照做了),再丟一次也沒啥關係。
爲了大宋社稷安危,何慄決定豁出這把老臉不要,說出了這話。
可北宋君臣認爲向人稱臣對他們來說,是件極其恥辱之事,但他們卻沒想大夏是否會接受。
帳篷內的大夏人員聽到何慄話後,只是輕飄飄看了眼何慄,趙雲龍更是直接開口道:“不必了!一、我大夏不會答應貴方以財物贖地的要求;二、大夏也不需要你方尊爲宗主國。”
趙雲龍這話一出口,趙栩、何慄、孫傅及其餘七名北宋官員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紅,好似十分的羞惱。
確實是羞惱!
認別國爲宗主國,對這羣北宋官員來說,已經是非常恥辱的一件事,何況他們現在還是主動開口要認別國爲宗主國。然而,沒想到的是這個被他們主動開口要認爲宗主國的國家居然還不答應?
這就好比某一天,一自尊心極強的男子決定舍掉自己的尊嚴榮辱,主動跑去給女神當舔狗,可沒成想,他主動跑去之後,女神竟還嫌棄不要。
這自然更加恥辱!
可心裡再恥辱,一衆北宋官員也不敢在此發泄出來,一個個臉色憋得十分精彩,讓在帳篷裡的完顏宗翰、完顏宗望等只覺看了場精彩的好戲。
見大夏人要佔領大宋北方領土之事已成定局,何慄等人也不再糾纏於此上,轉而和趙雲龍等人交流起了其他方面,或主動詢問,或旁敲側擊,實際上便是想知道大夏對他們有沒有啥別的想法。
由於可從第二界直接調人員過來,大夏在這世界也不需要以往在第二界時那般以多年韜光養晦、積蓄力量,自然也不需要跟北宋簽訂太多條約,反正北宋在未來幾年就會被大夏攻佔。
但大夏還是給了些條約讓何慄等人看看,這些條約主要是爲在後邊好進行一些操作。
何慄等人翻看着條約,看到條約中沒有要求他們賠款、沒有要求他們送女人等這些內容,反而是些“無關痛癢”的事兒,一個個心裡十分高興,因爲以往大宋跟別國簽訂的啥盟約和約,無不是賠款或割地啥的,尤其是那金人做得最爲過分,不僅要賠款割地,還要女人、要工匠等等。
這麼一對比,何慄等人頓時覺得這些大夏人可愛多了。
一番商談後,何慄等人回去了東京城,城裡的北宋皇帝和大臣可還在等他們的消息呢。
城中的北宋百姓見去金人大營的團隊回來,有人立刻攀將上去,問那些同去的北宋官兵,何相公他們與那些異人見面如何?那些異人是否還會攻打東京城?
他們也很着急,迫切想知道這些消息,畢竟這與他們也密切相關,若這幫來歷莫名、奇怪的異人也像金人那般來個圍城,東京城可真撐不下去了。
城內幾十萬人每天的物資消耗都是個天文數字,在金人圍城時,東京城內的貓狗都被餓極的北宋百姓吃乾淨了。
可那些北宋官兵連門都沒進得去,知道個鬼。
百姓們倒是有心想去問北宋的官員,可見着這些個大官老爺一個個冷着張臭臉,也沒人敢去問。
一名官員見百姓們如此急切,冷着臉拋下了一句:“和談已成,大夏人不會圍城,爾等不必多想!”
這讓圍在道路兩旁的東京百姓頓時歡呼起來,可有人看到官老爺們的心情似乎都不太好,不像是和談很成功的樣子,心裡又不禁打起鼓來,莫非是那些異人提出了什麼過分的要求?
回到皇宮後,何慄向趙桓等講述了他們在金人大營的遭遇,當聽到大夏人的種種神奇之物、大夏人來自於另一個世界時,感到十分驚訝好奇,當聽到大夏人要佔有東京城以北的領土,一個個又凝重地皺起眉頭,當聽到何慄代表大宋主動開口想認大夏爲宗主國,大夏不接受時,又一個個感到無比的氣憤和恥辱……
聽完何慄等的講述,趙桓對出使的一種北宋官員道:“辛苦皇弟、何卿和孫卿你等了……與大夏人議和若成,諸位功莫大焉。”
隨後,趙桓有些不甘心地問道:“何卿,那割地之事是否可與大夏人再議?”
何慄搖頭道:“官家,此事怕是不成,那大夏人已認定了此事。”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