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怎麼會在這裡?”
鬼鬼祟祟地從一個位於北京通惠河雙橋段的河岸涵洞中一探頭,張知秋又急速地把自己的腦袋縮了回去。
在此番穿越到那個美好的“共產主義社會”之前,張知秋原本是在現代的北京與明朝崇禎三年間的山西忻州間來回穿越的。
但比較悲催的是,在那一段的穿越期間,張知秋卻是不能攜帶任何物品往來於兩個時代,甚至連身上的衣物,也會在每次進行穿越時,被攔阻在各自所在的年代。
換句話說,那時張知秋的每一次穿越,都是被光着屁股後才能得以實現的,說起來真是滿把滿把地心酸淚。
也正因爲因此,窮困潦倒又身無一技之長的張知秋,不僅僅在明朝要寄人籬下,在現代更是爲了節約身上僅有地一百三十八元七角人民幣,而不得不寄宿在這個潮溼惡臭地通惠河岸涵管內。
這一次的再次穿越,雖然恢復到以往能夠往返雙程攜帶除植物之外的非生命體地能力了,但是在那個不知名的世界中過的樂不思蜀地張知秋,暫且還根本就沒有想着要在現代的北京落足之事。
也正因爲如此,雖然已經多次地攜帶胖妮所提供的機械部件往來於現代,但是這些零部件也全都被張知秋陸陸續續地丟棄在了這個臨時棲身地涵管之內。
這些以不知名地合金所製造的零部件,是胖妮以那個死去的自然人公民的名義給自己定製了一個“機械工作室”後,陸續親自所製造出來的。
大約是自己的本體是一輛改版車的緣故,胖妮對於各種器械的製造有着極其瘋狂的興趣,在她毫無節制地大肆採購下,那幢豪華別墅所在的小山以及周邊的地下,一年來已經被完全地掏空並改造爲一個超豪華地機器製造廠了。
事實上,這種瘋狂的擴建行爲,是在直到張知秋的到來之後才於突然間戛然而止的,而這時她的這個所謂“工作室”,已經龐大到堪比現代的任何一家大型機器製造廠了!
對於胖妮的這種行爲,同爲天涯淪落人的李詠儀曾經做出過非常精闢的點評:這其實並非是出自於那什麼所謂地“興趣與愛好”,而只不過是因爲自身缺乏安全感地一種外在表現罷了!
對於這種說法,胖妮沒有否認——事實上,她也根本就不在乎李詠儀、乃至於任何人對於自己的任何評價。
當然,唯有與她綁定在一起的張知秋除外——理論上來說,張知秋可是胖妮的主人,而且還是那種可以絕對地掌控其生死的強力主人。
在過去的一年多以來,那個早已死掉的自然人公民,因爲胖妮與李詠儀的緣故,尚且還健康快樂地活在“主腦”的全民檔案中,享受着一個公民所應有的全部福利。
只不過,這些福利待遇大多數被二人給閒置了,直到張知秋這幾天到來後,纔開始如暴發戶般大肆地開始揮霍。
張知秋剛剛探出頭後這一眼所看到的,是一對絕對郎才女貌的青年男女,二人看起來似乎正自郎情妾意地在這個空蕩無人地通惠河堤岸邊你儂我儂地談戀愛。
其實,通惠河在高碑店以東的河段便幾乎沒有什麼河水了,而且還幾乎就是周邊地區所有生活污水的匯聚地——這也是其最主要的河水來源,那股惡臭的味道,即便是在冬季最爲寒冷的時候也是凝而不散的。
也正是因爲這個緣故,雖然通惠河修建地也還絕對符合它在首都所應有地大氣與奢華,但在高碑店以東的河段,素日裡還真沒有什麼人會來河岸邊聞這個臭味。
這也是爲什麼在這一段時間以來,張知秋能夠一直相安無事地混跡於這條位於長安街延伸線上的河岸涵管內、而無人打擾的原因所在。
不過,眼下這個看起來也就只有二十郎當地帥氣年輕人張知秋卻是認識的,他也因此而知道,這個人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來談戀愛的!
“呷!老子還真是好日子過的暈了頭——我認識他是誰,可他又知道我是哪個!”
下意識地縮回腦袋之後,一臉驚疑之色地張知秋忽然間卻又是臉色一變,嗤然一樂之際,還忍不住地連連搖頭。
話裡話外的意思,這個年輕人應該是張知秋在“重生前”所認識的人,但在此刻,這個人卻還沒有認識他。
“可是,這傢伙又怎麼會有時間跑到這裡來鬼混的呢?”
張知秋有些不明所以地緊皺着自己的眉頭,眼睛順便無意識地在涵管內四下一掃,卻是豁然發現之前自己先後幾次所帶來的、胖妮製造的那些機械零部件,竟然已經全都不翼而飛了!
嘴角抽搐着憤然咒罵了幾句無所不在地拾荒人——也就是俗稱地“撿破爛的”,張知秋繼而卻是化嗔爲喜地慶幸他們晚來了這麼幾日。
如果這些張知秋所臆想中的拾荒人早來幾天的話,這裡雖然還沒有那些金屬製造的破爛可供收撿,但只能是光溜溜隻身前往明朝的張知秋在現代的全部家當,可全都是在涵管地管壁夾縫上整整齊齊地明擺着的。
下意識地抹了一把還沒有來得及冒出來地冷汗,張知秋狠狠地爲自己的“好運”而稍稍自得了那麼一下下,緊接着繼續爲涵管外不遠處的那個年輕人而感到頭痛。
這個年輕人其實並沒有他看起來這麼的年輕,據張知秋所知,這傢伙的年齡至少應該已在三張以外,但卻偏生就是長了這麼一張看着就是讓張知秋感到有些欠扁地嫩臉。
這個人,是張知秋原本應該在這些天已經就相互見過面、並已經成爲了狐朋狗友的——這件事情,曾經發生在張知秋此次穿越前的那次“重生”之前。
不過,有鑑於自己在現代的諸多不快記憶都與此人密切相關,張知秋一直以來都在刻意地避免與他的再次相逢,但想不到卻還是在這種情形下意外地見到了他。
就張知秋所知,這個年輕人是一個標準地官二代,他的老爹是一個因爲站隊問題而被閒置了的陸軍中將,而他本人則在大學畢業後便一直都在國安部本部熬日子、混資歷。
他的名字叫做李觀棋!
雖然張知秋的許多不那麼美好的記憶都是與李觀棋有關,但是與李觀棋的關係卻是一直都非常不錯的,而且連帶着他所任職地國安部門對張知秋也很好。
事實上,對於張知秋來說,不是李觀棋對他不好,而實在是有些“太好”了!
在張知秋的記憶中,自己原本是將要於一些陰差陽錯地巧合之下,被李觀棋認爲自己做出了對國家極其重大地貢獻,也正因爲如此,張知秋隨即便陷入到了國安部門對他的高度地重重保衛之中。
實話實說,除了密切地監視與嚴密地保護之外,國安部門始終都並沒有如何做出限制張知秋行動自由的行爲——至少在如今張知秋那有些殘缺的記憶之中,沒有發現這方面地任何相關內容。
但是,對於一個需要不時地離開這個世界、穿越到另外的時代或世界的穿越者來說,還有什麼是比這更爲悲催地悲劇呢?
“哥們,對不住了哈,雖然認識你的日子裡確實是給偶帶來過許多的歡樂,但俺如今只想過那種遠離你們的日子了……”
嘴裡自言自語地念叨着,下定決心的張知秋開始昂頭挺胸地往涵管外走——反正李觀棋這廝如今還不認識自己不是?
需要指正的是,在還沒有走出這短短地、不到三米地涵管之際,張知秋便已經毫無節操地修正了自己剛剛所說的話。
李觀棋的確是可以暫且地不去招惹,但他的那個開着一家頗具規模地體育用品連鎖店的妹妹李觀書,日後倒是認識了也不妨。
在張知秋的記憶中,這個女人雖然脾氣有些不好,但自己可是曾經在她那裡搞到許多有趣地東西的,而且昔日認識李觀棋,也正是因爲在結識了李觀書之後的事情了。
不過,對於如今掌握了未來發展走向的張知秋來說,他卻是有信心在認識李觀書之後不去勾搭李觀棋的。
最爲重要的是,如今應該還是在國安部做一個小內勤的張吹水美眉是一定要儘快地想辦法去結識一下的——在張知秋的記憶中,這可是一個將要成爲自己名義上地女朋友的害羞妹子。
當然,這件事情還不能太過於操之過急——怎麼地也要等自己手中不缺錢的時候再動手也還不遲。
戀愛絕對是一項極其耗費金錢的事情,所謂地“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之語,便是對其最爲真實地寫照。
以張知秋目前在現代近乎一窮二白地現狀來說,也還確實是沒有去談一場戀愛地資格。
經歷過在明朝和現代地困窘生活,再與那個“共產主義社會”的奢華無度做一個橫向地對比,張知秋如今比以往地任何時候都充滿了對於金錢地渴望!
“我要賺錢,要賺許多許多的錢!”臨出涵管之際,張知秋神神叨叨地握了拳頭擺着經典地勵志造型。
從這一點來看,日劇和韓劇的毒害,早已經是潛移默化地無所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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