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新紀元因爲位面征戰不斷,治療外傷的急救類藥物遠比舊時代強效的多,下體的重創仍讓布萊恩幾乎活活疼死。
直到手下將超大計量的外敷麻醉藥品和治療藥物塗抹在傷處,他又急不可耐的接連用靜脈注射的方式,將兩包a等‘粉’注射進了體內,這才終於壓制住了那令人連呼吸都無法進行的疼痛。
如果是一般人注射純度這麼高,劑量這麼大的毒品,只怕早就中樞神經中毒身亡,可布萊恩因爲身體早已慢慢適應了‘粉’的侵襲,所以一陣抽搐之後硬生生堅持了下來,但他的理智之弦卻也因爲過量**對腦部的刺激而徹底崩壞。
按道理講,此時布萊恩唯一的選擇就是趕緊去醫院急救室治傷,但當他面容極度扭曲的從地上爬起來時卻語無倫次的嚎叫道:“殺,殺,殺了那個重機騎士,給我殺我那傢伙!
不惜一切代價,我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他在哪,在那…”
看布萊恩已經完全陷入了瘋狂之中,手下有人膽戰心驚的答道:“老闆,那傢伙騎着機車躲進倉庫了,拜恩他們正在搜查他的蹤跡呢。”
“躲進倉庫了嗎,太好了,太好了,這樣正方便我親自殺了他,殺了他…”聽到這話,布萊恩怒吼着從距離最近的一名黑幫分子手中搶過把大口徑全自動步槍,不顧下身和腿部的重傷,一步步蹣跚着走進了倉庫,“把所有的門都給我關上。
我要讓這隻老鼠無路可逃,出來,你給我出來…”,宣泄似的瘋狂掃射起來。
兩尺多長的火焰隨着布萊恩的手指扣動扳機,從槍管中噴涌出來。
千百發子彈以每秒八顆的速度傾射在贓車車身、倉庫牆壁之上,濺起無數閃動的火花。
如果是舊時代的汽車,這時恐怕早已因爲油箱中彈發生連環爆炸,好在新時代的燃料不僅蘊含的能量更高,密度更大,也更加不易被點燃,所以雖然有幾輛車的燃油,因爲槍擊的關係從破裂的油箱中,亮着暗紅色的光芒流淌了出來,但大的災禍卻沒有發生。
不過即便如此,這些受損的車輛也已經足以讓布萊恩背上辦事不利的惡名,無法向幫派交代。
“老闆,請您別在開槍了,這些車毀了的話,我們怎麼向比福利老大交代啊!”曾經將張龍初截住,帶到布萊恩面前的那個高個子黑人,滿臉彷徨的急聲說道。
聽到這樣的勸誡,那怕布萊恩還剩下一絲理智都應該會住手,但此刻失去男性最重要的器官、功能與尊嚴的恨意,夾雜着毒品的亢奮效力,已經讓他完全失去了理性,竟怒吼一聲,“又是比福利,又是比福利!
難道我的‘寶貝’還沒比福利的這些破車珍貴嗎,你這個該死的混蛋,怎麼敢這麼瞧不起我…”,反手一槍,直接洞穿了高個子黑人頭顱,將其腦漿都打了出來。
布萊恩雖然性格陰沉、暴躁,行事乖張,但毫無正當理由的動手殺死手下卻還是第一次,一些也打算開口勸說的黑幫分子看到這一幕,頓時臉色慘白的乖乖閉上了嘴巴。
緊接着,他們就聽到布萊恩吼叫道:“我說了,我剛纔不是說了,把所有的門都給我關起來,如果要讓那隻老鼠跑了,我就讓你們所有人償命。”
地上高個子黑人還在微微抽搐的屍體讓布萊恩的命令比之前好用了十倍,倉庫的幾扇大門很快便被他的手下,用老式的粗大鐵鎖鎖了起來。
環顧四周,見門都已被鎖死,布萊恩獰笑着又吼道:“現在把所有汽車的車燈都打開,然後我們拿着槍,慢慢的來抓‘老鼠’…”
聽到這聲吩咐,黑幫分子們只得又開始一輛輛的打開車門,扭亮車燈,而和倉庫只有六扇進出的大門不同,裡面的車子足有一百五十多輛,人員不知不覺就這樣分散了開來。
其中一名留着八字鬍,穿着打扮像個牛仔,只在臂彎處貼着個眼中流血的骷髏頭,表示自己黑幫身份的青年人,和同伴分開後,嘴巴里罵罵咧咧着,“真是活見鬼了,別人守着舊倉庫幾年都平安無事,我們剛剛接手就發生意外,老闆竟然被擊中了那裡…
上次算塔羅牌時抽到寶箱,還以爲要轉運呢,結果運氣竟然變得更差了…”,走到一輛房車前,正要打開車門,突然間覺得腳腕一凉,整個人都撲倒在了地上。
緊接着,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一根短槍着斜着伸出匕首似的利刃的奇怪武器,突然從房車底下伸出,直接刺進了他脖子和胸膛相連接的鎖骨處,切斷了他的動脈,而出手之人赫然正是張龍初從奇物中帶回現實的棋子化成的古代武士。
那武士一個刺擊之後,縮回了房車車底,身體一滾,便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直到這時,八字鬍青年這時才感覺到了疼痛,本能的哀嚎起來,但一張開嘴巴,便被從體內涌出鮮血哽住喉嚨,根本無法出聲,只能痙攣着握緊雙手,扣動扳機,任由長槍的後坐力甩着胳膊亂晃。
“怎麼了,威廉,發現那個該死的…”聽到這一連串的槍響,距離八字鬍青年最近的一個雙眼發黑,精神萎靡的三十幾歲白人大漢眼睛一亮,第一個跑了過去,卻沒想到同伴握槍的手早已失控,話沒說完便被流彈在身體上開了幾個大洞,抽動幾下,很快失去了生命。
幾分鐘後,在一羣黑幫暴徒的簇擁下,萬萬沒想到預想中‘貓抓老鼠’的殘忍報復遊戲剛一開始,自己竟先莫名其妙損兵折將的布萊恩,站在房車旁,看着地上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本就怒火中燒的胸口不由更覺沸騰。
眼睛像是冒火一樣看了看周圍的手下,他聲音嘶啞的咆哮道:“幾十個人裝備着長槍、短槍,竟然連一個傢伙都對付不了,你們真是廢物,給我去找,去找到那隻老鼠,我要把他的皮給剝下來…”
四周的黑幫分子們相互看看,急忙應着,“是。”,相互散開,不過這次他們卻謹慎的變成了兩人一組進行搜查。
可惜對於一個擅長使用冷兵器,比起光明正大的結陣作戰,更習慣於叢林中狩獵的武士來說,身處光線昏暗又密密麻麻擺滿汽車,環境宛如鋼鐵密林的倉庫中,用遊擊站的方式殺死兩個心驚膽戰的現代暴徒,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古代戰士神出鬼沒的現身是,往往一次揮戟外、盾擊便能奪去一組敵人的性命,戰鬥久了他雖然偶然也會被槍擊中,但卻幸運的幾次避開了要害。
因爲這古代戰士是和凡人肉身完全不同的鍊金軀體,在虔誠信仰的支撐下,只要不是被破甲後重擊頭顱、胸口這樣的致命之處,其他部位即便受傷也能保持住一定的戰鬥力,完全可以繼續作戰。
而與他截然相反的是,隨着死亡人數的增加,倉庫裡黑幫分子的戰鬥意志卻漸漸崩潰,尤其當他們潛意識裡悲觀的感覺到自己已經從獵人變成獵物之後,更是變得瘋狂起來,稍有風吹草動甚至只是心理錯覺,便不顧一切的直接開槍一陣狂射。
就這樣,在縱橫交錯的彈幕摧殘下,一輛輛價值十幾、幾十甚至上百萬米元的豪車變成了一堆堆廢鐵。
油箱裡流淌出來的高能燃料幾乎把整個倉庫一半的地面浸透,釋放出來的熱量讓人大汗直流。
恐懼、高溫、如同血液蒸發般瀰漫的紅光…越來越惡劣的環境中,當黑幫暴徒們突然發現,目光所及之處已經沒有同伴之時,還活着的幾個倖存者終於情緒崩潰,狂奔着涌向了倉庫大門。
富有戲劇性的是,本來爲了阻止敵人逃走的粗大舊式鐵鎖卻成了他們逃生最大的敵人,當鑰匙哆哆嗦嗦卻總是插不進鎖孔時,古代戰士那沾滿鮮血的身影已經猛獸般的從暗處躍出,衝向了敵人。
世事無常,冷、**間的較量更是微妙,神出鬼沒的遊鬥時連殺三十幾名持槍的現代黑幫分子的古代武士,自信滿滿的由暗轉明追擊殘敵時,卻意外受到了重創。
在走投無路,被迫反擊的黑幫分子們的集火齊射下,他幾乎被打成了篩子,如果不是身披着堅韌藤甲,又有盾牌護住要害只怕當場就要斃命。
不過當古代武士不顧重傷,靠着決死衝鋒逼近了逃生者後,那些剛剛發威的黑幫分子又變成了一堆魚腩,被人幾擊戟擊、盾砸便抽搐着失去了生命。
而將最後的敵人清除之後,古代武士也搖晃着無法支撐身軀的直直後仰在地,之後眼中的光澤慢慢散去,急速風化爲了一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