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着蘇曉蔻毫無瑕疵的笑臉,張龍初張張嘴巴,苦笑着說道:“蘇理事,您剛纔說比如我心狠手辣真是太謙虛了,不過就這麼把劉家的超級天才殺掉可以嗎?”
“25歲距離突破黃金生命還差臨門一腳的超級天才,價值其實沒你想象中那麼高,”蘇曉蔻淡淡一笑,輕聲說道:“何況這次任務的收穫大的驚人,有再多的毛病也沒人能說我什麼。
好了,做小動作最忌諱的就是夜長夢多,我們還是先把洗腦的事完成後再聊吧。”
說着,她從上衣內兜裡摸出了一個袖珍手電筒似的射燈,轉身堂而皇之的朝衆人喊道:“現在請大家把護面甲暫時解開一下,我按照約定要消除你們任務期間的一部分記憶。
提前警告一下,請大家尤其是科研組的各位千萬不要耍什麼花樣,我有s等級的權限,可以檢查一切隱秘拍攝、留存的視頻資料,而你們有着大好前途和美好的生命,所以千萬不要自誤。”
話音落地,面對着傳奇強者和漫天鍊金軍團的威脅,任務團隊裡所有幸存者都自覺的卸下了面甲,沉默着接受了記憶清除,其中唯有兩人表現的有些異常。
一個就是任務期間和張龍初關係顯得極爲要好的劉伊豆,被洗腦前,她死死盯着張龍初的臉龐,滿懷複雜表情的看了好一會,雖然未發一言,但卻讓人記憶深刻;
而另一個則是曾經將張勁鬆拋棄,並可以說間接導致其死亡的劉伊真。
這女人本來已經面無表情的乖乖等待着清除記憶了,但卻在最後一刻,突然莫名其妙的冒着被殺的危險,瘋狂的跑向張龍初,大吼大叫的質問道:“勁鬆怎麼了,你冒充他的身份,是把他囚禁起來了,還是殺了…”。
可惜還不等她接近張龍初,便被蘇曉蔻揮手召喚的一道光圈套住胸膛,懸空帶到了身邊,直接用射燈清除了記憶。
在不遠處目睹這一幕,張龍初突然間嘆了口氣,頗爲感慨的說道:“其實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話,我可能已經死了。
人的命運有時候真的很奇怪…”,話還沒說完,便被蘇曉蔻緊皺起眉頭,關切的打斷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最近遇到什麼致命的危險了嗎?”
“我冒充張勁鬆流落到澳洲,可不是像你想的那樣,耍小伎倆圖謀神火,而完全是極端偶然之下的身份互換…”聽到這話張龍初向蘇曉蔻解釋了一句,之後嘆息着把自己遭受神秘組織暗殺;
逃亡過程中陷入絕境的昏迷過去;
醒來之後卻詭異的改變了身份的全過程細細述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怎麼樣,夠幸運吧,其實我當初在瑞士醫院裡醒過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以爲,自己能活命一定是那個純種人類沙文組織的詭計。
直到出院坐飛機來到澳洲之後才慢慢明白過來,這一切竟然都是巧合,而那個倒黴之極的張勁鬆應該是替我死掉了吧。”
他說話間,蘇曉蔻已經將團隊裡所有的倖存者全都洗腦了一遍。
收起射燈後,女孩漫步走到張龍初身旁,表情變得異常嚴肅的說道:“我們還有大約10分鐘的時間交談,之後就會有人陸續醒來。
嗯,你說的那個純種人類沙文組織我以前隱約也聽到過傳說,沒想到竟然真的存在,還找上了你。
這裡面隱藏的情報實在太詭秘,一時間我也不好做出什麼判斷,只能以後慢慢周全的考慮一下,看有什麼想到可以幫你的辦法,現在你就暫時藉着張勁鬆的身份,隱身在澳洲吧,這應該是目前最安全的選擇了。”
聽到這話,張龍初一邊將周圍成千上萬的英靈戰士重新轉化爲元素能量,又把奇物從體內抽離了出來,抱在懷裡;
一邊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覺得…”,兩人就這麼閒聊着,直到有人茫然的醒來,張龍初馬上機警的倒在地上做出昏迷的樣子。
而蘇曉蔻則向清醒者解釋說,團隊遭遇了紅雲入侵者心靈異能的攻擊,大家全力奮戰着突出重圍後,一個個因爲後遺症昏厥了過去。
這種說法自然滿是破綻,但因爲她特殊的身份,倖存者們也不敢提出什麼質疑,全都醒來後便乖乖的繼續跟隨着蘇曉蔻一路奔波,撤回了深紅位面前言地帶的人類基地中,成功結束了任務,休息一晚後,坐直升機返回了墨爾本城。
之後團隊自然解散,張龍初直接給蘇亞玲、張光耀兩夫婦發了條短訊,說自己已經勝利完成了考覈任務,應該可以順利晉升爲家族集團的幹部,不過執行任務過程中,精神和肉體都收到了很大的折磨,所以希望能繼續獨居一段時間,修養一下。
然後他便直接坐出租車來到城郊,找了間新的渡假木屋,住了下來。
而面對剛剛發生意外,重傷未愈,卻通過驚人的毅力與努力提早幾年步入成功之途的‘兒子’,想要獨自****傷口,休息一段時間的要求,蘇亞玲、張光耀夫婦一面感慨孩子已經長大;
一面毫無疑義的答應了下來,當然因爲覺得獨子面對困境時已經不再需要他們的幫助,兩人內心深處不免有些失落,可爲了孩子的成長,他們反而刻意強忍着思念,沒有去郊外探望隱居的張龍初,讓他在預期的最短時間內,熬完了奇物世界的時光急流。
不過即便如此,當張龍初完成這次奇物成長的全過程後,還是到了氣溫驟降的初冬時節,而等他退掉市郊的渡假木屋,冒着凜冽的寒風回到了墨爾本城,見過蘇亞玲、張光耀兩夫婦後,便恢復了所謂的正常生活。
之後轉眼間又是1周過去了。
這天清早,剛剛起牀下樓吃早餐,感到日子變得越來越無所事事,沒有目標的張龍初,褲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摸出電話看了看屏幕,他見號碼非常陌生便直接點了拒絕,正在這時,坐在餐桌對面的蘇亞玲突然開口問道:“是家族裡來的電話嗎?”
“不是,是陌生的號碼。”張龍初笑着搖搖頭道。
話音落地,蘇亞玲馬上語氣有些焦躁的喃喃說道:“通常的幹部任命都會在考覈完成後的1個半月內公佈,這次怎麼拖了這麼久啊。”
“亞玲啊,你就不要操心這些有的沒的事了,”見妻子又鑽了牛角尖,張光耀無奈的勸說道:“勁鬆現在大學還沒畢業,等於是還沒系統的完成基本教育,不是特殊情況的話只能出任閒職,熬資歷,這樣一來必須考慮周全才能…”
他的話還沒說完,張龍初口袋裡的手機就又‘鈴鈴鈴…’的響了起來。
拿出電話一看,見又是那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張龍初這次隨手按下了‘接通’。
頓時,話筒裡傳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1小時後來紅楓路16號咖啡廳見一面吧。”,緊接着便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蘇亞玲像是沒聽到丈夫的話一樣,眼神充滿渴望的又問道:“這次是誰打來的電話啊,兒子?”
“噢,打錯了。”張龍初笑了笑,開口答道:“老媽,你要是實在着急的話,我就去一趟總部人事部,問問幹部任命到底什麼時候下達好了。”
“這,這種事能問嗎?”聽這話蘇亞玲眼睛先是一亮,隨後遲疑的說道。
“當然能問了,”張龍初聳聳肩道:“你不是還希望我能儘快復學嗎,如果任命了實職幹部的話,那就不需要做什麼準備了;
如果像爸爸說的,沒系統的完成基本教育只能出任虛職,那我就趁着開學的機會,直接復課。”
澳洲大學教育,一年按照四季分爲四個學期,初冬正是新學期的開始,聽了張龍初的話,蘇亞玲愣了一下,又是驚喜,又是擔心的說道“這麼快就復學你能適應的了嗎,兒子,要不要…”
“反正記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張龍初將餐盤裡的最後一片蛋餅鬆進了嘴巴,邊嚼邊打斷了蘇亞玲的話,“不適應也要適應了,否則時間都要浪費光了。
我吃好了,出去散會步就直接去張氏總部,中午就在外面吃了。”,說話間,他將滿口的食物嚥下,站起身來,漫步出了家門,半小時後,乘坐着出租車,出現在了市中心紅楓路的一家兼賣快餐的咖啡店門前。
因爲是早餐時間,店裡擠滿了人,好在大部分的顧客都是買了咖啡和三文治、特色漢堡帶着去上班,所以空座倒是不少。
張龍初隨便點了一堆食物、飲料,找個了邊角不起眼的卡座坐下,等了許久終於看見一個熟悉的女人身影,推門走進了咖啡店中。
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一個交錯,那女人徑直走到了張龍初對面坐下,解下遮住大半張臉孔的墨鏡和絲巾後,從口袋裡摸出幾枚圓溜溜軟糖似的小球,丟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