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菲娜表情越來越明顯的轉變,初次和女孩,而且是比自己的年齡大了足足三歲的女孩交往的張龍初雖然經驗不足,也明白她已經由怒轉喜,不由暗自鬆了口氣,急忙乘熱打鐵的模仿着愛情電影裡的橋段上前一步,緊貼着女孩,微笑着輕聲說道:“需要我幫你戴上嗎?”
聽到這話,菲娜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只是默默伸手把藍色小盒還了過去。
張龍初接過盒子,取出鑽石耳釘笨拙的戴在了菲娜的耳垂上,繼續模仿影視劇裡男主角的樣子,望着菲娜的眼睛,態度真誠的讚美道:“你可真美…”
在用心且昂貴的禮物、真誠又溫柔的讚美的交替進攻下,菲娜的心終於融化,女孩溫柔的迴應了一句,“謝謝…”,便環抱着摟住了張龍初的腰肢,主動吻住了他的嘴脣。
如果按照米國年輕人交往的正常進展速度,一對情侶認識了半個多月的時間,見面次數超過十次,還單獨約會過三兩次,絕大多數早已做過了男女之間那件最愛做的事。
可張龍初和菲娜這一對卻因爲男方雖然在米利堅出生、長大,性格中卻有着根植於華夏古典文明中的那種所謂‘君子如玉’的溫文剋制;
女方出身於外向奔放的黑人社區,從小到大看慣了身邊親朋好友那極易‘擦槍走火’的熱情,反而產生了逆反心理的原因,竟然連接吻都是第一次。
熱吻中,感覺菲娜的的舌頭像只滑膩、溫熱的小魚似的在自己嘴巴里進進出出,四處遊動,血氣方剛的張龍初就覺得心跳越來越快,身體的某處要害也因爲充血慢慢變得挺立起來。
感覺到了他的堅挺,菲娜心中一蕩,喘息着將嘴脣移到了張龍初的耳邊,甜膩的輕聲說道:“你的‘小兄弟’很有本錢啊,本來我還以爲它還沒長大或者生病了,所以對我不感興趣呢,現在終於可以放心了…”
“什麼…”剛剛經歷過人生初吻的張龍初最初昏頭轉向間沒有理解菲娜的話,深呼吸了十幾秒,細細品味才終於理解了暗含的意思,氣惱的低聲嚷道:“你是說,是說…哦,你怎麼能這麼認爲呢,我很健康,非常健康…”
看到他惱羞成怒的樣子,菲娜面頰潮紅,笑嘻嘻的打斷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事實勝於雄辯,也許今晚你該用事實告訴我,我之前的猜想是大錯特錯的。
不過在那之前,我們要先去見見我的朋友,他們爲我準備了生日派對,祝賀我離開家獨立之後的第一個生日。
你去把摩托車鎖好,我去攔輛出租。”
聽到菲娜飽含暗示的話,張龍初就覺得胸口氣血一陣翻滾,強做鎮靜的點點頭,將自己的摩托鎖在了醫院兩輪車的停車格,上了菲娜攔下的一輛出租車,穿過五、六個街區,來到了一棟中古的十幾層公寓樓前。
下車時,時間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仰頭望了望這棟坐落於麪包房、花店、廉價餐廳、漫畫屋之間,顯得異常彆扭,由舊時的水泥砌塊和鋼筋堆砌成的大樓,又看了看身旁的菲娜,張龍初隨口問道:“這裡就是你租住的地方嗎?”
“是的。”菲娜聳聳肩道:“這種老公寓外表雖然顯得又舊又破,但實際裡面的條件卻不錯,空間很大,周圍又賣什麼的都有,生活起來非常方便,可以算是來洛城逐夢或者嘗試獨立生活的年輕人的首選,我很幸運才租下了其中一間。”
“是嗎。”張龍初邊講話,邊和菲娜一起邁步爬上石階,走進了公寓樓燈光閃爍的前廳,目光所及之處竟沒有門房、保全的身影,除了出來進去,職業五花八門、穿着各異的租客之外,就只有一臺樣子和動物園關野獸的鐵籠子,差不多的液壓電梯。
“哇偶,菲娜,哪裡有一臺看起來像是彙集了舊時代20世紀初期最先進科技成果的電梯,”楞了一下,他指着‘鐵籠子’玩笑的問道:“我們就靠它上樓嗎?”
“不,我家在二樓,所以直接走樓梯就可以了。”菲娜笑着答道。
“這是我最近幾天知道的,僅次於自己的升學成績得了‘a—’的消息了。”張龍初聳聳肩和菲娜挽起手,轉進了前廳西牆的樓梯間,踩着斑駁的水泥樓梯,來到了一扇掛着錚亮‘0209’門牌的老舊木門前。
開門後屋子裡一片昏暗,緊接着歡慶生日的老梗出現,燈光突然亮起,大約二十個膚色各異的年輕人,同時歡呼着嚷道:“生日快樂!”,將舊式公寓本來顯得非常寬敞的客廳,撐得滿滿當當。
與此同時,懸掛在門前的綵球‘嘭’的一聲突然爆裂,無數小小的彩色紙花灑落下來,把菲娜和張龍初兩人沾的滿身都是。
之後一個年齡大約二十出頭,眉毛上彆着眉釘,嘴脣打着一串小小的銀色金屬脣環,穿着低胸t恤和緊身皮裙,樣子卻十分清純的白人女孩,手裡捧着一個插着根點燃的,紅十字蠟燭的巧克力蛋糕,走到了菲娜面前,大聲說道:“親愛的護士小姐,祝你生日快樂。”
“凱若琳,不是說要在‘狐狸酒吧’替我祝賀生日嗎…”菲娜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捂着自己的嘴巴脫口而出道。
“我後來覺得酒吧裡的氣氛不如家裡溫馨,畢竟這是你離開父母獨立後的第一個生日,所以就把龐克他們請來,佈置了一番,把派對地點改在了家裡,希望你喜歡。”白人女孩笑着解釋道。
“我當然喜歡,哦,凱若琳,謝謝,真是太感謝你了,我想我會永遠記住今天的…”菲娜說着擁抱住了白人女孩。
“別抱的那麼緊,我還捧着你的蛋糕呢,”凱若琳傾斜着身體,笑嘻嘻的說道:“你喜歡就好,菲娜,快許願,吹蠟燭吧,忙了一整天,我們都快餓死了。”
“嗯。”菲娜笑着鬆開懷抱,閉上眼睛默默許了個願,在衆多朋友齊唱的‘生日快樂歌’的旋律中吹熄了蠟燭。
進行完這生日派對前的固定儀式,派對終於正式開始,當壽星不再是全場唯一需要關注的焦點,匯聚在一起的衆人緩緩散開,開始輕鬆的閒聊、喝酒、用餐後,凱若琳馬上把注意力轉到了張龍初的身上。
“這就是你說的‘小香蕉’嗎!
哇,菲娜,你以爲自己已經夠酷炫了,沒想到還是沒有你的‘口味’重,這根本就還是個,是個孩子啊!”旁若無人的上下打量了一會,她張大嘴巴,有點吃驚的笑着對菲娜說道,聲音雖然壓低了一些,卻足以讓站在一旁的張龍初聽到。
“孩子,哦,凱若琳,也許我的‘寶貝’的確看起來比你的男朋友年輕一點,但別忘了他身處的‘世界’可是和我們的完全不同。
用‘孩子’來形容他的話,那些在異位面被他殺死的可憐蟲的靈魂會哭啼的。”菲娜認真的替自己的男友辯護道。
她話音剛落,一個身高至少有185公分,還踩着至少8、9公分高的高跟鞋;
穿着件明顯是特製尺碼的鮮紅色小禮服,膀大腰圓,臉上畫着濃妝,下巴卻有着青噓噓鬍渣的黑人青年走了過來,指着菲娜的耳釘羨慕的說道:“你說的不錯,菲娜,再說有那個‘孩子’會花34000米元,替女人買生日禮物呢。
tiffany(蒂芙尼)傳世經典款‘玫瑰心’系列的耳釘,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比普通款型的價格至少要貴兩、三倍,號稱永不過時!
哦,我曾經在第五大道的專賣店門口轉了一下午的時間,在櫥窗前看了這‘小寶貝’上百遍,無數次的想買下它,卻因爲沒有惡意透支信用卡去坐牢的勇氣,不得不放棄,這可以說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遺憾之一。”
他剛把話說話,又一位外形看上去與其截然相反,身量不高瞧着卻精明幹練,留着一頭金色的短髮,輪廓深邃、五官分明,氣質像是男孩多過女人,穿着合身的黑色套裝、西褲的年輕姑娘走了過來,聳聳肩道:“相信我魯夫。
等你再長大一點就會自然而然的明白,沒有那個白癡會因爲剋制了購買兩根毫無意義的閃亮‘小釘子’的**,逃過了坐牢的厄運,而感到遺憾…”
說完之後,她顯得很正式的朝張龍初伸出手來,“伊娃。格森,你可以直接叫我伊娃,ucla經濟管理學系的三年級學生,目前在卡多夫基金會實習。
是菲娜的好朋友兼鄰居,就住在對面那間公寓。”
“哦,張龍初,你也可以直接稱呼我龍初就好,是個行走在異位面戰場中的賞金獵人。”從未經歷過這麼成人化社交場合的張龍初楞了一下,特意迴避了自己中學生的身份,和伊娃握了握手,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