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戰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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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武功很高,憑着幾個跳躍,橫跨了十數丈距離。

等這人到了近前,白夜仔細打量起這人。

這是一個極富魅力的男子,揹負一把玄鐵重劍,一身黑色長袍,一張英俊剛毅的臉刻滿風霜痕跡,卻不減風采,反而多了幾分成熟的味道;一頭長髮散而不亂,隨風飄起,帶着幾分瀟灑,幾分邪性;他的眼睛明亮有神,內蘊神光,給人親切,又不失風度。

最惹人注目的是,男子右邊的袍袖空空蕩蕩,似被人用利刃齊根削落。

“你是楊過?”

沒等東邪開口,白夜先問道,眼中帶着幾分好奇。

“我是,不知你是?”

楊過見東邪與這少年形似親近,知曉必是東邪認識之人,卻沒想出這少年何人。當年,他和小龍女抱走的是郭襄,沒見過白夜,自不知白夜是誰。

“郭襄是我二姐。”

白夜淡淡道,給楊過提了個醒,讓楊過眼睛一眯,臉色很不自然。

“你是郭破虜,郭伯父的公子。”

楊過皺了皺眉,他想起郭芙將他手臂斬斷的舊事,有點難以釋懷。雖說他大度已不計較,但當面見到斷臂仇人的弟弟,還是心中彆扭。

“是,我有個問題問你,問完後,我可告知你一件特別想知道的事情。”

白夜笑了笑,說着頓了一下,又道:“不要想着問我外公,我外公他並不知道。因爲,我娘騙了你。”

白夜後一句“因爲,我娘騙了你。”說出,神鵰大俠連退兩步,臉上帶着震驚、不甘、沮喪、絕望、希翼,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你要問什麼?就請問吧!”

楊過認真盯了白夜一會兒,復又看了一眼茫然的東邪,嘆息一聲,關於小龍女的事,他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不是什麼大事,你放心。”

白夜聳聳肩,輕鬆笑笑,東邪在一旁稀裡糊塗不說話,靜靜聽這兩人說話。

“你這些年,怎麼剪指甲的?”

白夜躊躇了下,問出了一個奇葩的問題。

前世,他逛論壇時,曾見到過這樣的問題,分別是:梅超風修煉九陰白骨爪多年,怎麼擦屁股的?小昭戴着腳鏈,怎麼換褲子的?楊過斷臂,怎麼剪指甲的?

今夜,他終於逮到個機會,可以向楊過本人諮詢一下其中一個問題。

問題一出,東邪和楊過瞬間愣了,楊過滿頭黑線,很想現在就提着玄鐵重劍削白夜一頓。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黃藥師指着白夜,看看楊過,捂着肚子笑個不停,這個外孫,實在有趣至極,有趣至極,遠比那迂腐呆板的女婿要好。

“哦,你這個問題~”

楊過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回答也可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如果你找到了小龍女,那就兩個。”

白夜伸出兩根手指,在楊過面前晃了晃。

楊過無法,沒絲毫猶豫思索,挑眉答應下來。此時,他心中期望更大,白夜如此自信,找回小龍女的機率更高。

東邪也不笑了,他滿肚子都是疑問,小龍女是十六年前失蹤的,那時,這小子應該是一嬰兒啊?

“你的妻子,小龍女,一直就在絕情谷底。”

白夜微微一笑,才說完,楊過怒吼一聲,瘋狂道,“你撒謊!”

兩步上前,楊過掌心一股吸力,要抓住白夜,白夜也不躲不避,九陽真氣爆發,熾烈如火,一聲龍吟響徹。

“是誰在使用降龍十八掌?”

“難道是郭大俠,可他就在上面啊?”

丐幫大會的諸人聽到這聲龍吟,紛紛看向坐在臺前的郭靖,暗自猜測這是怎麼一回事?

“莫非是郭大俠新收弟子,將降龍十八掌傳給了他?”

“這降龍十八掌可是丐幫絕學,難道……”

不少人心中萌生出如此想法,一些有志丐幫幫主之位地武林豪客已經動身,朝龍吟方向趕去。

這可不是小事,而是大事。

降龍十八掌,一向是由丐幫幫主習得的武功,可以說,只要習得降龍十八掌的人,那就等於是明擺着的下一任丐幫幫主。

唯有郭靖是個例外,他是因爲洪七公受不了黃蓉美食誘惑,接二連三被騙去掌法。最後一看,發現被騙得多了,沒剩下幾掌,恰好郭靖勤奮,又挺適合降龍十八掌,他便收郭靖爲弟子,將降龍十八掌盡數傳授。

這聲龍吟在衆人心中,不啻於一羣人拼死拼活競爭一個崗位,最後發現被內定了一樣。是個人,都會生氣,都會不甘。

郭芙看看耶律齊,俏臉一片冰冷,運起身法,跳上屋頂,和一羣人一起往白夜這邊趕來。

黃蓉和郭靖對視一眼,郭靖心中疑惑,他並未將降龍十八掌傳授任何一人。在他想來,只有繼承丐幫幫主之位者,纔有資格習得這丐幫絕學。這是他對恩師洪七的尊重!

黃蓉聽到那聲龍吟,就已想到是誰學會了降龍十八掌,除了自家那天驕一般的兒子,還有誰能僅看過一遍,便學會他人武學的妖孽?

心裡哀嘆一聲,希望惹出的亂子不大,不然她又得爲白夜擦屁股,收拾爛攤子。

這些年,無論是白夜開酒樓,還是玻璃鏡銷售,都離不開黃蓉初時的幫助。

襄陽城,雖名義上仍屬南宋朝廷轄屬,實則已被黃蓉掌握。郭靖主軍事,黃蓉主城政,夫妻合力,方纔能借一座城池擋下蒙古大軍多年。否則,要是放任南宋那羣昏庸無能的士子官僚,這城池早不知破了幾回。

隨即,黃蓉郭靖兩人也跳上房頂,疾速趕來。

屋樓上,白夜雙掌一推,體內真氣按特定路線,構成龍形飛出,九陽配合降龍,一者陽剛熾烈的內力,一者剛猛絕倫的掌法,兩者相加,豈是一加一那麼簡單?

楊過已至白夜近前,白夜這突然發難,讓他措手不及。好在他武功臻至絕頂,不遜五絕。

斷臂袍袖一揮,一股傷心黯然,悲痛欲死的情感瀰漫,一道黑色掌影迎上龍影。

龍影和黑色掌影凝空相撞,空氣發出“嘶嘶”被撕裂的聲音,周圍的瓦片屋檐被波及掀飛,無形氣勁迸射,飛起的瓦片瞬間四碎。

一擊不成,白夜一笑,也不沮喪,復又用出一掌,剛猛的掌力隔着幾丈遠,似乎也能感到那駭人力道。

楊過同樣袍袖揮舞,一道道黑色掌影圍滿周身,那傷心氣息,聞者悲傷,見者落淚。

他心中亦是驕傲,白夜憑掌法對他,他也就以掌法回之。

白夜和楊過在屋頂激鬥,邊遊邊走,打得如火如荼,一些趕到的江湖人士,驚駭不已。

這兩人的武功,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層次。在來這次大會之前,還認爲自己是一方高手,不想在這兩人面前,自己恐不是一合之敵。

過了數十招,白夜和楊過都難以奈何彼此。白夜揮出一掌,藉由反震之力,向後騰上空中,輕笑道:“再接我最後一招,鳳凰式,鳳舞蒼穹。”

大吼一聲,白夜雙手扣在胸前,身後的真氣繚繞,漸漸似有火紅翅膀飛舞,彷彿無盡火焰之中,一隻鳳凰正嘯鳴其間。

扣在胸口的雙手結印,往前一送,觀戰的衆人真個似看到一隻紅色鳳凰啼鳴飛出,振翅之間,有滾滾真實烈焰來襲,夜裡的溫度都高了幾分。

見到這烈火鳳凰,楊過不敢大意,凝神屏氣,袍袖飛舞,渾身的內力聚集,真氣將袍袖鼓得脹起。

黯然神傷,唯離別故,諸人彷彿親眼看到一個癡情男子相望歲月,守候妻子歸來的場景。

一道濃黑如墨的掌影飛出,大家都似乎被它吸引神志,難以擺脫,有人甚至臉掛淚水,猶不自知。

黯然銷魂和火紅鳳凰相遇,相反的內力剎那相斥開來,爆炸的聲音難絕,整個屋頂被打出一個大洞。

氣勁宣泄,內力爆鳴,一陣劇烈的衝擊,只聽一聲鳥鳴,一團火焰般的內力砸到了楊過身上,將他瞬間砸落向地面。

“記住,你會欠我兩個條件。”

在楊過倒地的剎那,一個平靜的聲音傳來,那人早已騰身遠去。

楊過伸出左手,抓住虛空,想要抓到那遠去的人影,卻無能爲力,腦袋一暈,昏倒在了郭府。

“二姐,我也算是爲你報了‘一見楊過誤終身’的仇了。”

白夜在夜下的襄陽飛奔,大成九陽,生生不息,內力不絕,一連奔出三十里地,白夜方纔停下。

站在一個小山包上,氣不喘,臉不紅,白夜負手,似在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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