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想爬上他牀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死皮賴臉的也不少,爲何眼前這個女人就那麼不甩自己呢?她說自己已經是有老公孩子的人了,可他不介意呀,她又介意什麼勁啊?
強行壓下怒火,小老闆微笑着問:“聽說你白天救了劉東強?”他順着牆壁半靠,眼睛眯了眯,像只吐着舌頭的狗狗,臉上卻是一派戲謔之色。
“嗯。”林曉青很自豪地點頭。
“聽說你將他踹得渾身是傷?”他歪着頭,繼續問,下午有人告訴他時,他真是笑得直不起腰來。
“不是踹,是幫他撲火。”林曉青很受傷,捏緊拳頭反駁。
“哦?難道非得用腳踹?”
林曉青思索片刻,回答:“那是最快捷有效的方法。”
小老闆忍不住大笑,眉眼之上,因爲如此歡暢的笑容,而顯得越發的明豔:“小青青,你難道不知道可以就地打滾麼?”
“呃?”林曉青張大嘴巴,呆滯。
“小青青,拿滅火劑噴其實也不大……”
“我、我……”不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麼!她那裡想到那麼多啊,馬後炮什麼的最討厭了!
他止不住笑,捶着地板繼續問:“聽說,你將東強兄的那啥給踢沒了。”
林曉青額上的青筋跳了跳,非常憤怒地咆哮:“那是意外,我又不知道他那個時候自作主張地就地翻滾。”
她突然想起來,劉東強或許是在自救,卻給她一腳踹中了那啥了。
“怎麼辦,後天的辣個高爾夫球賽,不知道劉東強能不能參加。”他嘆息,非常苦惱的樣子。
“能,一定能!”看見他垂着腦袋,惺惺作態的樣子,林曉青就拉起了警鐘,以餓狗護食的姿態,拍拍自己胸脯。
“小青青,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非常漂亮?”他的話鋒突然一轉,點點燈光之下,他的眼珠子賊亮賊亮地打着轉,就像一隻謀定而後動的……獵豹!
他的聲音低沉而故意拉長,小臉蛋緩緩地從地板上她牀邊蹭。
“幹嘛幹嘛!”林曉青伸出一個巴掌,條件反射的將他的臉推了過去。
小老闆的臉給她推得歪向了一旁,許久之後,突然抖着肩膀,哈哈大笑起來:“林曉青,你二得可愛。”
居然笑聲這麼大!林曉青禁不住額頭冒出一層汗,瞟了瞟水戶洋平,那貨睡得依舊天崩地裂,口水都流到地上了。
“我累了,想躺牀上休息下。”他站了起來,像只撒歡的哈士奇一樣從地上站起來,掀開被角就想鑽進去。
“幹嘛?!”林曉青又驚又怒,看看對面牀上沉睡的水戶洋平,忍不住壓低聲音怒哼:“小老闆,你這樣給別人看見怎麼辦?”
回答她怒氣的是放肆之極的呼吸聲。
她猛地一揭被子,突然愣住,被子下面,小老闆人仰馬翻,像一隻熟睡的哈士奇一樣,嘴角含笑,手還抓着她的一截衣角。
“什麼人呀!還沒
成爲總裁就這麼任性!”林曉青泄氣,想打他又不願鬧出更大動靜。
於是,抽出衣角,跳下牀,光着腳從衣櫃裡又翻出一牀被褥,將小老闆裹了個結實,自己捲起一牀被子,躥到了水戶洋平的牀上。
天開始亮的時候,林曉青的身旁,空空的。
她半是迷糊地坐起身來,發現水戶洋平趴在地上,依舊睡得天崩地裂,所有的被子都齊整地蓋在自己的身上,怪不得哪麼熱啦,原來不只水戶洋平的被子,就連昨晚塞給小老闆那牀被子都被自己蓋着。
哎,原來小老闆那熊孩子並沒想象中的壞?但換個角度來想,他真的不是想用被子捂死她嗎?
還是得小心一下下的,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
距離高爾夫球賽,只剩下了兩天,她的小腦袋裡面卻在謀劃着另外一件事……
這次球賽雖然說是小老闆私人的戶外活動行爲,陣容卻不可謂不大,首先是任我行,其次就是已經處於卡普空接班人大位的老闆大兒子,會一同去山口山打高爾夫。
但是,不管怎麼樣,似乎揮杆打球的也不該是做飯的廚子,所以當小老闆送來一套火紅的高爾夫服飾時,林曉青頓時困惑了,她實在不知道做燒烤的時候,需不需要融合到這種有錢人運動的氛圍裡面,穿着高爾夫球服去生火堆,光想一想,她都會覺得好笑。
她的手指撫過火紅的球服,那套球服的衣襟之處,繡上了一對大大的對稱的火雞圖,禿尾紅冠,滿身都是毛絨絨的,林曉青一臉鐵青地指着那衣服,同送衣服過來的傭人道:“我說,這什麼玩意啊?顏色我就不吐槽了,可爲什麼要繡這兩隻火雞啊?哈嘍吉利都被它可愛一百倍,不知道小老闆有何用意?”
傭人很謙遜地笑答:“林小姐,小老闆的意思,我們做傭人的一向不敢妄斷。”他說起話來滴水不漏,讓人聽着好像字很多,但半毛錢實在內容都木有。
林曉青垮着臉問:“我必須穿這個過去?”
傭人笑着點點頭,至於林曉青所深感痛惡的火雞圖案,他實在不敢告訴她,那是小老闆特地命人一針一針繡上去的。
“她叫林曉青嘛,不是都說女人是鳳凰,男人是龍麼?我就賞她火雞一對,她要是見到這件獨一無二的女子高爾夫球服一定會驚喜。”
驚喜個毛線啊?驚嚇還差不多!
傭人仍然記得小老闆說話時,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閃爍着他陷入極端自我膨脹的滿足感。
可惜,現在看來林小姐的臉上完全沒有驚喜之色,在他看來,羞憤倒是有一點的。
“好吧,我穿!”林曉青憤慨地抓住衣服,咬牙切齒。
虎落平川任哈士奇欺,不就是一對暗諷自己不是鳳凰是火雞的圖麼,她有什麼好介意的,想上輩子那段人生裡面,學生時代的她還試過穿着‘廁紙纏身裝’來給維達家庭裝做宣傳,她可是穿着如同繃帶,又或者可以說簡直不下木乃伊的造型上街宣傳的,那
天不巧還下去了雨……哼哼,區區兩隻火雞,還打擊不了她林曉青。
“林小姐穿上小老闆設計的球服,一定會光彩照人!”傭人睜着眼睛說瞎話,那謊撒得臉不紅心不跳,不愧是在高門大閥裡混的。
林曉青朝他苦笑了一下。
劉東強從前堂過來時,一眼就掃到了丟在桌上的球服服,他的眼神沉了沉,稍稍偏轉臉,問道:“林曉青,這是什麼?”
“是小老闆發配給我的球服。”她依然愁眉苦臉。
劉東強的眉頭皺了皺,提起衣服,一眼看去,發現那下部居然是一條裙子,裙子並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只是這條裙子明顯很短很短……
他看看她,又看看那裙子,再看看她不禁怒了:“女人怎麼能穿成這樣?短成這樣像什麼話?!”
事實上卻是像他說的那樣,那球服的裙子真的比超短迷你裙還要超短還要迷你,於是林曉青很乖巧地閉嘴。
劉東強提着衣服青筋直冒:“爲什麼會繡上這麼難看的火雞?”他冷冰冰地看林曉青。
林曉青立刻識趣地露出裝委屈的神情回看他:“劉老大,跟你沒有關係,就是小老闆想羞辱我,真的,跟你真沒有關係。”
劉東強的臉抽啊抽啊,一拍桌子,怒:“這套衣服不許穿。”
“可以麼?”林曉青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他。
“你是我的徒弟,我當然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等到緩過神來,那面上豬肝色。
儘管如此尷尬,他的賊眼卻從未離開過林曉青的臉蛋,兩道視線灼熱的視線瞄過去,讓一向沒心沒肺的林曉青也感到了一絲的羞怯。
“那、那啥……”林曉青的嘴角咧了咧,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那麼劉大仙,總決賽主要考一些什麼?”
這次的決賽,是入圍的十強選手們最後的一次較量,只有冠亞季軍,其他被刷下來的選手通常打回原籍,不再作爲卡普空認證名廚的人選,這些時間的歷練就算是白混了。
這事林曉青從進來到現在一直在糾結,她如果被刷下來,估計宋北川肩上的壓力就會大很多,化療的錢,康復的錢,西西上學的錢,一家的日常使用……想想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雖然北川沒說什麼,可是眼下廣告行業不景氣,讓她不得不爲北川捏了把汗。
如果她還是上輩子那個任性的林曉青,她也許可以沒心沒肺的拋夫棄女,享受她的人生。
可是既然上天然給她重來一次,她又找回了最珍視的人和事,那這一份幸福,絕對不願被生活的壓力給磨滅!
可是,身爲家庭主婦的她,基本功那麼弱,連煮包素面都煮得疙疙瘩瘩的,遇到總決賽豈不是會要了命?
劉東強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淡淡問道:“你很緊張?”
林曉青點點頭。
“不想出去?”
林曉青非常乖巧地笑,回答他:“不是這個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