咼元無已經明白中九的意思，他還是不太清楚，這裡的不清楚只是單純的不瞭解，更準確的說法是無法相信這裡的事情。
咼元無的一生遇到過很多事情，有很多都是性命攸關的，他都挺了過來，那時的他還很年輕，並不覺得有什麼事情是他不能承受的，他可以爲了一些事情丟掉自己最寶貴的東西。
這不僅僅是咼元無的想法，如果真的遇到這樣選擇，他一定會這樣做的，沒有誰會去懷疑這一點，那是的咼元無認爲最寶貴的東西，就是自己的生命。
對所有的生靈來說，只有活着才能去做一些事情，活着是最基本的，生命都沒有了，其他的也就不用去說了。
咼元無不清楚這樣的想法是什麼時候消失的，也是從那時起所有的一切都上升了一個層次，無法用語言去描述，卻真實的存在。
一切都是平等的，得到一些自然也就會失去一些，所在乎的多了，顧慮自然也就會多，此刻他們要面對的無疑是個很大的困難，咼元無唯一慶幸的就是這樣的事情是這個時候發生的。
中九還沒有說太多的東西，所有的這一切更多的還是咼元無的想法，僅僅只有這些也就夠了，這裡的事情從來都不是像他們想的那樣簡單，從一開始都不是他們自己能控制的住的。
咼元無看着中九道：“你爲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咼元無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理論上來說這是不該他問的問題，唯一清楚的就是這是很有用的。
中九笑了笑道：“這是很好解釋的，我們是敵對的關係，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關於我自己已經很清楚了，至於你們還有很多問題是不清楚的。”
咼元無本能的覺得他這話並不像表現的那麼簡單，他想知道最深處的意思，這不是容易的事情，他們是敵對關係，中九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告訴他的。
咼元無他們智慧的地方，並不是遇到所有的問題都能找到解決的方法，而是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問題，他們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解決。
很明顯這是很有效果的，最根本的原因在與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單一存在的，是分很多部分的，只要眼光不盯着最後一步，總是有進步的。
很多時候都是這樣，最困難往往是在不經意間找到解決的方法，這不是總有效果，咼元無他們總是這樣做，上山的路從來都不止一條，咼元無他們不僅很清楚，還這樣做了。
咼元無道：“你說的未必就是對的，旁人是很難理解，找到了方法也就好了，唯有自己沒有任何途徑。”
咼元無說過之後自己也是很感觸的，生靈最神秘的地方，在與會不經意間說出一些很深刻的道理，這些道理要是讓他想的話，未必就是這樣的結果，或者說再來一次的話，未必就真的會有這樣的想過。
就是事後讓他再去想一次也不會得到一樣的答案，這樣事情誰都遇到過，不管最終的表現形式是什麼，只有擁有才會拿出來，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咼元無就是要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中九聽過之後下意識的笑了笑，之後就愣在那裡，雖然是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他的表情在那一刻確實是沒有改變過。
咼元無也沒有去催促他，咼元無明白他應該是遇到一個很了不起的人，至少以咼元無自己爲標準的話是這樣的，這就是了不起的真諦，很自己是相差不多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此刻交流的是他們兩個不錯，至於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和他們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看不見的力量下進行的，既然這樣的話也就沒有要去強求的必要了。
等到中九再次有反應的時候，最大的明顯在與他的笑又展開了一些，就像是被定格的時間又重新開始了一樣，中九並沒有立刻說什麼，稍稍低下頭道：“你說的倒是真的，最難知道的是自己，是自己的一切，這是解決不了的問題。”
中九似乎很感觸，說過之後擡起頭來，似乎是在看天上的白雲，咼元無也忍不住跟着他的目光向上看出，開始的時候咼元無的主意力不在這上面。
現在看的時候才發現，這裡的白雲很多，很白，乍看之下是靜止的，仔細瞧的話就能察覺出是在動的，看着這些白雲，咼元無總覺得忘記了什麼事情。
而後中九看着咼元無道：“上仙對這裡的事情怎麼看？”咼元無覺得這個問題他不是第一次聽到，他沒有什麼很好的答案，或者說問題的本身沒有具體的指向，咼元無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咼元無的擔憂只是怕回答的錯了，好在這樣的擔心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咼元無拿起原本就要喝的茶一飲而盡。
咼元無這樣的喝茶的方式明顯是不對的，從茶被發現的那一刻起，它的作用就已經超出了它應有的範圍，很少和解渴能扯上關係，更多的是一種享受。
不管這樣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對的的，它都是事實，在事實面前咼元無就是錯的，他的方式無不是享受，只是在解渴，用凡人的一句話就是就是在牛嚼牡丹，不過是暴殄天物罷了。
好在咼元無並不是什麼標準的文人雅士，對此並不是很敏感，很自然的也就過去了，至於中九，他什麼反應咼元無並沒有很在意，他已經沒有這樣的心思了。
咼元無這樣做不過是在掩飾他的慌亂，最起碼能起到拖延的作用，咼元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中九的問題，在此之前他或許也是這樣，表現形式是一樣的，其中的內核卻完全不同。
開始的時候咼元無所擔心是要不要和中九說，這裡情況他自然是很清楚的，只是正如中九所說的那樣，他們是敵對的身份。
中九這樣問一定是有目的的，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對咼元無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自找麻煩的事情沒有誰願意去做。
這是原先的想法，在中九說過那個問題之後咼元無的想法就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是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和他想的並不是一回事。
方向錯了，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事情，不知道的也就無法回答，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咼元無的想法，並沒有得到很好的證實。
咼元無對此卻沒有任何懷疑的地方，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光是沉默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咼元無一定是要說些什麼的，無論到什麼時候，實話永遠都是最有效果的。
咼元無道：“此刻這個問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我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了，這裡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
咼元無說的是真心話，能否相信始終都是兩方面的事情，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般情況下遇到這樣的事情，這個答案是無法讓人信服的，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是這樣的。
奇怪的是中九聽過之後並沒有表現出異常，他唯一做的只是笑了笑，是那種不帶任何其他情緒的純碎的笑，從這笑容中完全看不出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而後中九道：“那你們打算怎麼辦？”
這話是中九問的，問的如此自然，單從語氣來看的話確實是這樣的，只是這樣的話是不該他問出來的，理論上來說是不會得到任何的答案的。
理論上的東西未必都是正確的，特別是在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如此的不正常，都是不正常的情況下，不正常是最正常的情況。
事情就是這樣，不正常的還不僅是中九一個人，還有咼元無，他微微思考了一下，從表面上看是這樣的，咼元無確實是停頓了一下。
事實上停頓的這期間咼元無什麼都沒有想，這種情況其他人是不清楚的，就是咼元無自己也是這樣，咼元無看了一眼中九。
兩人眼神對視的那一刻，咼元無的心中有些震動，之後他嘆了口氣道：“這也是不清楚的事情，這裡事情都是不清楚的，不清楚的自然也就不知道該怎麼做。”
說的時候咼元無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情緒，等說出來之後咼元無才意識到他的語氣是如此的平淡，情緒這東西能很好的表達自己想表達的事情，在很多時候都是很有用的。
歸根結底事情最根本的還在本身，簡單的答案已經足以應付所有的疑惑，中九依然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來，看他的樣子很難看出來他到底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中九並沒有立刻就搭話，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中九才道：“知道的始終都只是少數，不知道的纔是正常的。”
中九的聲音很小，咼元無幾乎聽不到，更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不確定事情有很多，確定的事情也是有的，咼元無明白不管中九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一定和這裡的事情是有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