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這樣出了門,王明問咼沐他們想上哪裡去,二人不約而同的說石碑廟,王明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便領着兩人向石碑廟的方向走去。
從吃過早飯到現在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仁濟村的村民也大都走去了家門,他們有的扛着工具在街上悠閒的走着,有的已經開始把攤子擺出來,還有的則圍在一起閒聊。
從表面來看仁濟村應該是個很幸福的地方,這裡的人們應該也很安逸。可是咼沐明顯能從這些人身上看出不一樣的東西,這東西與他們的每個人都關係緊密,這東西具體是什麼咼沐並不知道,只是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出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自然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層黑霧,雖然比着王天德他們的黑霧要輕很多,但是仍能看的清清楚楚無一倖免。
石碑廟在村子的東邊,三人走了好長一段時間纔到,這一路自然是少不了有很多人來向王明問好,說的大多和昨天的沒有什麼區別,王明也都很客氣的一一搭話。
等三人到了石碑廟的時候,石碑廟前已經排了很長的隊伍,這裡的人也像他們在街上看到的一樣,只是沒有了慵懶的樣子。
這石碑廟與人間其他的廟宇並沒有本質的區別,廟門以及廟裡的設施幾乎是一樣的,只是別的廟裡大多供奉的是具體的神像,而石碑廟中卻沒有任何一尊神像,整個大殿中就只有一個立着的石碑。
挨着石碑的後面是一口井,據王明的說法現在立着的這塊石碑是完全根據井裡的那塊石碑製成的,無論大小還是樣式都與井裡的那塊一模一樣,包括上面的字畫都是一樣的。
咼沐站在石碑前內心生出一絲恐懼,從剛剛進石碑廟開始他就感到了一種說不來的壓抑,咼炎應該也有這樣的感覺,從進來的那一刻起咼炎的表情就嚴肅了起來,眼睛警戒的看着四周。
正如王明所說石碑上的文字咼沐也不認識,除了中間的那仁濟二字。人世間從倉頡把字造出來也不過是幾千的時間,這中間又發生了很多的變化,字體本身也隨着朝代的變遷產生了很多的變化,奇怪的是仁濟這兩個字是現在所用的字體,按理說這是不可能的。
從王明的介紹來說這石碑存在了何止萬年,那時定然是沒有文字這種東西,這個切不說,單是從王明他們的祖先發現這石碑時,文字的產生也不會過了多少時間。
那時的文字肯定與現在的是不一樣的,而現在那仁濟兩個字就這樣實實在在的擺在他們面前,更奇怪的是仁濟村的村民似乎從來都沒有意識到這件事。
那石碑上的畫咼沐也看的不是很明白,似乎與他們想要查的事情沒有什麼關係。石碑前面的香爐上滿是村民上的香,王明也拿來一炷香點上,很虔誠的跪下祈禱能讓他們村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咼沐仔細看了看石碑並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而且直到現在咼沐都沒有看到他曾經見到的黑霧,而那祥光卻仍舊環繞在仁濟村的上空,只是認真的看的話就能看出那祥光比昨天弱了很多,而且能明顯看出它在上下的波動。
咼沐的眉頭皺了一下心也緊跟着震動了一下,他不知道爲什麼會是這樣,只是隱約意識到似乎要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咼沐順手摸了一下那石碑,手指尖隱隱有一絲疼痛,這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咼沐以爲是幻覺就再摸了一下,這次卻只有石碑冰涼的感覺。
等王明拜完之後來到兩人身邊興奮的說:“你們別看這石碑廟佈置的很簡單,其實它是很講究的,這石碑廟正好坐落在我們仁濟村的龍脈上,正是這樣我們村才能風調雨順。這建廟所用的所有的石頭都是崑崙山的石頭,聽說還是崑崙山的一個很有靈氣的地方運來的。這建築的樣式也是找高人算過的,總之這石碑廟看着簡單,實際上卻是非常的講究,因此它也是這方圓好幾十裡最有名的地方,而且還十分的靈驗呢。”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咼沐忍不住問。王明說都是他村裡的老人講的。
三人來到石碑後面的井口處往下看,下面一片漆黑,什麼東西都看不清。看到這井口的那一刻咼沐的心再次猛烈的跳動起來,這次不是一下,而是幾十下。
咼沐扶着胸口想要把他按下去卻怎麼也辦不到,咼炎也注意到了咼沐的情況,便問怎麼了,咼沐的臉上已經佈滿了細小的汗珠,心臟跳動到了極點,咼炎趕緊啊上前扶着他,坐在石碑下的底座上。
咼沐坐下的那一刻,明顯能感覺到石碑上有什麼波動了一下,這感覺與剛進仁濟村的那次一樣。而此時咼沐的心瞬間恢復了平靜,臉上也好轉起來。
王明並沒有發現咼沐的變化,當看到咼沐坐了下來以爲他只是累了,便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指着那井口說道:“這井下就是那石碑的真身,這井也不是很深,裡面的空間也不是很大。”
咼炎問他怎麼會知道,難道他下去過。王明說他沒有下去過,只有村裡最德高望重的人才能下去,而且是隻能在逢年過節的時候,下去之後除了祭拜還要認真的打掃一遍,王明沒有下去過,王天德也沒有下去過,不過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等到今年過年的時候王天德就可以下去了。
在仁濟村能下這口井的一定是對村子做出重大貢獻的人,這是村裡的最榮耀的一件事情,王明很興奮的說着。等王明說完後咼沐說他們要下去,王明也許是沒有聽清,很奇怪的看着他們,咼炎又再說了一次。
王明的臉上露出了難色,他之所以這樣並不是因爲咼沐他們要下去,這王明也是頗有慧根之人,他明白當咼沐說要下去的時候就證明這裡一定有問題。
其實這事在他心裡也想過了很多回,只是每次他都努力說服自己村裡的變化一定不會跟這石碑廟有任何關係。
從小到他這石碑廟就是仁濟村的標籤,是每一個仁濟村村民心裡最驕傲的東西,他們所有人都認爲這石碑是他們的保護神,他們仁濟村之所以有今天這個樣子與石碑廟的保佑是密不可分。
這樣的想法他們每個人都有,而且這種想法不是外人強加給他們的,而是他們從內心的深處發出來的,可以這樣說石碑廟在他們每個人心中的位置不亞於他們自己的生命。
所以王明聽到他們這麼說的時候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非要下去嗎?”王明有些怯怯的問。咼沐兩人沒有說話,只是很認真的點點頭。
王明不再好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走到石碑前面四下看了看說:“你們下去吧,我在這裡給你們把風,不能讓他們看見,要是他們看見的話一定不會讓你們下去的。”王明的聲音很小,說着他又走到了石碑的左面,剛好擋住那邊人的視線。
咼炎本想跟着咼沐一起進去的,但咼沐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便讓咼炎等在外面說萬一發生了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咼炎只好同意。
咼沐站在井口邊一會,深吸一口氣便跳了下去。咼沐剛跳下去,突然仁濟村上空的祥光快速的波動了幾下瞬間炸開消失的無影無蹤,在那祥光的消失的地方瞬間生出了一團黑霧,這黑霧迅速的擴大,剎那間佈滿的整個仁濟村的上空。
與此同時那黑霧快速的旋轉聚集到一塊,迅速的向井口飛來,這一切發生的是那麼快,整個過程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好在咼沐畢竟是有修爲的人,在那祥光爆炸的同時咼沐就注意到。
他下意識的運用修爲往上飛,只是此時井中竟然有一股力量在向下拉他,咼沐雖然用了全部的力量還是在快速的往井下落。
與咼沐同時行動的還有咼炎,他看到咼沐有向上的趨勢只是又快速的落下,便本能的去拉咼沐,而兩極棍也在同一時間被咼炎深深的插在地下。只是從咼沐那裡傳來的力量實在是大,縱然咼炎拉着兩極棍還是阻止不了咼沐在向井下落。
這一切來的實在是太快,王明自然是沒有察覺到的,直到咼炎的兩極棍產生了巨大的力量而把石碑弄倒。
那石碑就在王明的身邊倒下,聲音是如此的巨大,王明被這聲音嚇了一大跳,驚魂未定的轉身,看到咼炎一手拉着一根棍子,一手拉着咼沐,臉上暴起青筋,而咼沐的半個身子已經進到井裡,此刻還在慢慢的往下落,便急忙上前來拉咼炎,口中問道怎麼了。
咼炎全身的精力都用在咼沐身上並沒有看到王明來,等到他看到王明要拉他時王明的手已經夠到了他,還沒來的急出口警告,王明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彈出去,落在兩三米遠的地方,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王明只感覺胸口一陣疼痛,哇的一聲吐出一口獻血來險些昏了過去。
此時咼炎正是用全部的力氣拉着兩極棍,那力道是何等的強,好在幾乎全部的力量都用在咼沐這裡,儘管這樣王明仍舊受了不小的傷,還好沒有性命之憂。
王明很久纔回過神來,而周圍的人也都嚇的跑的跑,躲的躲,整個石碑廟內瞬間安靜了下來。王明努力想站起來,卻發現渾身上下疼的不得了,他實在是沒有膽量在試一次,就趴在哪裡問發生了什麼事。
咼炎正全力拉這咼沐,他感覺自己快要被撕裂了,還好咼沐已經停止了往下落,此時咼沐露在外面的已經就只剩胸部以上了。
咼炎不敢有半分的放鬆,問道:“怎麼樣,到底什麼情況。”咼沐感到咼炎的手在不停的抖動,聲音變得顫抖起來。
咼沐回答到:“現在井下有一股力量在拉着我往下下,這股力量很大我怕我撐不下去了。”
咼炎呵呵一笑剛要說什麼,石碑廟還藏着的村民突然都躺在了地下。咼沐看的真切,每個村民剛躺下就從頭頂冒出一股黑氣,這黑氣與剛剛匯聚在半空中的一樣,也與咼沐他們在村民臉上看到的黑氣一樣。
這黑氣從每位村民的身上噴出,快速的匯聚到一團,雖然每個村民頭上的黑氣不一樣大,但是每個村民都有,這黑氣匯聚成一團後便快速的想咼沐他們飛來,而且從廟裡廟外的各個地方飛過來,聚集到井裡。
隨着黑氣的飛來,咼沐能感覺到井下的力量越來約大,而咼炎也快要支撐不住了,眼看這咼炎也要進來,咼沐便鬆開了手,一下子消失在井口出,咼炎的力量似乎也到了盡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那一團團的黑氣還源源不斷的從各個地方飛來,彙集到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