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小孩子,扶樂只覺得就像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懵懵懂懂的一頭撞上了自己無法接觸又無法理解的人,像是看到一個世界一樣覺得憧憬無比。
只是這個孩子心性狡猾,如果走上修仙這條路難免坎坷,只是如果因此就斷絕一個孩子想要變強的想法未免太過於武斷了。
“你可知道,我所走的並非是一片坦途。”扶樂說道,“你真的有迎接一切挑戰的信心嗎?或許以後經歷的事情,會比現在更加痛苦。”
“啥啊?那種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小孩子大聲答道。
“也罷,既然如此,你下山去告訴你的叔叔,三日後我下山去接你。”
小孩子用一種懷疑的眼光看着她,就像是在說‘這不會是要甩了我的藉口吧’,但他還是說道:“那我走了啊。”
有些狡猾,但是卻尚算是淳樸,而且還算是聽話。扶樂想着,覺得如果打磨一下這個孩子的性格,也可以有一番成就。
況且現在的崑崙劍派,的確應該是有一些新鮮血液的注入,用來改變逐漸老朽的制度。
此番事了,也該集中招收一批弟子了,那纔是崑崙劍派未來的希望。
扶樂一邊籌謀着要做的準備,暗自策劃一番招收弟子的人選和場所,腳下不停的向着過往大長老占卜出的方向走去。
雖然這裡是崑崙舊址,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曾經無比輝煌的崑崙劍派已經成爲了一片廢土,哪怕是曾經血流成河的地方,也已經被枯草與亂石覆蓋。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人爲翻找的痕跡,使一些散修想碰運氣,在此找到沒有被日冕教洗劫走的寶物或者秘籍。
扶樂漸漸走向曾經種植藥草的藥園。
和其他地方一樣,藥園裡生長的都已經是雜草了,扶樂只看了一眼就走向了更深處,在一小塊不吸引人的田地前停了下來感知了片刻後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裡的禁制還未被解開,扶樂解開禁制,發現裡面的藥草還有不少都存活着。
這裡曾經是崑崙劍派一個長老自己種植藥草的地方,由於擔心被不知道的弟子們破壞藥草,因此在周圍佈下了特殊的禁制,沒想到這個禁制能夠保留這麼久。
正待要將這些藥草採集起來的時候,扶樂感覺到有不少人飛過來。
這樣的的不知敵我的遭遇修士也不是一兩次,扶樂熟練的將幾種急需的貴重藥草處理了一下裝入納戒,接着開始忙而不亂的處理剩下的藥草。
收拾了差不多一小半的時候,敵人已經出現了。
一眼看他們身上的服裝以及氣質,扶樂便就知道這是幾個散修,她並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
“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崑崙劍派的餘孽。”其中一人看到扶樂身後的藥草,說道,“日冕教重金懸賞崑崙劍派餘孽,然我們曾與崑崙劍派有舊,只要你留下在這裡得到的東西,我們便放你走。”
“我並未見過你。”扶樂平靜的說到,她伸出手抽出了背後的劍,“拔劍吧。”
這種趁火打劫的人見得太多,扶樂最開始還會一個個確認,然而後來她已經麻木,只是學會了殺人。
她的劍散發着寒氣與冷光,映在冰一樣凍結的眼中,像是一點幽幽的藍色火焰。
“你是扶樂!”其中一人驚呼道。
“扶樂?那個崑崙劍派的扶樂嗎?看上去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而已。”
“既然是她,那我們還是走吧。”
有人膽怯,有人依舊想要從她這裡掠奪,但是這些都不再進入扶樂的眼中,她拔出身後的劍,毫不遲疑地攻了上去,瞬間便斬殺對方兩人。
“卑鄙,竟然偷襲!”
原本還在猶豫的人瞬間就全部攻擊過來了,其中不乏有實力與她相當甚至超越她的,然扶樂依舊不曾動搖。
戰鬥是意志的考量,不同於扶樂的悍不畏死,這些散修大多數都只是爲了獲取利益,當發現損失要大於獲得的時候,他們就會打退堂鼓,然後逃離。
這些散修如同自然界中的禿鷲豺狗,只有比他們更強硬,更冷酷,更殘忍才能令他們恐懼。
明明對方實力比扶樂高,然而當一個散修開始逃離之後,剩下的人再也沒法組織起有效的攻勢,一個一個都逃離了。
扶樂並沒有追擊,她在這裡的主要目的是爲了帶走藥草,況且剛纔的一場戰鬥她也受了不輕的傷。
扶樂輕輕的伸出手撫摸劍身,感受從劍柄處蔓延向全身的冰冷寒氣,似乎連周身的真氣都被冰凍起來,一絲金系的靈氣剛從丹田之中出現,就被一股冷氣轉換成了冰系,帶來一陣骨子裡的冷。
身上的傷口並未流血,因爲在出現傷口的一剎那,血肉翻出的地方便凍結出了一層白霜,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難怪她不難過,因爲她的血都已經被凍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