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紅的冰

這是北方的一個叫作清風的小鎮。

小鎮居住着大約有2000多戶人家。其中大致分成兩個姓氏,更確切地說分爲兩個家族。一個是司徒家族,另一個是艾氏家族。雖然兩個家族分開聚居,但也時有爭吵發生。

北方冬季的白天總是很短,艾思明與夥伴們在外面瘋狂地玩鬧着,8歲的他有着屬於他這個年齡的頑皮、好動。

“吱”隨着大門的打開,艾思明偷偷地溜進了大院內。在慢慢將大門關上後,剛要轉身進一步溜進去。

‘啪’地一聲,一隻大手拍在了他的肩頭。

頓時嚇得艾思明一個哆嗦,差點癱坐在地上,膽怯地說道:“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就原諒我吧。”

“呵呵……”銀鈴般的笑聲過後“親愛的小弟弟你又犯什麼錯了?我給你告訴四嬸去。”

傻傻的艾思明轉過身來,只見一位身着淡綠色的羽絨夾克,下身搭配一條牛仔褲,白色的皮靴,烏黑的頭髮,青春秀美的容顏。

笑聲正是從此發出,他不再害怕反而生氣地小聲說:“雪姐怎麼是你?你想嚇死你這世上最聰明的弟弟啊!”

也不知道凍的還是笑的,臉色微紅的艾思雪邊忍着笑邊說:“你又犯什麼錯了?”艾思雪的聲音突然加大可把艾思明嚇壞了。

“雪姐,你小聲點!別讓我媽聽見,聽見我出去玩纔回來不吃了我纔怪。”

16歲的艾思雪是艾家老三的獨生女,就讀於市裡的一所省重點中學,正值寒假,高一的新生還不算太忙,還不用爲自己的前途而拼命,因此一放寒假就被母親派人接了回來。

由於思雪和思明都是家中的獨生子女,思明的誕生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她。

從此以後,思雪就不再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她以前可是總被哥哥姐姐們管着,如今身份終於調換了,怎能不叫她高興!在心中有了一系列怎樣收拾這個小弟弟的計劃。

可隨着思明的成長,思雪卻對其百般疼愛。那些計劃也早就成了泡影,慢慢地姐弟情越來越深。

聽到這些,古靈精怪的思雪可不想放棄這個敲詐的好機會。“不告訴也可以,你怎麼報答我啊?”

“哎呀,我最美最美的姐姐,你說這話可就見外了,咱姐弟倆還用說這些……”

話還沒說完,他看到思雪將嘴巴慢慢張大,忙小心說道“雪姐你……大不了我下週的零花錢全部拿出來給你買好吃的怎麼樣?”

看着滿是一臉稚嫩但又不服氣的弟弟,思雪心中一笑。“好吧,誰讓我是做姐姐的呢,讓着你點吧!”說完這些話後,看了一眼臉色都變綠的思明,樂呵呵地向別處走去。

“吸血鬼!”艾思明咒罵一句後,跑回了自己的房。

關門;轉身;躺在炕上;一連串的動作瞬間完成後,大口喘着氣,拍拍自己的小心臟。“還好,沒被老媽發現。”

“什麼沒被發現?你去哪了?”隨着話音的落下屋內的燈瞬間被點亮。

艾思明條件反射一般坐了起來,看着書桌旁坐着的中年婦女忙笑道“媽,您怎麼在這啊?沒去哪……我一直在雪姐那了。”

“過來!你是越活越有出息了,犯了錯不承認還說謊。”

艾思明一臉稚嫩的表情,擡着頭,用稚嫩的聲音表達着自己的欠意:“美麗的媽媽,您的兒子再也不敢了,就給您這最乖的兒子一個改過的機會吧.”

“不可以,這一次不能再原諒你了,去窗前跪半個小時。”艾思明一臉無奈的表情走到窗前,乖乖地跪下。

雖然一臉無奈,但心中漸漸想起白天玩鬧事的情景,不自覺就嘿嘿地樂出聲來。

“你還跪高興了唄!竟然有心情樂,你說說你樂什麼?”聰明的思艾思明,忙低下頭用沉默回答着老媽。

正在此時,響起了敲門聲,門外響起“四奶奶,大奶奶叫您到她的房間去一趟”

思明的母親看了看在地上的兒子,故作恐嚇地說着:“好好反省我馬上回來”

“媽媽您慢走,我會好好反省今天的過錯。”

聽着母親漸遠的腳步聲,從懷裡拿出一把一尺長的短劍。青綠色的劍柄和劍鞘,釋放着古老的氣息。輕拭劍柄,一種滄桑的質感從指尖傳來。

這是今天和夥伴們在北山玩時,雪地中發現的。爲了得到它,他還和狗子打了一架。最後答應給狗子兩隻棒棒糖,纔將短劍歸爲己有。

看着秀美的古劍,心中產生一絲愛意。緩緩地將劍拔出,劍身也承青綠色。

手指在青色的劍刃上剛欲接觸,一陣疼痛自指尖傳出。血液沿着指甲留下,滴在下方的劍刃上。

好奇的他並未理會指間傳來的疼痛,不眨眼地看着劍刃。因爲他發現血流在青綠色的劍刃上,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太神奇了!”幼小的艾思明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產生了興趣。手指的血仍在一滴一滴的流着,血滴在劍刃上轉瞬間化作虛無。

想了一會,弄不明白這具體是什麼原因。急忙用嘴含住指頭,還天真地想“你流吧。流完我再吃進去。”可指到嘴間一滴血也沒讓他吃到,血在離開劍刃一段距離就不再流淌。

“哎呀!太神奇了!要是思宇哥在家就好了,他一定能給我解釋明白。”

好奇的他繼續把玩着古劍,反覆把玩中艾思明發現一個規律:只要手離劍刃在一寸之內,劃破的手指就會流出血液然後被劍刃‘吃掉’。

十幾分鍾過後,從貪玩中醒來。“這東西也太貪了,如果再被它吃下去我不死定了嗎!”

正在他打算將劍插入劍鞘時,劍的通體卻散發出青綠色的毫芒。柔和的青綠色毫茫,看上去並不刺眼。古老的短劍在毫茫的映襯下,顯得更爲神秘。

艾思明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的青綠色古劍,古劍上顯現出一道道古老的符文。還未等他看清那些符文,青色的古劍突然掙開他的小手,漂浮在空中。

8歲的他嚇的想起身逃跑,但懸飛的古劍帶着微弱的毫茫卻向他胸口刺去。

“啊……”長長的尖叫劃破夜空,叫聲中充斥着撕心裂肺的痛楚。艾思明的房間裡,很快聚集了艾家大院中大多數人。

衆人看見艾思明鮮血染紅了衣衫,胸口處露出一把青綠色的劍柄。母親死死地抱着他,聲音嘶啞,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淚水不斷落下和着艾思明臉上的血在燈光下泛着陣陣寒光。

艾家的醫生從人羣中擠進,接過了這8歲的小生命,細心查看後。對着艾天下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艾天下親自接過孩子,臉上佈滿痛苦之色。艾夫人忙和丫鬟攙扶住了已發狂的四夫人,合力送回了她的房間。

“弟,你給我起來,你還答應給我買東西呢,你怎麼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你快起來,姐姐不要你的東西了……”艾思雪跪在地上,雙手用力地晃動着那具冰冷的屍體。

可淚水卻喚不回鮮活的生命,艾思明躺在那裡,未有半分迴應。

艾思明的屍體仍被放在了滿是血泊的地上。艾天下已經通知了長老院,在艾家這樣的事情必須先報告於長老院,經長老們查看確認過後纔可進一步處理。

長老們匆忙趕到,經過反覆查看,確認爲是自殺。

衆長老和艾天下來到四夫人的房間,四夫人抽噎地講完了整件事。衆人安慰幾句就離開了,幾人商量接下來要辦的後事。

在返回長老院的途中,六長老艾念和四長老艾平走在最後。

“四哥,不知剛纔你是否仔細看過那把劍?”

“恩,看過了,除了古老點好像沒什麼不對吧!”

“不知四哥對家傳古籍上那把上古神劍還有沒有印象?”

“你是說家族那個人達到逆天之境都無法駕馭的那把神劍?”

“對,就是它,我今天仔細看了一下劍上的古老符文和古籍上記載的相似。”

“不能啊!古籍上說那人無法駕馭它,又害怕它太過強大,被心存貪念之人所得。就將它封印在禁忌之地。而且今天的劍。與那上古神劍的尺寸相差甚遠。”

“哎,但願不是它!明天再仔細看看,也許是我多慮了。”六長老的表情卻滿是擔憂。

第二日,六長老與四長老早早地來到了艾思明出事的房間。屍體還沒有處理,可令兩位長老吃驚的是:昨晚放在屍體旁的拿把古劍不見了。

艾天下聞訊急忙趕來,問過門口守夜的兩人,知道沒有人進入。命人找遍整個艾家大院,也沒有發現那把古劍。

由於艾思明的突然死亡,沉重的氛圍籠罩在艾家。

第三日,匆忙趕回的艾天奇扶着妻子,看着8歲兒子的屍體,夫妻二人泣不成聲。

艾天奇是艾氏家族的第四號人物,也就是艾氏族長艾天下的四弟。艾思明一家同樣也享受着族中的特權,居住在艾家大院中。

雖說艾家大院的名字很普通,與一般的農家大院名字相近。但它在艾氏家族中有着極爲重要的地位,因爲艾家大院惟有族長的嫡系親屬纔可以入住。入住的人物在艾家有着呼風喚雨的地位。

艾思明的父親艾天奇是一位極具生意頭腦的商業精英,他掌握家族中在五個省的全部生意。常年在外,對家族經濟命脈有着重大功勞。

當衆人擡着木棺向墓地走時,前方卻出現一位衣衫破爛,頭髮蓬鬆的中年男子。他在不停地嘶喊“啊!是詛咒!上古魔神將要甦醒,世界將要滅亡了……”

艾天下極爲惱怒地瞪着他“這個瘋子,又在瘋言瘋語些什麼,來人把他趕走。”

兩名下人以‘禮’相待,將瘋子‘送’走。遠處的瘋子還在一邊瘋跑一邊嘶喊着什麼。

第四日一早,艾天下在兩名慌張的侍女帶領下,來到艾思明的房間。一名侍女指着窗子下的牆角“老爺,就……就是這裡。”

那裡正是艾思明死時血液流得最多的地方,血色的一團正在那裡,像一片還未凝固的鮮血,在微弱的燈光下,泛着片片陰冷的寒光。

艾天下用隨身攜帶的匕首,深深地劃了一下,心頭一驚“是冰!”

“老爺我和小菲確實已經將這‘冰’清理乾淨了,等我們打掃完其他地方回到這裡時,它又出現了……”

艾天下用手示意她不用再說了,因爲他已經看到剛剛劃出的痕跡正在慢慢變淺,不一會恢復了完整。

接到通知的長老們急忙趕到,看過後一向城府深不可測的大長老,表情變得木然。

六長老艾念卻驚呼不已“是血冰,是血冰,永遠都無法除去的血冰,古老的預言開始變成現實了,所有人都要……”

“老六!你大呼小叫些什麼,還有一個長老的身份嗎?事情還沒發展到那種地步!”

艾天下交代兩個侍女一些事情後,與長老們一同去了長老院。直到深夜纔回來,臉上佈滿擔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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