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天地異象

東方天際的一絲灰白在慢慢擴散,月忽然消失在天邊,光也被吝嗇的收起。

整片世界再次變得昏黑,這是一種讓人感到不安的,害怕的暗黑。

在此時的暗黑中,人們找不到一絲希望,世間萬物好像靜止在這一刻,遠處的楊柳不在晃動,那一絲絲清風也消散在天地之間,蟲鳴鳥叫也已淡去最終消匿在這片空間。

一種不安涌上心頭:“黎明前的黑暗竟會讓人,讓物如此不安。”艾思宇停下腳步站在那裡,眼睛凝視東方天際,那裡隱約可見一絲白色,白色周邊卻顯得更爲黑暗。

“掙脫那片黑暗真的很難,但那一絲光亮仍在堅持,那絲光亮是在靜靜地等待黑暗的過去嗎?”

一個問題自心中閃過,一種激情由心底發出:“不!不!不!它不是在等待,它是在不斷地積累自己,它是在不斷地強大自己。它只想做自己,不想成爲黑暗的化身。瘋叔我有些明白了你的那番話‘做自己也需要實力’。我要做自己,我要如那出生的太陽,不需萬人敬仰,也不需一人膜拜,只爲做一個真真切切的自我,不管你們所說的是什麼命運,什麼身體,我不願理會這些,我只願做自己!”

一種激情充斥全身,一種熱流涌入心間。站在那裡凝望天邊,他做着屬於自己的決定,一個可以改變自己命運的決定。在一個高度文明的社會,人最難做到的莫過於做自己,因爲在文明發展中,利益,金錢,美色,霸權充斥其間,誰又能做到不追逐利益,不沉迷於金錢,不醉於美色,不阿諛奉承,不隨波逐流。

那一抹白色終於劃破寂靜的黑夜,向這片天地發出萬丈金色光芒。一絲絲金色光線射入眼中,艾思宇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曾經同他相依相偎的那人又在何方?曾經同他同看日出日落的人又在何方?曾經同他漫步在雨夜中的那人又在何方?

“妹妹,你在哪裡啊?哥想你了。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別委屈了自己。”一絲淚滴自其眼角滑落,在金色的光芒中重重地落在地面上。與草葉上的露滴相混合,分不清是淚與露。那道身影向遠處走去,留下一聲嘆息,消失在光芒中。

一覺醒來已是天黑,夢馨坐在牀邊凝視着艾思宇,小諾躺在一旁玩弄着他那張水晶卡,嘴裡不斷地嘀咕着:“錢這東西真不夠花,才幾天花出一萬多了,看來以後得省着點用了。”

艾思宇回視夢馨一眼,發現她眼中的炙熱,有些不好意思。“我怎麼睡了這麼久!天都黑了!”

“能不睡嗎?喝了那麼多酒,你真是長本事了!”夢囈似小女人一般,有些生氣的嬌態令某人一陣心猿意馬。

“哎呀!肚子怎麼這麼空啊!看來該吃點東西了!”艾思宇急忙轉移話題,不敢再談論下去。

“走吧,吃飯去,我和小諾等你好長時間了。”

“是啊,等你等的我的胃都空了。你這懶豬也不醒。”小諾的話語中有些責備的語氣,艾思宇回手輕彈他的那個小光頭,戲謔地說道:“你個小東西還在這訴苦,咱們家人就算都被餓死,你也餓不着啊!”

深夜,坐在桌前,艾思宇拿出昨晚老人給的那兩件東西,剛一入手,一陣寒意襲來。

“嘿嘿,還真是兩件好東西。”艾思宇讚歎着,將那件寒冰絲麪皮放在面部上,一陣寒意傳入面孔,浸入一絲靈識,那件麪皮迅速與臉部相結合,最後兩者融合在一起。

盯着鏡子中的新面孔,絲毫看不到以往的影子。將小諾從睡夢中弄醒。

“你丫的誰啊?打擾大爺美夢,你是來找思宇的吧!你去夢馨那看看吧!這個重色輕友的小人多數在那呢……”小諾話還未說完,就被艾思宇握在手中一陣蹂躪。

“你個小東西,敢在背後說我壞話。”

“思……思宇,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成這樣了?”小諾有些茫然,他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艾思宇調動靈識侵入,麪皮從臉上掉了下來,有恢復了原貌。

小諾眨着眼睛,大張着小嘴:“太神奇了!太神奇了!給我玩會。”還未等艾思宇答應,便從手中奪走,靈識侵入,麪皮在迅速變小,最後化成小諾面孔大小,不到幾秒鐘小諾也變成了另一幅面孔。

“嘿嘿,好玩,好玩,給我吧!”

“那可不行,這是別人給我的,我不能再送人啊!但我可以借你玩一天。”看到小諾表情變得有些不快,艾思宇轉變話語。小諾在鏡子前反覆地戴上,摘下,不時地發出一陣稚嫩的笑聲。

夜更深,坐在桌前,仰望星空。今晚月光仍似以往那樣讓人癡醉,遠處的一切被月光披上一層薄紗。

感受到手中寒絲冰套傳來的寒意,回想起昨晚遇到飲酒老人時的場景。“年輕人,你來了!進來吧,我等你很久了!”想到這些心頭一驚,在心底狠狠地咒罵着自己:“哎呀,酒這東西真誤事,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透出來!你個笨蛋當時怎麼就忘記他爲何等你呢?他如何知道你回來?哎,下回見到時再說吧!”

生活再次陷入平靜,艾思宇自那晚醉後,他更加用心去修煉家族的那套功法。在一天天的修煉中,混沌海也在漸漸地擴大,體內經脈中的清流也比以往快些,雖然不明顯,但用心去感受還是很容易就發現前後的變化的。

修煉過後他便帶着小諾穿梭在特納古城中,他希望擡頭的某個瞬間,思雪就站在他的眼前。他更希望自己某一次醒來時,一個人站在他的牀邊對他說:“艾思宇,現在去完成艾家的使命吧!你該出發了!”

但這一切卻都是幻想,在現實的等待中,一個個幻想都被無情地刺破。但身爲哥哥,他怎敢苟安於現狀而忘記妹妹的安危。身爲艾氏子孫,他怎敢苟全性命而辱沒家族使命。他每時每刻都記得年老的母親在家中苦苦等待,樸實的族人們正在惶恐不安中度日。使命隨重,但他別無選擇。

半個月的時間轉瞬急過,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在這片古大陸時。

艾思宇走在花園中,此時的這座花園在幾日前經兩人商議定名爲‘馨雨園’,而這座住宅也更名爲‘艾府’,當時的艾思宇提議叫做‘夢府’,但夢馨俏皮地反駁着:“我嫁給了你,你就是我老公,這座宅子也得姓艾啊。”艾思宇心頭一陣苦笑,身爲男人他有着男人的尊嚴,但這是他又能說些什麼!

走在馨雨園中,感受到一股股威壓從四周傳來,一陣無奈:“這些老傢伙現在就盯上了,有夢馨在看你們誰能得到!”

當他走到花園的深處時,那一聲聲呼喚再次傳來,但此時的呼喚比以往更爲強烈。呼喚聲還在加強,艾思宇心頭似乎受到了一種未知力量的控制,不自主地向前走去。

沒走一步都要穿過層層重重的威壓,那種威壓源自於強者的氣息,這些強者用氣息的威壓來阻止他靠近那裡。但用心去感受你會發現那一聲聲的呼喚正在幫助他抵抗那些威壓,當腳步踏進一處花壇中時,天地間忽然變成一片暗黑,濃密的烏雲在天空中平鋪開,擋住了一切光亮。

街上的行人一陣驚亂,衆人不知發生了什麼,面對眼前的黑暗,慌亂,擁擠,尖叫,踩踏混成一片。

遠處的田家,田雲山父子三人凝望天空。“要開始了嗎?”田雲山喃喃自語着,眼中充斥着太多的慾望。

特納古城野外的溪水邊,兩位老者邊烤着魚邊說笑着:“司徒兄,好戲要上演嘍!”

古廟裡的那個老人躺在草地上,有些渾濁的老眼閃過一絲光芒:“呵呵,這麼快就來了!”說完又飲了一口酒。

夢馨坐在牀邊,看了看身邊的小諾:“思宇這傢伙怎麼又惹出這麼大的動靜,真拿他沒辦法!”小諾擡了擡頭,未作理會,繼續吃着手中的冰糖葫蘆。

黑暗持續了十幾分鍾,天空中濃密的雲開始向中間聚攏。天際出現一絲光亮,光明再臨大地。人們一陣歡呼,雀躍,如獲新生一般。

天邊的雲在迅速凝聚,濃縮,最後聚成一個十幾丈寬的不規則圖形,圖形高掛在馨雨園的上空。濃密的黑雲一陣翻動,色彩隨着翻動慢慢地發生着變化。一點紅色自雲心向外擴散,如水中的漣漪。

在波動間紅色被一點點向外推出,最後將最外層渲染成一圈紅色。紅色的外層在黑色的映襯下更爲詭異,紅色剛欲平息,雲心又出現一點橙色,如同紅色一般橙色慢慢地向外擴散,最後與紅色相接。

緊接着雲心又是一陣波動,又出現黃、綠、藍、青、紫最後一點黑色在雲心處並未消散。黑雲轉瞬間化作一片八色彩雲,八道柔和的光自雲中散出射向地面。八種顏色在雲層中翻動變化着位置,地面上的人看着高空中八色彩雲驚爲上神下凡紛紛跪拜。

田雲山、吃魚的老兩位者、飲酒老人、靜坐的夢馨幾人同時驚呼:“八彩祥雲!是什麼異寶降世會引來八彩祥雲?”

八彩祥雲下的艾思宇站在花壇中,他感到自己體內的力量在剛剛的行走中已消耗殆盡,心底的那一神秘呼喚也已消失不見。

艾思宇急速轉身快速向夢馨的房間走去,他心裡有太多的疑問。還未等他敲門夢馨,小諾從房間裡走出。

“別急,看你急成這樣!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天地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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