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發前的準備

五月的傍晚,陽光依然充足。太陽沿着不變的軌跡向西方走去,幾片白雲在空中飄過,留給大地幾道黑影。鳥兒在不斷地向更高處飛去,彷彿似人一般在追求着什麼。

艾思宇拖着長長的影子緩慢地走着,在他內心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決定是否正確。

他作爲艾家的男兒理應如此,但如何面對自己的母親?渴望、熱血、無奈、掙扎充斥在他的內心。

回到家中,看到正在忙碌的母親。眼前的母親不知什麼時候又增幾絲白髮,臉上的皺紋已漸多,身體也多了些老態。

看到這一切艾思宇一陣心痛,淚水止不住流下。禁不住自己內心的情感,跑到母親的身邊重重的跪下。

“媽,兒子不孝,兒子不能伴您終老。作爲艾家的子孫家族需要我,我沒有選擇……”

“兒子,起來吧。你是個男人,你可以上跪天下跪地。其他的人與物都沒有資格讓你去跪拜,哪怕是你的父母。”

艾思宇知道母親剛毅的性格,她決不允許他人小看自己。“媽,今天長老……”

“不用說了,我知道這些事情,只是沒想到它會來的這麼早。兒子,人之所以與其他動物不同,是因爲人可以不斷成長。在這個成長過程中,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去面對。這時你就應該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去面對,去接受這些事。男兒本應爲自己的理想、事業去拼搏、去付出。如今你面對的是整個家族,你應付出血與淚。同時這也是你人生成長的重要階段,我怎會因爲自己的私心而成爲你的羈絆,如果這樣我如何對得起你的父親。”

艾思宇陷入沉思中,母親轉身向廚房走去。在轉過身的一瞬間,一滴晶瑩的淚滴從其臉龐滑落。

晚飯過後,思雪和往常一樣準時到來。

“哥,大長老通知,我們三天後出發。”今日的思雪帶着一絲憂傷,不似以往的活潑,現在看來氣質更加淑女。

“傻妹子,陪哥出去走走。”思宇看出她情緒過於低落。

今晚的月光不似以往明亮,天空上團團的雲掩去了星星的毫茫。清風江的水,仍緩緩地流淌着。

兩人在江邊慢慢地走着,微風吹過,激起江面片片漣漪。兩人都未曾說話,在寂靜中感受着彼此的內心。

“哥,你知道!我今天真的很害怕,我害怕這個使命,你不能同我一起去面對。”思雪的情緒仍然很低落。

“傻妹妹,哥這麼優秀,長老們怎麼會不選哥呢?”

“哥,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思雪仰着頭直視他的眼睛,不容他閃躲。

看着她很嚴肅的表情,自己不得不認真地說“什麼事啊,你說吧。”

“哥,無論在那個世界遇到什麼,你都要陪我一同面對!”艾思宇伸出雙臂將她攬入懷裡。

“傻妹妹,哥能不在你身邊嗎?從小咱們兄妹的感情就最好,哥能讓你一個人去面對嗎?放心吧,哥答應你無論面對什麼事,咱們兄妹都一同面對。”

思雪心頭一暖,與他摟抱的更緊,只有在思宇身上她纔可以找到安全感。

“死丫頭,還讓不讓人活了。”艾思宇感覺到緊貼自己的那兩團柔軟心中抱怨着。

慢慢地放開雙臂開口道:“死丫頭,還賴着不放啊,抱上癮了啊?”

思雪臉一紅,慢慢放開雙手。兩人向前走去,沉默再次蔓延在兩人身邊。

上天似懂人的心,細細地雨滴自空中飄下,給內心憂鬱的人渲染出一片悽美的氛圍。朦朧的月色讓突如其來的雨滴顯得更加神秘,兩人仍在前行。

在艾思宇心中曾憧憬過‘陪着自己的愛人,沿着溪水在雨中漫步。’今天這一構想得到了實現,看着身旁秀美的容顏,艾思宇不知她是否是自己心中的那個愛人。

第二日,艾思宇在家中整理着要帶的東西。除了幾件衣服外,也沒什麼可帶。

“哥出來幫我一下。快累死我了。”聽到喊聲忙向外跑去,只見思雪抱着一個大箱子站在那裡。

“什麼啊?這麼重。”艾思宇吃力地抱起。

“好東西,快回屋看看。”打開箱子只見裡面雜七雜八的什麼都有。

“這是軍用水壺和軍用壓縮餅乾,是族長讓我給你送過來的。”艾思宇忙接過這一大包東西。

“這是高濃度葡萄糖。”艾思宇又接過兩隻1000ml的膠瓶。

“這是什麼啊?”艾思宇從箱中翻出一隻像手槍一樣的東西,但比正常的手槍小很多。

“這個啊,是我爸實驗室新研發的高濃度麻醉槍,就這一支子彈就能把一隻大象麻翻了。我弄來兩支槍幾十支子彈,咱倆一人一支。”

艾思宇滿臉驚愕地看着這個鬼靈精,又從箱中找到幾隻塑料瓶“傻妹妹,這又是什麼啊?”

“嘿嘿,調味品。”聽到這句話艾思宇差點氣昏“你帶這些東西幹嘛?”

思雪滿臉欣喜之色抓過小瓶“你沒發現咱們此次得經過古森林嗎?那裡一定得有好多動物,到時咱們燒烤不就用到這些了。”

看着這個樂觀的妹妹,艾思宇又氣又笑不知拿她如何是好。“那你就帶着唄,給我幹嘛?”

“我包裝滿了,就放你這吧。”看着這些東西小刀、水壺、打火機……什麼都有,他迫不得已地裝進包裡。

一天在兩人的忙碌中度過,夜晚。

“思宇,到我房間來。”

“媽,您叫我。”看着站在牆邊的母親,艾思宇有太多的歉意。

“你要走了,媽給你件東西。”艾母邊說邊用手輕輕敲擊着牆上的一塊瓷磚。

隨着一陣清脆的聲音,那塊瓷磚緩緩地向一側移動.艾母從中拿出一隻小盒子,雙手在微微地抖動,臉上滿是沉重的表情。

看着這一系列動作,艾思宇心中滿是不解“家裡怎麼會有這樣的機關!而且自己十幾年也未曾發現。”

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解“傻孩子,這是你父親修建的用來存儲家裡貴重的東西。”艾母邊打開盒子邊解釋着,將盒子裡的東西交給了他。

是一塊十幾釐米長的白色古玉,拿到手中一絲微涼涌入體內,古玉上刻着古老的符文清晰可見。

“媽,這是?”

“這塊古玉是一位艾家的前輩,幾乎耗盡生命之能才從那個世界帶回來的。古玉一直存放在這裡,如今你要去那個世界,媽媽也沒什麼能幫助你的,把它帶上吧。它會對你有所幫助,但要切記不可讓你我之外的第三人看到,哪怕是思雪也不行!否則它不但幫不了你,反而給你帶來殺身之禍。你記住了嗎?”

“恩,孩兒會謹記母親這番話。”

“你那把青綠色的古劍還在吧?”

“嗯,還在。”

“把它也帶上吧,它會對你所有幫助。”母親轉身又將那塊瓷磚放回原處。

“孩子,放心去做,用心去做,不要有什麼顧慮,到了那裡一定要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還記得瘋叔那句話嗎‘做自己也需要實力’這句話不無道理。孩子如果你回不來,來生我們還做母子,我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就是能做你的母親。”話語剛落母親也禁不住落淚,母子兩人抱頭痛哭。

艾家大院內

艾思辰並未入睡,人知道的越多,要承擔的責任也就越大。他正在考慮自己如何去完成那個使命。

一陣敲門聲過後。“爸,你怎麼還沒睡啊?”

“哪睡得着啊,你要走上屬於你的路了,爸來囑咐你些事情。”艾天下向屋內走去,門被緊閉。

“思辰,你把這個收起來。”接過盒子打開後只見一塊白色古玉躺在裡面“爸,這是?”

“這是空間之匙,在那個世界裡有一個空間寶藏用這個可以打開,裡面的東西會對你很大的幫助。但,空間之匙的另一半在司徒家,到時候需要你們合作取得寶藏。”

“爸,司徒家的人能信得過嗎?”艾思辰滿是疑問地看着父親。

“沒辦法,遠祖留下的就是兩部分,我族與司徒家族共同揹負那個使命,也共同掌管這件東西。到時小心點吧。”

艾天下稍作停頓,小心地向窗外看了看。“那晚我交待的事情你都記住了吧。”

聽到父親這句問話,艾思辰表情變得極爲不自然“嗯,記住了,但是,爸,思雪、思東、思宇都去這樣做……是不是……”。艾思辰膽怯地說着,

“沒關係,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不用考慮他們。”

第二日,天還未亮,兩個模糊的輪廓坐在清風江岸邊。

“妹,冷不冷?”

“不冷,哥你對我真好。”思雪頭枕在思宇的肩頭,倆人靜靜地坐着。

“哥這種感覺真好,要是能這樣一輩子該有多好。”

“死丫頭,你想累死我啊,還一輩子呢,這麼一會我肩膀都疼了。”

“呵呵,誰叫你是我哥呢。”

在等待中天邊出現一絲光亮。“哥,太陽要出來了。日出,日出真美。”

淡淡的金色自東方升起,天邊的白雲已被渲染成一片金色,河水在金光照射下泛起陣陣金色漣漪。太陽慢慢升起猶如新生命降生一般,它一次次脫開雲層,一次次露出新生的面孔,日彷彿在不斷地蛻變。

在艾思宇心中,一種莫明的感動油然而生。“生命真的很偉大,要不斷的努力,不斷地蛻變纔可成就自我。”艾思宇小聲地念着。艾思宇不知道這一次的日出將會改變自己的一生。

日已完全升起,艾思雪仍陶醉在其中“走吧,回家吃飯。”

“太美了,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哥,以後你還要陪我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到第三日晚。明天要出發了,母親爲思宇做了一桌子的美味,思雪今天也沒有來,乖乖地待在家中陪着父母。

夜已深,和母親長談一番後,艾思宇回到自己的房間,輾轉難眠想到明天就要離開自己的母親,也許這一生都不能再見面,他內心滿是不捨留戀。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很多人都未曾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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